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会拉开序幕。
校领导和各大世家的股东纷纷入座，青春靓丽的主持人手持话筒，身穿漂亮的礼服裙，脸上挂着得体知性的笑，落落大方念着开场词。
尹淮誉无聊的翻着那张节目单：“每年都是这些节目，小提琴、芭蕾、钢琴曲......都没有一点新意。”
“有什么好看的？”
御拭雪靠在椅背上，手机翻出刚才尹淮誉发过来的那张照片，照片上聆雾穿着素白的敦煌风服饰，悲天悯人。
他看了几秒，默默点下保存。
然后往尹淮誉那边瞥了眼，看见第三个表演节目《月光奏鸣曲》的后面跟着表演者的名字——聆雾。
御拭雪不禁问道：“聆雾有两个节目表演？”
“对啊。”尹淮誉没太在意的样子，回复的随心所欲：“说是有个特招生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求到了聆雾头上。”
他语气有点耿耿于怀：“你知道的，他总是心软，上次在包厢里救祁郁那个贱民也是这样，真不知道跟这种人有什么好玩的。”
荆渡投来视线。
聆雾心软？
是只对特招生心软吧。
尹淮誉：“要我说特招生就是事多，单纯不想表演吧，他们视为侮辱，但对于学院发的资金又没少吞。”
他眼底是淡淡的讥讽。
御拭雪接过尹淮誉递过来的节目单，看都没看一眼，指尖一错，又原封不动传给了旁边的荆渡。
“他表演哪两个节目？”
御拭雪：“白纸黑字写着呢。”
荆渡很快在节目单上找到他的名字，视线追踪往前看，纸上赫然写着《月光奏鸣曲》五个鎏金大字。
他指尖顿在上面。
眼前画面仿佛一帧一帧飘回那个清晨，秋千晃荡天穹蔚蓝，天台上悠扬婉转的琴声如星夜低语传来，曲子的旋律起初犹如静谧的夜，随后渐渐变得深沉和激昂......
当荆渡走上天台上，人已经走了。
那首曲子的名字也叫《月光奏鸣曲》。
聆雾会是他吗？
荆渡心底泛起隐秘的、希冀而又兴奋的情绪，像是久违的惊喜就放置在眼前，而他随时可以拆开查看、占有。
前两个节目很快结束。
主持人清丽的声线传来：“接下来是由大二A班的聆雾同学，带来的《月光奏鸣曲》！”
舞台上灯光暗淡下来。
气氛烘托得沉静。
聆雾从幕布后走上舞台，舞台灯束随着少年的步伐挪动，如同铺了层溶溶月色，他穿着一套略显华贵白色西装礼服，面料光滑很有质感，贴合着身线掐出漂亮的腰身，胸前的宝石胸针与西装整体相得益彰，增添了一份亮点。
万籁俱寂。
聆雾眸子折着光，走到舞台的中央。
白色钢琴的静静伫立着外观简洁大方，不失高雅，没有繁杂的花纹装饰，显得非常光滑细腻，仿若干净的镜面，反射着周围的光线。
少年一身雪白坐在钢琴凳上。
评委席不约而同投上来数道炽热的视线。
台下沸腾着：
“啊啊啊啊！聆雾学长！”
“聆雾学长！”
“学长看镜头！”
“老婆好帅好帅！你是我老婆！”
聆雾侧身朝向台下，微笑颔首，修长的食指搭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台下瞬间安静。
荆渡十指交叉，大拇指摩挲着食指关节处的薄茧，低声细语着：“......会是你吗？”
众人纷纷开始录视频。
聆雾修长的指尖搭在钢琴键上，舞台黑暗，灯光一束落下在他身上、落在钢琴上。
像月光下的油画。
清越悠扬的琴声从聆雾指下流泻而出，曲子的旋律起初犹如宁静的月夜，随着琴音，众人仿佛踏进浩瀚星空下的树林，辽阔无极，能见弦月高挂、流星飞逝，能听幽幽鸟鸣、寥寥风声......
静谧的星空盛景如画卷拉开。
强烈的灵魂冲击、壮观的视觉盛宴。
在激昂、深沉、压抑的曲调中，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皎洁月光洒在陆地上，不安与希望交替轮转。
靳少虞看着台上的聆雾，眼底是深深的挣扎和压抑的情感。
荆渡听着熟悉的旋律，确认了聆雾就是之前在天台上弹奏的人，他将那张节目单反面朝上放在桌面，指甲轻轻刮着。
“呲呲.....”
发出细微的响声。
靳少虞不满，肘了他的胳膊，超小声：“你搞什么动静？”
他抽过那张节目单，信手在桌面上朝右一滑，那单子便恰好落到尹辞澜的跟前。
弹幕哗啦啦刷起来：
我替少爷说完没说的话，靳少虞：不是你有病吧？整什么死动静呢，安静听钢琴曲是会死吗？
节目单？走你！
谁懂少爷的超小声？
毒舌嘴硬哥，你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你，我承认咱们哥控是这样的。
我要被男配调成狗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哇......原来荆渡找了很久在天台上弹奏的人竟然是男配。
这画面太唯美了，你们男配粉丝吃的这么好，也没人通知我啊。
良久。
曲调停下。
舞台灯光蓦然照亮，整个礼堂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聆雾起身鞠躬。
“太棒了！好听！”
“好听好听好听.....”
“学长好琴技！”
“今晚论坛，学长神图不见不散！”
“.......”
聆雾转身撩起幕布离开舞台。
“聆雾，到我这边来。”
身后响起干净好听的嗓音。
聆雾回头，看见祁郁站在不远处，已经换好了舞台剧的装扮，衣摆如流云，远远望去，长身玉立谦和儒雅，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古画里走出来似的。
聆雾调转步子，朝他走去：“祁郁，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听你的钢琴曲，弹得很好，像一片月光落进粼粼湖水的中央，霎时间洒满了银线。”祁郁看向他的眼睛是池水般的明澈，他站到少年身侧，回答他之前的话：“顺便来接你。”
好朋友之间会这样说话吗？还像一片月光落进了湖水中央，啧啧啧.....反正我不对朋友这样说话
我也不对朋友这样说话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我只会靠，弹得这么牛逼！
反派猛猛夸
不是，我貌似记得反派是理科生。
聆雾面孔清疏柔和，如水中冷月：“祁郁，你很会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