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煜眼神一凛,却也并未动怒,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逼问你。”
宋清欢丝毫不惧,她抬起头,直视着萧行煜的眼睛,“殿下请便,只是我若死了,便再也没人能解殿下心中的疑惑了。”
萧行煜闻言,脸色微变,他自然明白宋清欢话中的意思。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不说也好。”
宋清欢勾起嘴角,缓缓开口,“我刚才只是提醒楚王,宋家绝不是一门好的生意。”
萧行煜闻言,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
“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他淡淡说道。
宋清欢微微颔首,“多谢殿下夸奖。”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似乎都在衡量着对方。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几片落叶,也打破了这份沉寂。
“殿下,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宋清欢站起身,行了一礼。
萧行煜点了点头,“去吧。”
宋清欢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过身看向萧行煜,“殿下,要小心楚王。”
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萧行煜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而另一边,宋清欢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却并未完全放松。
她知道,经此一事,宋家似乎就要卷入夺嫡之争。
……
赏梅宴当天。
靖安侯府外听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宋清欢的,一辆是为宋明珠准备的。
二人马车规格不同,宋清欢是县主。
宋明珠穿着早先陈氏准备的衣衫,华服加身,又有最新时兴的首饰。
而宋清欢虽然穿着太后赐下的华服,可也是淡雅的颜色,头发也是简简单单的发髻,连华贵的首饰都没有。
国公府外,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宾络绎不绝。
宋清欢下了马车,步入国公府。
今日国公府张灯结彩,处处透露着喜庆。
她步入宴厅,便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女眷,皆是衣着华丽,谈笑风生。
见她们过来,许多人都停住了议论,纷纷朝宋清欢看去。
“这就是那个宋清欢?看她的样子长得还行啊。”
“这样的容貌放在戎狄十年,岂不是一块肥肉在豺狼面前摆着,它岂有不食的道理?”
“而且我听说,她蛇蝎心肠,一回家就将母亲禁足,将妹妹打了二十板子,又将未婚夫的胳膊打断,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伤风败俗。”
“你们这都是听谁说的?”
“陆夫人前两天都去宋府兴师问罪了,你们居然不知!”
“行了别说了,她们过来了。”
宋清欢只是淡淡地瞥了四周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走到一个角落坐下。
宴会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宾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然而,宋清欢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宋明珠熟络地和周围人打着招呼,只要是京中大大小小的宴会,便有个重要目的,那便是,夫人给自家寻找合适的女眷,而及笄女子也可好生表现自己。
若是陈氏没有禁足,便会带着女儿周旋。
而现在,只有宋明珠一人来回打得火热,让人看了不免有些觉得“恨嫁”。
国公夫人来的时候,彻底安静下来。
宋清欢透过人群,和国公夫人旁的陆夫人对视了一眼。
陆夫人神色复杂,似乎还带着几分不满和怨怼。
宋清欢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国公夫人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宋清欢身上,和蔼可亲地说道:“这便是清欢县主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长得真是标志。”
宋清欢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国公夫人谬赞了。”
陆夫人在一旁见缝插针,“咱们这位县主不仅样貌出众,还性格火爆,这不,予墨胳膊都被她叫人给折断了。”
国公夫人深深看了一眼陆清欢,这事她听说过。
陆夫人此刻提及也能理解,若是她儿子被人打断胳膊,莫说是未婚妻,便是成了亲了,也得要说法。
“陆夫人,陆公子的胳膊,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若我在这里将他说的话说出去,就得恶心一辈子了。”宋清欢提醒道。
陆夫人瞪大眼睛,这宋清欢怎么敢?
今天来的女眷都占满了王权贵族,若真说出去,她陆夫人也别做了。
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宋明珠,“这位是?”
宋明珠连忙站起身,行礼道:“见过国公夫人,我是宋府来的宋明珠。”
她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报名号时都有几分迟疑。
国公夫人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今日这赏梅宴,便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玩玩,不必如此拘谨。”
说完,便领着众人入了席。
宴席上,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两侧则是品阶较高的夫人和小姐。
宋清欢坐在一侧,静静地品着茶,偶尔抬头看向窗外,欣赏着国公府的景色。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阵淡淡的梅花香。
宋清欢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株盛开的梅树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收回目光,看向宴席上的人们,每个人都在享受,脸上洋溢着笑容。
然而,她却始终无法融入其中,她是一个局外人。
宋明珠坐在她身侧,根本没吃上几口。
她在筹谋,临行前二哥给她的嘱托。
“明珠,今日是你的出头日,但也有可能是宋清欢的断头日,陆夫人早就对她恨之入骨。”
“二哥,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先和陆夫人打好关系,陆予墨被伤成那样,陆夫人早就看她不爽了。”
“明珠,这次万不可以失手。”宋书衍咬着牙给她送别。
宋明珠举着一杯酒,看着杯中摇曳的倒影,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女子朝她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傲慢,“你就是宋清欢?”
宋清欢淡淡扫过去,这人谁啊,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