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亲手做的婚纱高定礼服!”
苏玉锦盯着舞台上,轻抚竖琴宛如月上仙人的夏知若,咬牙切齿地开口。
苏云眠一怔,但又有不解。
她之前并没有告诉姑奶孟梁景的出轨对象是夏知若,若是夏知若能买到这件礼服,那是她有实力,就是一桩买卖:买家和卖家的关系,姑奶怎么这么生气?
难道,她和夏知若有私仇?
苏云眠刚要开口问,苏玉锦便先说了,言语间满是怒气。
她这才知道——
这件婚纱高定并不是夏知若买的,而是孟梁景几个月前特意找锦绣专门定制的。
提起这个,苏玉锦就生气——
“他当时找过来,说是要定制一件婚纱主题的高定礼服。”
“我就想起来,你和他当时结婚并没有举办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他说要定制婚纱,我以为你们婚后关系不错,他是要给你补办婚礼才准备的。”
“我虽然看不上他这人,但以为是给你补办的婚礼上穿的,想了想还是接下了这一单。”
苏玉锦越说越气——
“但你昨儿又说要离婚,我就没打算跟你说这件礼服的事,反正你又不打算跟他过了,补不补婚礼都不重要了,但没想到这竟然是给别人做的!”
“这姑娘就是他出轨的对象吧!”
苏玉锦恶心坏了。
她这些年都不怎么亲手做礼服了,只提供设计图纸灵感之类的,交给徒弟和工作人员来制成成品。
这次的婚纱礼服,她还以为是给自己侄孙女穿的,镶满的珠钻特意找的名贵精品,就连裙摆上栩栩如生的刺绣玫瑰都是她一朵一朵亲手缝上去的,却被人恶心了一把大的!
她现在气得心绪都不平了。
......
苏云眠脸色苍白,又见姑奶胸膛剧烈起伏,赶忙走过去,一下下轻拍姑奶后背,抚弄胸口位置,帮她顺呼吸。
姑奶虽然一向身体不错,但到底岁数大了,经不起情绪剧烈。
“姑奶,你别气,静心,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了,随便他做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你千万别气......”
苏云眠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边安抚姑奶,一边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手却被抓住了。
“......没事。”
苏玉锦脸色发白,让苏云眠从包里取出一个没贴标签的药瓶,倒出几粒黑色中药丸吃下了,没一会脸色就好多了。
苏云眠盯着药瓶,紧张地问:“姑奶,你这身体?”
“担心什么,没大碍。”
苏玉锦摆摆手,“到底是岁数大了,有时候情绪上头容易呼吸不畅,专门找老中医给配的调节情绪的中药,吃了药就好了,问题不大。”
苏云眠还是担心,立刻就要带人去医院做个全套检查。
“哎呀,都说了没事。”
苏玉锦拉住她,“我自己身体我最清楚,定期也会找专门的老中医看的。放心,我这身板子可比现在的大多数年轻人好太多。”
她哪里能放心!
两人又拉扯了一会,直到姑奶同意晚宴结束后,一定去医院做个全套检查,苏云眠这才松口。
“总之,今天这事可没完!”
苏玉锦一拍木桌。
她盯着下方正在满场掌声中微笑退场的夏知若,神情不悦,瞳孔里满是锐利冰冷。
......
此时,另一边的包厢却是喜气洋洋。
夏太太坐在木椅上,盯着缓慢退场、美若仙子的女儿,一脸的高兴骄傲。
她自然是知道女儿身上的那套高定礼服。
这可是出自时尚顶尖品牌之一的锦绣。
当时礼服送到家里时,她就听孟梁景说过:礼服上的玫瑰都是锦绣的创始人苏玉锦亲手绣的。
要知道苏玉锦现在很少再亲手制作礼服了,如今能穿到她制作的礼服的人,那得是王室、锦绣顶级VIP,还有最顶尖的那一批名流贵族豪门。
这可是身份地位的证明,且不说这么一件婚纱高定就要3200万。
且不光这些。
就连夏知若今天使用的竖琴,都是专机从F国博物馆空运过来的古董乐器,何其用心。
夏家可没有这么大能量。
刚刚夏知若出来演出,夏川哲和夏太太还专门留意过孟梁景的表情,那个沉迷做不了假。
孟梁景愿意给女儿花这样的大手笔,为其花心思造势,还如此姿态,那是真上心了。
只要搞走苏云眠......
夏孟两家联姻指日可待!
夏川哲心里很是满意,他清了清嗓子对已经坐回包厢的孟梁景气道:“梁景,你为小女做的这些,伯父在此谢过了。”
孟梁景微笑,“应该的,夏伯父气了。”
“就是。”洛天阳刚看了那样美的夏知若,正是亢奋的时候,“以梁景对夏姐姐的真心,这都是小事。再说了,夏姐姐她那么优秀,自然是值得!”
在他心里,夏姐姐就是最好的!
学经商背靠业内名师,能学出个博士;
玩音乐也这么出彩,擅长各种乐器,在各种国际赛事上得过不少大奖、金奖,在音乐圈内也算小有名气。
今日造势,也是为夏姐姐回国,奠定其在国内音乐圈的位置。
听了他的话,又见梁景态度到位笑容不变,夏川哲和夏太太心里都很满意,脸上却做出一副气姿态。
夏川哲叹息一声道:“我这小女性格散漫顽劣了些,这些年又一直在国外乱跑,国内很多境况都不太熟悉了,以后就拜托梁景你多照顾了。”
至于洛天阳他们也气了两句,但并不显热情。
这么些年,夏家父母其实都知道洛天阳对女儿的心意,但洛家比起孟家还是不够看的,而且......洛家现在境况可不好,以后都说不定呢。
等夏孟两家联姻,可要多劝劝孟梁景和洛家割席,最好别再往来了。
洛天阳此时正期待着夏姐姐退场来包厢,并没有察觉到夏家父母对他态度上的区别、冷淡。
孟梁景始终笑着,温声应道:“这是自然。”
包厢外响起敲门声。
......
郎年走了进来,弯腰在孟梁景耳边小声说话。
闻言,孟梁景侧头朝隔壁苏云眠她们包厢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心紧锁。
思索片刻,他转头冲夏川哲笑道:“夏伯父,让天阳先陪你们说会话,我有点事先去处理下。”
说完不等夏川哲问,他就起身离开包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