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邹清打断，“对了，你们把意向书交给天明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
对方知道邹清是故意不要他提那事，也就作罢了，被问及顾天明这茬，他又说，“现在还摸不透老顾的心思，我看明天我也得私下找他问一问，就说股东们希望他尽快拍板。”
“嗯，谢谢你……”
“你看，你又来了。阿清，我们之间真的需要这么气吗？我不希望那样，也不愿意，你懂吗？”
邹清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扯了个借口结束通话。
……
年底了，天气越来越冷。B市的天空飘起了雪。
和顾擎川整整有一周不见。
虽然说要忘记他，但要真的忘记，太难太难……
每次想到顾擎川，筱歌心里都会疼，尤其想到他跟李若非已经发生关系，那种痛更把筱歌折磨得夜不能寐。
筱歌站在镜子前，系好围巾，准备回老屋监督那群工人干活。她必须找些事情来做，这样才不会总想起那个男人。
叩叩，门上响了两声。
“来了……”筱歌走过去开门，以为是服务员，结果是——
“擎川？”筱歌杏眸大睁，惊诧地看着意外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顾擎川黑色的大衣上沾着白色的雪沫，尤其肩头都堆了细细的一层。
筱歌还在发愣的时候，他便进来，用力的抱住她。筱歌一个激灵，他身上沾了一层的寒气，冷意蹿进她的四肢百骸，不过她的心隐隐热了起来，心跳也很快。
“带上你的行李，跟我走……”顾擎川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跑掉一样。
他沙沙的声音听得筱歌想哭，“擎川，你这是做什么？”
“跟我回家！”他说。
落在腿边的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筱歌不敢回抱这个男人，“擎川，我……”
“什么也别说！”知道筱歌心里介意什么，他食指抵在她唇间，不要她继续说下去。
“管他什么伦理道德，我顾擎川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活在别人的言论里！我就知道一点，只要是我认准的东西，就算代价是死，我也要得到！
之前的事，我的确一下子难以接受，之所以现在才找过来，那就说明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对我来说，什么才最重要！
所以筱歌，你还愿意跟我一个机会吗？”
他脸色暗沉，双颊比起之前也略有凹陷，看得出来这些天里他过得并不好，但目光里的深情如许。
筱歌双眼泛开一层水雾，“顾擎川，你就是个疯子！”
“那你要不要跟我这个疯子一起疯！？”他轻声问着。
“只要你还要我，就算代价是死，我也跟你一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筱歌伸出手，用力地抱紧这个踩着漫开飞雪而来的男人。
筱歌请叔叔帮她照看老屋的翻新进度，带上行李跟顾擎川回到A市。
飞机上，筱歌想到那段视频。
“如果我们在一起，李若非怎么办？”她的头从顾擎川的肩上抬起，看他。
“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奶奶再不答应，也无可奈何。”顾擎川心头自有打算。
“你是有什么计划吗？”筱歌听出他话里有别的意思。
顾擎川看她，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卖着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还是没说出和李若非的事，筱歌心里有些许阴影，她知道她不该问的，她的身体也不洁了，她没资格要求顾擎川的身心也只属于她一个人。可是想到在分开这几天里他跟李若非睡过，她的心就很难受。
顾擎川见筱歌垂下头，情绪不太好的样子，他握着她的小手，说着那夜的事，“那天奶奶要我回去吃饭，当时李若非也在。饭后他们给我下药，逼我和李若非发生关系……”
“你被下药？”筱歌紧张地看着他。
顾擎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才又说，“别担心，我和李若非什么也没发生！我说过，小擎川只是你一个人的。”
他轻松的说着，但却触动了筱歌心底那根内疚的神经。
顾擎川还是原来的顾擎川，就算被下了药，那么难受的情况下都还能控制他的身体。而自己喝完酒就干了些糊涂事，伤害了他，狠狠地折磨他。
“过去就让它全部过去，我们的日子从今天开始，嗯？”顾擎川猜出她因为什么而不欢喜了，靠过来，吻了吻她的唇。
筱歌看他，心头浮起深深的感动。
两小时后，两人走出机场。
高洋过来接机，看见筱歌，他脸上也划开一抹笑意。也只有有筱歌陪伴的日子，老板脸上才会有笑容。
筱歌和顾擎川坐上车，车子一路前行，不多会儿，车子停下。
筱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XX民政局”几个大字，呼吸都顿滞下来，“擎川，你带我来这里是？”
“带你来这里自然是办人生大事！”筱歌被吓到的样子令他发笑。
“可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你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顾擎川是天之娇子，终身大事这么草草了事，会在顾家掀起惊涛骇浪。
“知道了就知道了，要怎么办？况且这样也好，省得奶奶再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往我这里塞。安筱歌同学，你能不能别再犹犹豫豫，赶紧跟我把证领了，就当可怜我一颗恨娶的心！”
筱歌囧了，解释，“我是为你着想！”
“我的事我自己会想，不用你操心！”
“……”，筱歌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外面的民政局，原来他说的“生米煮成熟饭”是这个意思。
“你到底要不要结？不结先去吃饭，这都中午了。”顾擎川催她做决定。
筱歌瞪他，顾擎川就笑，有些痞痞的模样，眼眸里淌过邪气。
两人下车，手牵手走进民政局。顾擎川之前就跟局领导打过招呼的，两人拿到预定号，很快填好表就是照相。
嚓——，工作人员按下快门，结婚照出炉。
两人一手一个红本本，又手牵手走出民政局，高洋上来，“恭喜顾总，顾太太……”
筱歌对“顾太太”一词还不太习惯，不过她知道她会努力适应，做个尽职的顾太太。
“谢谢……”她对高洋道谢，与顾擎川相视而笑。
顾擎川说，“你打个电话给周敏，我也把少倾叫出来，今天中午就他们三个喝咱们的喜酒了。”
筱歌点头，又问，“少倾回来了？”
“前两天回的。”
筱歌“嗯”了一声，电话拨到周敏那里，脑子里想的却是墨少倾有没有把白医生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