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事儿用不着你一个外人置喙!”
“我儿的银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再嫉妒也没用,你就不配!”
王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显然是心虚了。
看来她拿这份钱的时候,根本没有经过江清的同意。
云疏桐见此眼底划过一抹嘲弄,而后根本没有多问,只笑着道:“我手中有银票和十几家铺子,本也不稀罕他手头那三瓜两枣。”
“切!我看你就是想着自己曾经没花过我儿的银子,眼下嫉妒的不成!”
王氏气势十足,小人得志的心思分外明显。
云疏桐不免嗤笑出声,道:“我嫉妒?我要是真嫉妒江清手中的那点银子,怕是早就被饿死了。倒是你们……”
“如果买不起就趁早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一句话,挑衅的意味十足。
江燕闻言,直接将手中的银票拍到桌案上,而后大手一挥,得意开口:“谁说我买不起!给我把架子上最贵的那匹布拿下来!”
闻言,云疏桐唇角划过一抹笑意。
上钩了。
“要是买那卷最华贵的布匹,这些银票可不够。”
“什么?!”
听到这话,江燕瞬间炸锅:“当初我来店里的时候,这些银票可都能买好几匹最华贵的布了!云疏桐,你是不是故意讹钱的!”
面对江燕的质问,云疏桐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倒是还好意思提。
当初为了维持铺子的正常经营,所以特意叮嘱即便是江府的人来买布,也得收钱。
只不过可以只收个本钱,剩下的她会补足。
却没成想,后来王氏就是找的这个借口,说她做生意太死板,家里人去买东西不能这么斤斤计较。
三番两次下来,最终说服自己将铺子都交给了王氏打理。
结果对方就有了机会不断地从中捞取油水。
“当初给你卖的便宜,是因为我做了江家夫人,自然是会对家里人多些照顾。可现如今不是了,我自是没必要把这便宜给外人占了去。”
云疏桐目光阴沉,王氏和江燕见状,都下意识的心惊了一瞬,生怕她又要来扒衣服。
但云疏桐只是撇了两人一眼,不屑地开口:“要是买不起就别在这充大头,省的回头有人说我故意刁难你们两个。”
话落,云疏桐不再理会二人,直接转身去了柜台前理账。
被云疏桐这么奚落一番,王氏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从前可只有她教训云疏桐的份儿,哪里轮得到云疏桐这么说自己!
江燕见此更是满眼不悦,她扯着王氏的手,委屈巴巴地撒娇道:“娘,除了云舒坊,就这家的布匹最好看了。可云舒坊的布匹咱们拿不着排号……”
王氏惯会宠溺江燕,只要她撒个娇,那便是想要什么都得给拿来。
但这一次,她们是偷拿的江清的存银。
她本来就只打算随便买几匹便宜的,这样就算江清知道了也说不了什么。
可若是真的买了这店里最华贵的,用光了所有的银票……
“要不咱们先买这几匹普通的布,等回头娘去想办法排云舒坊的。”
“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舒坊作为京城头牌的布坊,前来购买的都是世家权贵和官员子弟。
千人疯抢,价格昂贵。
可偏偏每月还只卖一百匹布。
因此,多少人排了半年乃至一年才能买上一匹。
江燕过几日还约了几个世家小姐游湖,因此才着急需要一些足以比得上云舒坊的布匹。
找来找去,便也只有云疏桐名下的这一家铺子。
她是断不可能空手而归的。
“娘,我就买这一匹,况且哥不是还有好些银票吗?咱们只买这一匹就好。”
江燕撒娇道:“女儿过几日要去和那些世家小姐游湖,若是穿的寒酸了,她们肯定就不会带女儿一起玩了。可若是女儿聊的好了,认识了她们的父亲兄长,日后也好给哥助力不是?”
江燕说的这番话不无道理,王氏一时间被说得心动。
可在不远处算账的云疏桐听到这些,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仅凭着一件好衣服,就想和那些高官子弟攀上关系?
把人家当什么了?
不过即便如此,云疏桐也没打算提醒,只静静地等着看两人的笑话。
果不其然,在江燕的百般攻势下,王氏最终还是一咬牙,花费了身上所有的银票,拿了店内最贵的那匹布。
付钱的时候,江燕还很得意地开口:“瞧见了吧?我哥有的是钱,但你没那个福气花。”
面对江燕的挑衅,云疏桐嘴角的笑意险些就压不下去了。
他有钱?
可笑,江清当初假死这么长时间,朝廷上下都被骗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领得到月银?
现如今,他们拿出来买布的这些钱,怕不是江清的所有存款了。
“是吗?那希望你今后,都能好好享受这份福气。”
云疏桐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两人听着不舒服,却也找不出话里的毛病。
最终,两人也只是不耐地白了云疏桐一眼,便带着布匹离开。
直到两人走远了些,云疏桐这才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小姐?怎么了?”
见云疏桐笑的有些突然,青灼还以为自家小姐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但很快,云疏桐便收敛了笑意,轻叹着开口:“李老板。”
“哎,我在。”
“之后他们要是来拿着布匹退货,先不要同意,等我来了再做处理。”
闻言,李老板一怔。
他们店铺的布匹可都是极佳的货,质量也有保证,还从来没遇到过退货的情况。
不过即便如此,李老板也只是规矩应下。
再之后,云疏桐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查账上。
除去这些年王氏偷偷挪用的账款,剩下的的确都对得上,没有任何纰漏。
只是就在昨日,倒是多了一笔莫名的账目。
“李老板,这一笔账是拿去做什么了?”
看着云疏桐手指上的一百两白银的账目,李老板当即回答道:“这银子是昨日被上家拿走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