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说的话,我自然是没忘记的。”

    云疏桐逐渐扬起温和的笑意,声音轻柔道:“只是,我确实看不惯叔母一家的嘴脸,也不认为自己家的财产应该分给他们一半。我没法阻止阿爹做什么决定,毕竟地契和银票都握在你手里。”

    “但如果叔母一家敢收你给他们的一半家产,那我就去找找他们的麻烦。”

    “反正我与叔母一家本来就相处不多,也没什么亲情可言。到时候阿爹你和大哥只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余的事情我会找二哥一起处理。”

    听着云疏桐如此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云守常顿时觉得心惊不已。

    他是从未想过,自己原本温婉大方的女儿,去了京城几年,回来的时候竟变成了这幅强势的模样。

    “小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在京城这些年,你变得……”

    后半句话,云守常没能说出口,或许是怕伤着她的心。

    可云疏桐早就对此释然,毫不在乎地补全了他的话,“女儿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强势,而且不通情理的模样?”

    看着云疏桐笑着说出这些话,此刻的云守常只觉得有些心疼。

    “阿爹不必如此模样看我,我现在很好。”

    云守常微微张口,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家产的事情阿爹再考虑考虑,你先休息吧,养好身子,别动了胎气。”

    说罢,云守常转身便要离去。

    可还未走几步,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道:“对了,阿爹还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闻言,云疏桐眸色一顿。

    她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垂眸露出温和的笑意。

    “这是个秘密,总有一天会让您知道的。”

    ……

    回到江南的这一个月时间,云疏桐几乎都在家中安养。

    每天都有青灼准备好丰盛的营养饭菜,带着她在宅子中散步。

    与叔母一家,除了云清雅会偶尔找她闲聊,便也没有过多一步的来往。

    反正只要他们不作妖,自己当然是乐得清净。

    一个月后,云苌瑾因为生意出了远门。

    听说他中途会再去一趟京城,云疏桐便托他给宫中送了一封信。

    是给寒晟的。

    大致就是,她在家中很好,胎儿也很好。

    毕竟寒晟也是孩子的父亲。

    尽管她回了江南养胎,那也该时不时地给他送去一些自己孩子的消息。

    她只是不想被困于深宫。

    却并非要阻断寒晟作为父亲的身份。

    江南的四季都显得温和。

    哪怕如今正值深秋。

    以往在京城时,早就瞧见了树叶昏黄。

    可在江南,却全然看不出这番景色。

    云疏桐如往常般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青灼见到后,转身到屋内拿了个毯子盖在她的小腹。

    “小姐,郎中都说了,怀孕期间最不能受凉,您多少注意着些。”

    听着青灼的关心,云疏桐扬起一副笑脸来,道:“这不是还有你在吗,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姐你也真是的……”青灼丝毫抵抗不住云疏桐对自己撒娇。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午后的阳光正盛,云疏桐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院外却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

    “怎么了?”

    云疏桐迷迷糊糊起身,揉着眼询问道。

    青灼见状上前,拦下一个路过的奴婢询问:“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城主家的林少爷,他今天带了好些聘礼,说是要提亲。”

    闻言,云疏桐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