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阴间路:百鬼夜行 > 第六十九章:冰雹中的长泡白衣
    我同样直视前方,表情十分凝重。

    “我看到了。”

    冰雹大雾的加持下,道路已经看不清了。

    但我能感知到,不远处,它正在冷冰冰瞵视着我们,它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们一种无形的压力。

    让我们不由地心生畏惧,想要臣服。

    但它错了。

    在我的认知里,没有臣服二字。

    有的只是无畏先锋,勇往直前。

    前世面对阎王时,我也仅是惊恐了几秒又很快镇定,更何况是一个比阎王等级还低的它呢?

    它也预感到了我毫不畏惧的目光,它嘴角竟勾起兴味。

    隔着大雾,我只能模糊地看清它的轮廓。

    是一个穿着朦胧的白衣,戴着黑色头蓬,头蓬下,是一张丑陋,嘴角裂开的狐狸面具的人。

    它轻轻抬手,刚还岿然不动的山峰开始晃动,石头与冰雹一同滚落。

    滚落的地方正是我们所站的位置,我暗叫不好。

    从口袋里掏出护盾符纸,避免被石头、冰雹双重挤压下砸死。

    应蕴安怀里的黑猫连同趴在我肩上的头蜈一同朝着它冲去。

    他们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本事,敢拦大人的车。

    它看到直奔它而来的黑猫和头蜈,狐狸面具上的笑意竟上扬了几分,显得诡异而幽深。

    它侧身躲开冲过来的黑猫,另一手抬起掐住头蜈的脖子把人丢出去。

    头蜈对它能精准捕抓到自己感到诧异。

    它来不及多想,一颗如同石头那般大的冰雹直接砸了过来。

    他几百只脚并用,费力躲开。

    头蜈没想到,它只是轻轻一丢。自己却断了几只脚,疼的他呲牙咧嘴。

    黑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前的它等级很高,是他们联合都无法相抵抗力的存在。

    仅仅几个来回,黑猫和头蜈都受了很重的伤,大片血迹染了公路。

    它就像是闻不到头蜈散发出来的恶臭,亦步亦趋踩着血迹向我走来。

    我忙着护住阿北和应蕴安,此刻没法分心去对付它。

    王悼滢护在我们前面,警惕地看着来人。

    它冰冷的目光在王悼滢身上停留了一寸,又很快移开。

    它透过王悼滢看向我,淡然出声。

    “不愧是苏姥爷精心培养的道长,能在短时间内收复两只百年鬼和一只千年鬼,确实有点本事。只可惜,入行的期限太短,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它的话莫名其妙,让我无法理解。

    我沉着脸看它。

    “什么意思?”

    他歪着脑袋看我,笑了笑。

    “你不认识我就算了,连声音都听不出来。”

    虽是笑着说这句话,但我莫名听出了浓厚的失落,也不知道它在失落什么。

    黑猫和头蜈的伤势我好不容易养好,就这么被他三两下打伤了,语气算不上友好。

    “我有必要知道你是谁?”

    它捂着心口,唉声叹气。

    “小家伙,你的话伤到我了。真令我心痛啊!”

    我还是冷冰冰地看着他,懒得应承他的话冷漠。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从它走来时,连绵不断的冰雹早已化成雪花。

    正慢悠悠的飘着,若是能忽略掉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能欣赏一二。

    它看我冷漠无情的样子懒得装了,慢悠悠吐出。

    “我是你师兄。”

    我瞳孔顿时瞪大,下意识反驳。

    “你骗人,我姥爷就我一个徒弟。”

    它不屑冷哼。

    “谁说我是那臭老头的徒弟了,我是你姥姥的宝贝大徒弟。”

    我潜意识反驳,却在脱口而出时闭了嘴。

    脑海中本能地闪过一个人名,但很快被我否决了。

    在我姥姥的刻板印象中,她这个大徒弟天赋异禀,顽皮恶劣,不服管教,时常把姥姥气的半死。

    每回都是姥爷下死手才肯听话,我这大师兄简直就是在地府门口蹦迪。

    那会是眼前这人。

    我斩钉截铁。

    “我姥姥说了,我那大师兄常年不见人,人又欠收拾。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

    我能感知到,在我这句话落下时,它倒吸了一口闷气。

    许久,它磨牙吮血。

    “我真是你师兄。”

    我依旧不为所动,继续坚定自己的信念。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大师兄,你倒是拿出点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它愣了一秒,显然被我的问题问懵了。

    又很快回神,它在白衣服上掏了掏。

    我也不催它,歪着脑袋看它能翻出什么花来。

    它掏了半天,只掏出了零零碎碎,各种图案的小瓶子。

    大概是半天翻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它气急了,直接把白衣服脱了,只留下高领白衣和牛仔裤。

    在我惊诧的目光下,拿起衣服一顿抖。

    恨不得把衣服抖成筛子。

    它抖动的速度越快,各种小玩意从长袍白衣掉下来。

    有拇指盖大的匕首、小拇指一样的手电筒、还有各种跌伤药、银针、纱布、酒精,凡是医生能简约用到的,它都有。

    那件长袍白衣就像是它的百宝箱,应有尽有。

    我原先很是淡定地看着,到后面我直接震惊。

    这么能装的衣服能不能给我来一件。

    它不死心,又用力抖了抖。

    又掉了几根人参。

    就再也没有东西掉了。

    它趴在地上扒拉了半天,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它懊恼地扯了扯黑色的头蓬。

    震惊已经被我消化了,我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它。

    “怎么样,找到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了了吗?”

    它昂头看我,恼怒。

    “我真是你师兄。”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义正言辞。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上来就说是我师兄。那我师兄早就从学校排到太平洋去了。”

    它被我字正腔圆的话给噎住了一时半会想不出反驳的词来。

    我看他说不出来,颇为得意。

    这还是第一次呛到让人无法反驳,说实话有一丢丢爽。

    眼下,我可算是能体会到应蕴安让人无话可说的快感了。

    爽!

    真爽啊!

    以后就该这么怼人,看我不怼死他们。

    它说不过我,就开始耍无赖。

    “我不管,我就是你师兄。今天天王老子来了,我还是你师兄。”

    我嘴角抽搐,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