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衡之本身就是邵家继承人,账目的问题他也是看得出来烧烤店那边有问题,而秦小黎即将离开,他不能拉着人家陪自己去查账,便只好道:“你放心,这边的事情,店里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帮忙解决,你就好好逃荒,以后到了京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邵家。”
秦小黎笑了笑,她知道这个男人说话从来算数,于是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有劳公子了。”本来想与对方握手,想了想古人不懂握手礼还是算了吧。
邵衡之见她如此谨慎的样子,忍不住失笑,伸手拍拍她肩膀,道:“走吧,别耽误了。”
秦小黎刚走出邵家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等候自己的楚云辰,这样的他真的好像接女友下班的男孩子。
“店里的事情解决了?”楚云辰见到她出来,上前两步扶住她胳膊,关切地问道。
“嗯,已经交给别人打理了,我现在没工作,以后要靠你养活咯!”秦小黎轻松地调侃。
“放心,包括我自己,也是你的。”楚云辰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让秦小黎觉得心尖痒痒的,脸颊微红,哎呀,这人去了一趟州府以后就变得油嘴滑舌了!
“媳妇儿,我们回家。”楚云辰自然的伸手牵着秦小黎往家里走,秦小黎刚想起:“郝大少爷还在店里呢,我们还要去把人领回来。”
郝云飞还在烧烤店享用自烤自食的乐趣呢!已经嘱咐陈嫂子照顾他了,此时此刻郝云飞正拿着一串羊肉放在烤肉架上再学着旁人刷上酱料和孜然粉呢!
“郝少爷,我们的自助烤肉怎么样?”秦小黎走进大堂就看到一左一右开工烤肉的两个男人忙问道。
郝云飞听到这话头都没有抬,直接说道:“嗯,味道不错,楚夫人你家店实在是太棒了,以后可以开去州府吗?”郝云飞
眼巴巴地盯着秦小黎问着。
秦小黎笑笑这个以后成了连锁店还是可以的,只是现在他们准备去京城,还没时间做这个,于是说道:“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郝云飞听到这话点头,就在这时候钱飞生匆匆跑入店里,看到楚云辰就说道;“楚兄弟不好了,出大事了!山贼又来了,郝家被围攻了,郝阁老全家被绞杀了!”
秦小黎听到这话脸色立马白了,忙拉住钱飞生:“你说的是外面的郝家?”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郝云飞家那样的门庭竟然会遭遇这种灭顶之灾啊!
钱飞生看到秦小黎如此震惊,心中无奈还是说了就是州府的郝家,郝阁老的家。
“今日传来的消息说是昨天夜里郝家突发大火,郝家近百口人无一人生还,是山贼记恨郝家出手剿匪,报复了郝家。”
钱飞生的话犹如天雷一般击入所有人耳膜,正在专心品尝烤肉的郝云飞闻言整个人都傻了,手里的烤肉掉在地上滚烫的汁液溅落他身上,但他毫无知觉,脑袋嗡嗡作响,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临一般……
郝云飞耳边
依旧回荡着钱飞生说的话,郝阁老死了、郝家满门被诛杀、父亲、母亲、妹妹、哥哥、姐姐……郝家所有与他关系密切的人全部惨死……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胸前一块衣襟……
郝云飞晕倒了过去,吓坏了所有人。秦小黎赶紧扶起郝云飞让楚云辰背着去到医馆。
大夫看了以后说郝云飞是情绪波动太厉害,导致的晕厥。楚云辰给郝云飞喂下药丸以后让秦小黎留下来照顾郝云飞,楚云辰则是与钱飞生在外面聊起郝家的事。
“你信吗?我们前天还在郝阁老家,可是你告诉我,昨天郝家被山贼灭门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钱飞生不知道楚云辰他们在州府发生的事,但是说起山贼灭门郝家的事情,也是同样表示很不可思议。
“你不是说已经把山贼灭了主势力了,怎么还有山贼那么大胆下山,还血洗了朝廷命官之家?
楚云辰低下头,其实他不敢说出口,但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杀人放火烧毁房子的根本就不是山贼,而是另外的势力所为,只是被他们给嫁祸到了山贼头上,内心深处很难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郝家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想到了那个带着坚毅的老头对自己说过的话。
当初郝家老爷子看他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那种眼神当时让他非常感动,此刻他却觉得愧疚万分。
这时候钱飞生也看出楚云辰心里不爽快了,只是他也不知道好兄弟和郝家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秦小黎的惊呼,
竟是刚刚大夫给施了针醒来的郝云飞,他情绪崩溃的抱着自己的胳膊蹲在地上。他不敢相信一家人全没了,怎么会这样?他想起离家之前祖父殷切的眼神,二叔赞许的目光……
“啊!”他发疯般撕扯着手中的被褥,将它当成自己的仇人。
郝云飞痛苦地蜷缩在床角,双肩耸动。他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平复下心底悲伤绝望的感觉。他从怀中取出祖父留给他的一个木盒子,木盒内装有祖父留给他的银票和几郝家的门生所在信息。
“大少爷,今天钱捕快可能说的不是你家,也许是别的郝家,你别这样。”秦小黎试着安慰郝云飞。她知道郝家遭逢巨变让大少爷很难受,但是现实如此残酷,谁又能逃得掉呢?她看到那几张门生的名单,心里也是一阵难过,郝家就这么完蛋了吗?
郝云飞抬头看着秦小黎,声音哽咽“夫人,你别拦我,我要回家,我要去看看我的祖父祖母,还有所有族人!”
“郝少爷,你冷静点儿,听我说。”秦小黎紧拉住已经失控的郝云飞,“郝少爷,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事儿急不得,我们还不知道实情,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丈夫去调查清楚!郝家惨案不是那么简单的!”秦小黎苦口婆心劝说,虽然她不知道实际情况,但是山贼只血洗郝家?这就很奇怪,怎么可能呢!山贼都敢进城家,州府的权贵有很多,怎么会只针对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