太医把过脉之后,寒衣没有大碍。

    宋清欢心中满是疑惑,她将寒衣拉到一旁,轻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那条蛇剧毒,你被咬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寒衣摇摇头,“我真的没事。”

    国公夫人走了过来,“既然无碍,不如便将这件事情揭过去吧,毕竟这是赏梅宴,是我操办的,若是皇后娘娘怪罪,县主,可否给我一个面子?”

    国公夫人的面子,谁又能拒绝得了?

    不过,宋清欢只是笑了笑,“只是这蛇的出现,实在有些蹊跷。”

    国公夫人皱了皱眉,“是啊,国公府一直注重安全,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对了,县主再怀疑某些事情之前一定要谨记一件事,这香囊是皇后娘娘赐下的。”

    宋清欢心中一动,她看向国公夫人,眼中满是探究,“我自然知道,只是有一条让我很疑惑,这香囊既已赐下,皇后娘娘自然不知道哪个香囊给了谁。可这香囊在赐下之前,可一直都放在国公府的,”

    国公夫人想了想,“应该确实是皇后娘娘直接赐下,不过……”她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其实,这香囊在送来之前,曾在陆府暂存了一段时间。”

    宋清欢心中一惊,陆府?

    她看向陆夫人的方向,只见陆夫人正与几位夫人谈笑风生,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县主,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深究。”

    国公夫人眼眸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宴会之外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

    宋清欢嘴角勾起笑意,立刻明白过来。

    国公夫人转身离开,脸色不动。

    宋清欢看向寒衣,这祸是寒衣挡下了。

    另一边,宋明珠跟在陆夫人身后,双眼里有浓郁的愠色。

    为什么刚才死的不是宋清欢?

    多好的机会啊,怎么香囊就在那个死丫鬟手里?

    不过,没关系。

    这个府里,有的是人想让她死。

    宴会继续,宋清欢正在思考什么时间离开,就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县主,我们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你们夫人,你们夫人是谁?”

    “国公夫人。”

    宋清欢给寒衣使了个眼神,便独身和那小丫头走了过去。

    出了这赏梅区,就看见一个院落,和梅园中间还隔着一个池塘。

    小丫头越走越快,直接带着宋清欢走进了院落中。

    她推开一道门,“县主,请进。”

    下一秒,砰的一下,小丫头被狠狠推到木门上。

    寒衣出现,一只手已然握上了那丫头的脖子。

    “别杀她!”

    寒衣的手放开,那丫头俯下身来猛烈地咳嗽,而后捂着脖子,恐惧地看着她。

    宋清欢眸若寒冰,“你是谁的人?”

    这里是国公府,国公夫人和她并无深交,又怎会突然见她?而且是隔了那么远。

    再者,想说的话方才已经说完,又何必再叫她过来?

    那丫头眼中聚起了雾气,“我是国公府的人,你怎敢这样对我?”

    “你也知自己是国公府的人,吃里扒外的人,国公夫人还会护着?”

    她冷冷地说道:“把她带进来。”

    她踏入刚才那扇门,扑面而来的异香,合欢香,她在戎狄见多了这种香。

    大多是青楼里所用,动情之香。

    床榻上,一个醉酒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胡言乱语,“来人,我要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表弟的姑姑可是国公府夫人。”

    宋清欢眼里愠色渐浓,原来是国公府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真是可笑。

    竟然会想到这样的事情来侮辱一个女子的清白,真是恶心。

    这男子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就连外人进来都没察觉。

    那合欢香还在燃烧,烟雾缭绕。

    宋清欢一把扯过那丫头的下巴,“告诉我,你是谁的人,否则我就把你扔到他床上。他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国公府亲戚,想来也是个有钱的,你跟了他也不亏。”

    那丫头在看了一眼男人之后便疯狂挣脱,“我不要!县主,奴婢知错了,求您!

    “究竟是谁?”

    那丫头垂下头,不说。

    宋清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寒衣。”

    寒衣扯着她去床上。

    床上的男人似乎是因为合欢香的药效起了作用,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只一会便全脱光了。

    宋清欢刚要示意停下,那丫头便自己忍不住了,“县主!我说,我说。”

    “是陆夫人!”

    “奴婢有一个哥哥,兄长视赌如命,那天一群人找到我说他欠了钱,奴婢一问才知道是那样一大笔钱,奴婢哪里还得起。陆夫人刚才经过,便帮奴婢解决了这事,只是有一样,让奴婢帮她。”

    “奴婢以为她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奴婢也是刚知道这里头竟然是陆大爷。”

    “他是个好色之徒,家中还未成亲便已经有无数通房。前段时间刚入府两个丫鬟,还没过两天呢,就被人蒙了层布抬了出来,对外说是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实际上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宋清欢叹了口气,她原也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

    在戎狄,她见惯了这样的手段。

    将一男一女绑了,下了迷魂药,再将他们两个扔到一间房里,便可说二人私通。

    这样的把戏,她觉得恶心。

    那丫头见宋清欢不为所动,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宋清欢制止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你赶紧走吧。”

    “若没有这层血缘关系,你兄长的事,自然算不到你头上。你仔细想想,这段关系让你喘得过来气吗?拿着这些银子,离开京城吧。”

    那丫头抱着那包银子愣住了,她原以为今天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就算不死也得被打掉一层皮。

    可是......

    她猛地趴在地上磕头,宋清欢是给了她另一个活法。

    “多谢县主,奴婢也早就累了,陆夫人捏着兄长逼我,今日的事若败了,兄长是活不了了。不过,奴婢会离开。”

    她抱着银子颤巍巍的走出房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停在门口,“县主,还有一件事,那蛇是陆夫人送进来的。”

    宋清欢微微眯眼,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