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一品奸臣 > 第7章  撕破脸
    豪放不羁,气势磅礴的将进酒…

    一首登高,情感真挚令人深思不已…

    秋夜曲,优美婉约,意境深远,既是温馨也感悲凉…

    一首又一首足称得上是流传千古的佳作,无不令白锦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每一首诗,都需令他细细品读,越是品读,越是震撼。

    可没等他将这一首首诗词彻底“读进去”时,下一首又被“作”了出来,目不暇接。

    春夏秋冬、思念诀别、山河壮丽、人文志趣,不同的诗用不同的情绪,如走马灯一般换着花样硬控着白锦楼。

    剽了接连近二十首,赵勋终于停笔了。

    近二十首,不是赵勋的极限,而是小二的极限。

    小二都快给砚台磨出火星子了,跟不上赵勋的速度。

    再看白锦楼,盯着赵勋的后脑勺,一句话堵在心口,死活说不出。

    如此多的佳作,让白锦楼只有一个想法,一个冲动,那就是先给赵勋十个势大力沉的大逼兜子,然后再让马岩押着这小子去书房里练字去,什么时候字练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马岩属于是半文盲,字认识,诗读不明白,不过见到白锦楼的模样也知晓了这些诗有多“绝”。

    “这些…这些诗词…”白锦楼喘着粗气:“都是你作的?”

    赵勋脸不红气不喘:“这不废话吗,不是我作的,还能是我剽的啊。”

    “倒是如此。”

    白锦楼试图抚平情绪,天下诗词,他早已熟记于心,眼前的这些诗词确实没有出处,未曾听闻过,那么只剩下唯一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了,正是肃县这位小小举子所作,首首皆是如此。

    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承认了,又震惊的无以复加。

    “哎,诗词这玩意就是小道,没什么鸟用。”

    赵勋放下笔,有感而发:“考校,考校文采,文采就是诗词歌赋,有个屁用,诗词歌赋能富国还是能强民。”

    摇了摇头,赵勋自顾自的说道:“上有所行下必效之,那么大个知州,考校文采考校诗词,下面的读书人就都研究诗词了,谁研究百姓去。”

    “胡说。”

    白锦楼猛皱眉头,坐下后正色道:“你小小年纪既有如此惊世文采,岂能不知诗以言志、歌以咏怀、文以载道的道理。”

    “你个刁民小里长懂的还不少。”

    赵勋给白锦楼倒了杯酒:“小老头,你既是里长,那我问你,你的脑袋为什么…不是,如果你有本少爷才华的一成,能做出无数千古佳作,你村儿里的那些百姓能怎么样,是能桌上多一盘菜,还是工钱多涨几文钱?”

    “这…”

    “看吧,这玩意没用,懂吗,那个白知州考校文采,考校诗词,怎么的,我是举人,我诗做的好,就能代表我能当官了,能当百姓的父母官了?”

    白锦楼深深看了一眼赵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道:“小老儿愿闻公子高见…”

    “行吧,反正我以后肯定是要当官的,你也算是半个官员小村长,那我就和交流交流心得体会。”

    枯等消息,赵勋也是闲着没事干,竖起三根手指开始装大尾巴狼了。

    “经济、律法、劝学,这才是官员应该重视的,经济是商贾带动起来的,商贾有钱了,带动商业发展,商业发展的好了,税银能收上去,税银多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当官的犯法了就罚酒三杯,百姓犯法了就关押三年,劝学,尤其是这劝学,书成了世家、官员、有钱人垄断的奢侈品,就说我们肃县的学堂,去的全是有钱人,百姓都不敢接近,接近了也听不懂,所以读书人永远是特定的阶层,特定的阶层会当官,当阶级不发生变化,并且出现…”

    说到一半,赵勋嘿嘿一笑:“你懂得。”

    “高谈阔论如纸上谈兵。”白锦楼摇了摇头:“先说这劝学,百姓之子如何读书,自幼…”

    “你看你这老登,要不说这辈子当村长就是到头了。”

    赵勋直接打断:“劝学无非三个难点,第一个难点,没钱,可是朝廷能出钱啊,地方府衙能出钱啊,建个学堂雇几个先生能花多少钱,第二个难点,孩子不识字,好办啊,拼音,阿啵呲嘚额佛歌…”

    一边说,赵勋一边写:“这个念呜,呜握我,看,这是拼音,呜窝握,卧槽的卧,这念呲,呲熬槽的槽,卧槽,懂了吗。”

    白锦楼是何等的水平,本只是略微好奇罢了,随着渐渐明白了什么意思后,那眼睛红的和什么似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就连旁边站着的马岩都张大了嘴巴,大叫道:“卑…卑鄙如我都知晓啦,连我都看明白了,这位公子厉害哇!”

    赵勋:“吓我一跳,叫鸡毛!”

    马岩:“鸡毛公子厉害哇!”

    “我…算了。”赵勋放下笔:“反正大致是这个意思,说到哪了,对,第三个难点,启蒙,三字经知道不,启蒙用的,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是我原创的。”

    白锦楼哪敢再小看赵勋,连连摇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未曾听闻,还请公子指教。”

    “哈,那就是我原创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赵勋,再次硬控既是知州也是国朝大儒的白锦楼。

    白锦楼听了几句,触电一般抓起笔,唰唰唰的写着。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呼声。

    “少爷,少爷…”

    赵勋连忙起身看了出去。

    祁山站在饭庄外,神情焦急:“少爷,出事啦,您快下来,那老狗使了手段,不但派人丈量土地,还说您这举人是花了钱财买来的,要寻人去告知府城,要派人抓…总之您快下来。”

    “靠他妈!”

    赵勋勃然大怒,顾不得其他,匆匆跑走了。

    再看白锦楼,气急败坏。

    “那拼音,那三字经,还未写完,还未写完啊,竟…”

    “大人莫急。”马岩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大人您现了原形,何愁这小子不再指教您…不再求教您一番。”

    “不错,是这个道理。”

    白锦楼大大松了口气,难言激动之色:“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呐,不曾想这小小肃县,竟有如此惊才艳艳之辈,虽说字写的丑陋的紧,脾气又是古怪不知礼数,可难得有…”

    说到一半,白锦楼笑容一收,冷笑了起来:“刚刚外面叫嚷,听之似是有鼠辈欲对这小子不利。”

    “应是如此,喊的是老狗使了手段,说郭举人的功名是买来的。”

    “一派胡言!”白锦楼勃然大怒:“这般才学,连老夫都自愧不…连老夫都觉着不相上下,莫说小小举人,便是考取进士也是反掌观纹一般简单,岂会是花销钱财买来的。”

    “大人说的是,不过您也知晓,这几处下县皆是如此,浑浊不清,尤是几家商贾,无法无天。”

    “是如此,只是老夫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商贾竟敢污蔑县令亲族。”

    白锦楼重重哼了一声,厉声道:“老夫虽是不喜那小子做派,却也惊叹于其才学,罢了,这就回栈抄录这些绝学,抄录过后换上官袍赶至县中府衙,马将军先行赶去,寻城外亲军营将士入城,张贴公告,告知城中百姓,本官已是考校过城中举子,县令郭尚文之侄郭晋安,喜读书、善诗文、通绝学,不可多得的年轻俊杰,老夫…老夫欲将他收入门下悉心调教,至于那贩马商贾赵家,呵,胆敢污蔑考取功名举人,罪加一等,定要严惩,先关押大牢再议。”

    “是!”

    “记得,带着将士速去府衙,莫要叫老夫的得意门…莫要叫那还不知是否能入了老夫法眼的混账小子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