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都问？”
“嗯。”寒瑶点头。
“其实……我也能理解嫣儿姐这个反应，毕竟她和皇兄相处这么多年，或许是一时间还没能接受得了吧。”
面对寒瑶的这个说法，云疏桐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就算宋嫣儿不希望自己嫁给寒晟，也没必要每次来都问一句孩子的事情。
除非是……
她藏了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公主，郡主她听闻你在皇后这儿，要过来找你。”
闻言，寒瑶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为难的看向云疏桐。
下一刻，还未等云疏桐开口时，寒瑶沉沉地出了一口气，道：“还是我回去吧，你先回去告诉一下嫣儿姐。”
“是。”
前脚宫女匆匆离开，紧接着寒瑶便放下手中的玩具，向着云疏桐微微行礼。
“那嫂嫂，我便先回去了，等明天我再来找你和小侄子玩儿。”
“嗯，好。”
瞧着寒瑶离去的身影，云疏桐原本含笑的眸子逐渐沉了下来。
她从青灼手中接过承运，低声开口：“你去派人跟着，看看郡主和瑶瑶都说些什么。”
见此，青灼一些诧异道：“娘娘这是不信公主？”
“瑶瑶我自是相信的，但宋嫣儿话中的意思……着实有些蹊跷。”
……
青灼这一趟便去了好半天，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云疏桐方才给青灼喂完奶，将人哄睡着。
从里屋出来时，便见到青灼带着一封信回来。
“娘娘，郡主和长公主交谈的内容都记录在上面了，奴婢大概看了一眼，似乎……并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听着青灼的话，云疏桐打开手中的信纸。
看着信上的内容，似乎只是宋嫣儿对寒瑶日常的抱怨。
抱怨明明是她与寒晟认识最久，感情最好，为什么偏偏到最后就成了自己。
她甚至还说，说自己这孩子或许是江清的。
毕竟算算怀孕的时间，那时候她还未休掉江清。
但可惜，她想多了。
别说是这辈子了，就是再加上上辈子一共十几年二十年的时间。
她甚至都没和江清圆房过。
合上信，云疏桐顺手将之撕碎，丢进了一旁的烛台上，瞬间燃烧殆尽。
入夜。
云疏桐原本已经准备休息了下来，寒晟却突然到访。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凤鸾宫瞬间变得吵闹起来。
宫女太监都纷纷开始准备起寒晟今夜落宿在凤鸾宫要用到的东西。
“承运被奶娘照顾着在偏房，已经睡着了。”
正欲去看承运的寒晟听到这话，便顿住了脚步，又合上了刚刚打开的房门。
云疏桐屏退屋内所有的宫女，只留下了他们二人在内。
今夜的宫内，显得格外寂静无声。
风声稍稍吹过的声音，扰得人心有些烦躁。
“陛下，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云疏桐不知从哪里又抱来了一床被褥，放到床榻上。
寒晟见状微微蹙眉，声音冷了几分，“云疏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睡觉啊，还能有什么意思。”
云疏桐故作不知，冲着寒晟笑了几番，“今夜凉，若是和陛下盖一个被子，容易冻着。”
对于云疏桐的这个说法，寒晟显然是不认同的。
他直接起身来到床边，一把扯下云疏桐刚刚拿过的被褥丢了下去。
“云疏桐，你这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在和朕赌气！？”
“臣妾不敢。”
“哪里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原本在得知云疏桐回来后，他心底是欢喜的。
他本以为，这次回来，他与云疏桐总算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逐渐的，他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云疏桐回来，嫁给自己。
与喜欢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原本抗拒的云疏桐开始心甘情愿入宫为后，他也根本不清楚。
他本以为他对云疏桐已经足够了解。
可到头来，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他难以捉摸的秘密。
一时间，双方陷入良久的沉默。
直到烛光逐渐昏暗，映照着彼此的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陛下，有一件事情，恕臣妾一直好奇。”
云疏桐缓缓开口道：“在那夜缠绵之前，陛下与我，是否在哪里见过？”
似是没想到云疏桐突然说出这个问题，寒晟眼底的神色一顿。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陛下总在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可陛下自己不也是从来未袒露真心吗？”
云疏桐又道：“尽管陛下待我很好，但是……陛下又是因何喜欢我的呢？”
云疏桐目光灼灼，看向寒晟时仿佛在向其探究着什么。
其实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尽管云疏桐一直都知道寒晟有多喜欢自己。
可这份喜欢的源头究竟为何，她从来不知。
她一直不相信，究竟是多刻骨铭心的相遇，才能换来一个皇帝为了她空置后宫，为了她无底线地沉沦，哪怕到最后陷入深渊。
面对云疏桐的询问，寒晟一直陷入着沉默，不曾回答。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云疏桐突然轻笑出声来，“时间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吧。”
说话间，云疏桐再次捡起了地上掉落的被子。
只不过这次，她没再将东西拿回到床上，而是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再次回到床前，寒晟却要做离开的意思。
但被云疏桐瞧见后，却快步上前，将人抓住。
“陛下都过来了，何必再回去。要是被人看到了，传出去，是要说帝后不和的。”
云疏桐这话说得极轻，却格外的勾人心弦。
寒晟原本在一直忍着，却被云疏桐这番话彻底乱了理智。
“帝后不和……”
寒晟转身，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人。
云疏桐见状心底突地一紧，似乎猜测到了下一步可能会发生什么。
她下意识的要松开抓着寒晟的手时，却被对方再次握住。
继而下一刻，云疏桐整个人被寒晟禁锢在怀中。
男人沉闷的声音附在她的耳边低低语，“若真是帝后不和，那在你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便要被打入冷宫了。”
此话一出，云疏桐浑身一僵。
上辈子无数的记忆涌入脑海。
或许是那段刻骨的痛苦与恐惧，让云疏桐几乎是脱而出。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