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迹，被父母看见了又该伤心了。
她不想让父母看到她死后过得也称心不如意。
她开口想说见父母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我先一步截胡她要说的话。
“别担心，等会我会烧几件衣服给你，记得把身辰八字和全名告知我。”
小思失落的情绪瞬间敞开笑意，她好看的眼眸亮晶晶的。
“谢谢你。”
“不谢，举手之劳。”
忽然！
房门响了，我们几人看过去。
正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将老爷子。
将老爷子想见儿子心切，应蕴安指了指楼上。
他感激地再次看了眼我，脚步匆匆上了楼。
我低眉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还有一个小时将尽才会醒来。
这一个小时，够我剪几件衣服和首饰了。
至少让小思看起来体面一点。
这样她得父母也会好受点。
我剪完衣服和首饰鞋子等物件就给小思烧了过去。
也不用太多，等将尽与她父母坦白这件事后，万俟邱会送她入地府，倒时烧点冥币下去，让她自己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我刚烧完东西，官家匆忙从楼上跑了下来，嘴里絮絮叨叨。
“道长，道长。我们……我们家少爷醒了，老爷……老爷请你上去瞧瞧。”
我吃着桃子，回首看他，点了点头，不紧不慢。
“我知道了，等我吃完手中的桃子就上去。”
管家还想说什么，被应蕴安随锐利的眼神给止住了话语。
这五天里，老爷让他调查了这些人的身份。
除了万俟邱，其余三位的身份是他们惹不起的。
替他们老爷处理鬼的人可是符家最小字辈，他们撼动不了，也不敢用钱让人服软。
我吃完，洗了手。
这才上了楼。
我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将尽靠在墙头，虚弱地听着将老爷子关怀备至的声音。
听闻声音，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将老爷子立刻露出和蔼的笑。
“你来了。”
“嗯。”
将尽看到我第一眼，便下意识低下头。
他是认识我的，他的所作所为我是知道的。
大概是心虚，将尽不敢与我对视。
我走过去，把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边，发现没啥大概。
只是灵魂太久没在身体里呆着，才会让人看起来如此虚弱。
吃了饭就好了。
将老爷子戳了戳木鱼脑袋的而起，气不成声。
“将尽，还愣着做什么。快叫恩人啊！”
将尽不肯叫，还是垂着脑袋。
我摆摆手表示没事，我看向将老爷子。
“将尽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将老爷子摇头，叹气。
“我问了，他不肯说。”
我挑眉。
“他当然不会说，但我知道全过程，你想听我说还是将尽亲口说。”
将老爷子看我眼神十分严肃，知道这件事并非被鬼缠上这么简单。
他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将尽。
“我想听将尽说。”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将尽床边坐下，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说了能活，不说就死。你在梦中也听到了我和她的交易她若是想动手，我定然不会帮你的。”
将尽眼球滚动了几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我敢肯定他不想死他还有万贯家财，他还能潇洒好久！
我也不着急拿起旁边的水果往嘴里送。
将老爷子听到我莫名其妙的话，大致也猜出来我没送走女鬼，甚至还跟女鬼做了交易。
他责备地看向我。
想质问我为什么不干脆利落把鬼送走？
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锐，立刻察觉到将老爷子责怪的目光，我不甚在意，依旧临危不乱，等待将尽的解释。
果不其然！
将尽选择了活着，他说。
“爸爸，我欺骗了一个很好的女生，我骗她的真心，骗她跟我结婚，骗她我孤苦零汀，还有一身外债。骗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后，又在婚内精神出轨和肉体暧昧，她撞见了我不堪的一面，女怒气回家事被车撞死，连同那个孩子一起。”
明明这些文字看起来通熟易懂，连载一起却让人难以接受，不可置信。
将老爷子气不过，伸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将老爷子气的面红耳赤。
“我这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将尽身子本就虚弱，被将老爷子这一巴掌直接打翻在床，他捂着脸，哭泣。
“爸爸，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我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将老爷子气的无语伦次。
“你……你个不孝子，你真要气死我才甘心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就不该请道长让你恢复正常，就该让你疯疯癫癫，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我一生积德行善，最后败在你身上，我这辈子，愧对列祖列宗，唯独亏欠你妈妈，若不是她拼死也要护着你，说什么我都要把你塞回去，你这个不孝子。”
将尽避之不及。
被将老爷子的拐杖戳了一下。
我伸手拦住暴怒的将老爷子，及时出声。
“别打了，他好不容易醒来，正事还没做，先被你打晕了。”
将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才愤愤不平地收起拐杖，对着将尽愤愤骂了一句。
“败家玩意。”
随即，看向我时。却是另一幅面孔。
“道长还有什么事需要做，才能彻底抱住败家子的命。”
在这么说也是他媳妇拼死拼活也要生下来的孩子，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去。
这件事我本就不打算隐瞒将老爷子，甚至还需要将老爷子对将尽施压，让他去给小思的家人说明情况。
我说。
“被他间接性害死的女生只有一个要求，她要真相大白，要将尽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是做不到，她亲自来取走将尽的性命。”
将老爷子犹豫。
他知道若是真相大白，他儿子说什么都要坐几年牢，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就不能……。”
我知道将老爷子的言外之意，我想都没想直接出声拒绝。
“不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儿子犯下的错，该受罚就要受罚。几年牢饭跟永世不得相见比起来，熟轻熟重，将老爷子应当比我看得开一点。”
将老爷子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沉默。
过了许久，他重重叹息。
“你说得对，做几年牢跟死比起来，简直微不住道，”
“将老爷子能这般想确实是最好的。”
我看了眼将尽，站起身。
“你先让将尽吃饭，两小时后我想知道将尽的答复。”
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依旧够仁慈了，至少了给了他们那么多时间思考。
若是以往。
我才不会顾及将尽的安慰，拽着人就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了。
那会像现在这般，优柔寡断。
应蕴安看我下来了，立刻凑过来，好奇。
“怎么样？”
“还不知道，等将老爷子说服他。”
万俟邱吃喝香蕉，插话。
“那还需要等多久，我都要困死了。”
“还需要两个小时，你要是困，就让管家给你安排个房子睡着。”
万俟邱摆摆手。
“你们都坐在大厅，我一个人起睡房多不好意思啊。”
万俟邱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脚步已经朝着管家走过去，走前，还不忘为自己狡辩。
“一会要帮小思和她的父母想见，是个大工程，我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江小声嗤了一声。
“满嘴谎话。”
万俟邱已经习惯了江小声是不是冒出来十分欠打的话，他已经习以为常，他不在意。
他犹如一阵阴风走了。
只要他走得快，什么不中听的话都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