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闻言浑身颤抖,他知道眼前这人绝非善类,但此时却无力反抗,只能求饶:“首辅……陆首辅派我们杀人的!阁老家还有你们父子,都是陆大人安排的!”
果然不出所料是陆平臣那老狐狸。
郝阁老是两朝元老更是先太子师,如今出了这般惨绝人寰的事,苗大人一个折子汇报了上去,满朝震惊,皇帝在朝堂之上把山贼血洗郝家,郝阁老和次子顽强抵抗壮烈牺牲的事说出来的时候,当即引起一片轰动,青州府的山贼那么猖狂?阁老家都能灭门?
“郝爱卿节哀,此事朕定当给郝家一个交代,沈鸿听令,朕要你率兵一万剿灭匪徒!”皇帝对兵部尚书吩咐道。
站在下面的郝天衷脑子里嗡嗡的,家中被匪徒灭门?这怎么可能呢?
心中有一万个困惑,如今也只能静静听着皇帝安排,直到兵部尚书接下剿匪之命,郝天衷才恍然这是真的,不是自己听错了。
皇帝让礼部以太师规格给郝阁老送去奠仪,当即派出军队协助州府剿匪。
这事传到京城震惊了所有人。
郝天衷心急如焚,他想回乡看看,甚至愿意跟着兵部一起剿匪,可是皇帝坐在高堂之上对自己除了安慰,无任何安排。
内心煎熬的郝天衷决定下朝以后向皇帝请求告假回乡,此时却听到有臣工站出来道:“吾皇万岁,南边灾情日益严重,每个州府都出现人竞相食人的现象。”
天灾不断,南边的灾情日益严重皇帝想赈灾,询问户部国库可以拿出多少银子赈灾?
“回禀皇上,旱灾连绵,去岁五谷不登,税收不济,如今国库空虚,臣……无能。”户部尚书丘大人表示赈灾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朝中众臣商议无果,只能再次将目光放在户部的官员身上,最后皇帝拍板让户部负责筹措赈灾银。
国难当头,筹措赈灾银要紧,郝天衷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得到丘大人一句:“郝侍郎家缝突变,大家多多帮衬郝大人,郝大人节哀。”郝天衷深深忍住了内心的被悲哀,跟着同工到处筹集银子。
待好不容易筹凑了十万两银子,郝天衷终于可以安心办自己家的事了,郝家大夫人刘氏得到丈夫授意,在家里设灵堂为公爹办丧事。
灵堂就在侍郎府,整个侍郎府都在白茫茫中显得异常冷清。
灵堂里,郝天衷跪着,他低垂着头,眼底是深深地愧疚和痛苦之色。他身旁放置着一口黑棺材,黑棺材上还盖了布。
郝阁老在乡下家中被害的事情已经不胫而走,无数阁老的门生故吏纷至沓来吊唁。
一时间,整个侍郎府里都弥漫着悲戚、伤感的氛围。
刘氏在灵堂里哭泣着,她一边抹泪,一边说道:“老爷,你要节哀顺变啊!陛下已经派人去剿匪,我们一定不会让公爹死的不明不白的!
郝天忠看着妻子那张悲切的脸庞,心底也是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再次传来吊唁人的传送声:“靖康王携五千两银票前来吊唁郝阁老......”
“兵部沈尚书、户部丘尚书、内阁陆首辅、礼部周大学士前来吊唁郝阁老......
“刑部尚书高大人携四百名捕快前来吊唁郝阁老......”
......
众位朝廷重臣一同前来吊唁,
刘氏闻言,连忙擦拭了下眼角,对着众人行礼道:多谢诸位大人前来吊唁郝某的父亲
这时候,一阵喧哗从灵堂外传来,接着只见一群穿着铠甲的将领簇拥着一辆华丽马车走了过来,为首的赫然便是靖康王。
随后进来的便是以陆平臣为首的朝臣,靖康王率先一步步入郝家府门,郝天衷一身披麻戴孝的出现在门口,灵堂设在郝家的大院中间。
从府进去还要走一小段路,陆平臣刚好紧随其后出现在靖康王身后,冷冷的道:“殿下与郝阁老交情并不深,没想到今日也来吊唁阁老
了?
靖康王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本王听父皇说阁老在外面遇害了,父皇与本王都十分惊诧,今日也是父皇特命本王过来吊唁,郝阁老和郝家都是忠君爱国之典范,郝阁老配享太庙。”
靖康王说完就有礼部官员送上最高规格的奠仪。
呵呵!陆平臣讥笑两声,“那就请殿下赶快去吊唁吧!您在这我等都十分拘谨。”
说完,他也不理会靖康王便上前执香,叩首三下。
看着灵堂上郝明海的牌位。
看着那牌位上的名字内心深处觉得讽刺,这老头从前就不爱听自己的,从来就看不惯自己,他怎么评价自己的?
说自己是阿谀奉承之辈,无真才实学是个奸逆!真么多年过去了,郝明海当年的话犹如在耳,如今却还是自己赢了!
“行了,你吊唁完赶紧滚!郝阁老最是不喜你这人,你还是别在人灵前给人添堵了!”靖康王一句冷嘲热讽在陆平臣耳边响起。
听到靖康王这样说也是不怕得罪陆平臣,内阁首辅又怎么样?本来就是个奸逆!要不是青州府尹证实山贼所为,他都怀疑是陆平臣这个小人所为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担任朝廷重臣之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怼起来互不相让,郝天衷一头黑线,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这一句句夹枪带棒的真的好吗?
“殿下有心了,辛苦殿下替臣与陛下道一句谢恩。”郝天衷站出来对靖康王鞠了个躬。
靖康王见他满面忧伤和憔悴,心疼他家里突发变故。
看在郝家的份上靖康王偃旗息鼓不再与陆平臣对上,而是给郝阁老上了香就退到一边不在多说什么。
此后就是一个个朝臣轮流在灵前鞠躬和上香,郝天衷夫妇两相互搀扶着对所有来表示感谢,吊唁完的宾会有管家送上一个红封个一个红鸡蛋以示辟邪大吉大利,靖康王也得了红鸡蛋,拿在手里,心中一个想法升起。
“郝大人节哀,这次事件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诡异,本官会叮嘱兵部一定要调查清楚,把真凶揪出来以慰郝阁老在天之灵。”陆平臣上前一脸悲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