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无半句假话。”李雯暖坚定而认真。
“既然李小姐都这么肯定了,那就约在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前往你家替你收拾怨鬼。”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谢谢符同学。”李雯暖瞧我松了口,这才露出久违的笑,连眼底下的乌青都淡化了几分。
事情已经了解了大概,我也没必要赖在这里不走。
其一:我跟这位李小姐不熟。
其二:起太早了,有点困,想回去补觉。
我同李雯暖道别后,起身离开咖啡馆,应蕴安紧随其后。
他只是引荐符岁一和李雯暖相互认识,可没打算留下。
这女生可不像表面的那般单纯。
应蕴安几步同我走在一条平行线上,他笑脸盈盈,十分殷勤。
“幺儿,要去哪里,我送你。”
“你会开车。”我顿住脚,侧目看他。
“会啊!上个星期刚拿到驾照。”应蕴安说这话时,颇为得意洋洋。
我看他这副得瑟的样子,就想翻白眼。
高低都得来一句——真能装。
眼下还要指望应蕴安送我回去,这张死嘴得闭严实了。
“那你车呢?”我左右张望。
“就在对面的树荫下。”应蕴安指着不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抽搐,无语凝噎。
“……”
不远处,停着一辆紫色跑车,跑车周围还画着各种炫酷的动漫人物。
又骚又辣眼。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应蕴安扬眉吐气。
“人长得玉树临风,眼光就跟淬了毒一样不堪。”我鄙夷地看着他,阴阳怪气。
“啊!原来幺儿也觉得我帅啊!真开心”应蕴安自动忽略我后面鄙夷的话,挑了自己爱听的回答。
我被噎的哑口无言,嘴角又是好一阵抽搐。
“走了,送我回家。”我撇开话题,并不想继续夸下去。
“好吧。”应蕴安瞧着我转移话题,整个人蔫了蔫。
“幺儿,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反正明天周末我没课,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应蕴安安静几秒,又满血复活。
“嗯。”
应蕴安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犀利的眼神给训斥住了,他讪讪努了努嘴,当真乖乖闭嘴了。
一路上,寂静无言。
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突兀!
大雾四起,原先通明的道路变得十分昏暗,黑压压的气息就像亡灵一样出没。
应蕴安不明所以,低声呢喃。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起雾了。”
下一秒。
一张苍白的女人脸出现在前置玻璃上,近距离的直面暴击,吓得应蕴安心肌梗塞,大叫。
“wc。”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他这声尖叫,微微侧偏。
我暗叫不好,怒喊。
“应蕴安。”
应蕴安眼疾手快,调整好方向盘,把快要撞到树上的车子扭回正轨。
应蕴安心有余悸,对我笑了笑。
“还好没事。”
我横了他一刀,像是在说:这叫没事,差点就驾鹤西去了。
“停车,有鬼盯上我们了,这大雾就是它搞出来的。”
应蕴安一听此话,不敢怠慢,麻溜滴找好位置停好车,以免发生像刚才那种意外。
我平复好心情,再度出声。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好,我知道了。”应蕴安点头。
“黑猫,护好他。”在下车之前,我还不忘交代黑猫。
黑猫趴在后座上,掀起眼皮,慵懒地应了声。
“好。”
趴在我肩上的头蜈异常亢奋,催促。
“这小子又死不了,快下车,我已经闻到了鬼魂的气息,真美味。”
我无语地看着它。
这诡异除了吃就没有别的爱好。
为了以防应蕴安又给我整出什么麻烦来,一股脑给他又塞了十张符纸,提着黑猫丢进他怀里,恶狠狠地交代道。
“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开门,知道了没?”
应蕴安最怕符岁一严肃的样子,就像是不听话的坏学生遇到了古板且严厉的教导主任。
“知道了”应蕴安谛听。
交代完,我带着头蜈下了车。又在车锁上贴了符纸,以防我不在的时候鬼来偷袭应蕴安。
应蕴安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猛男,压根就对抗不了鬼。
车外的鬼影越积越多,在朦胧的雾霾中若隐若现,它们晃晃悠悠缓慢逼近。
这些鬼来自各个朝代。
有的穿着唐装,有的披着长袍,有的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有的留着清代时期的长辫子,有的穿着这个时代的衣服。
它们有断手断脚中年人,有有身无头士兵,有先天性残疾的老人,双目失明的孩童。
老弱病残,应有尽有。
鱼龙混杂的鬼魂,一时间分不清这些鬼中谁才是幕后主使。
呼……
一阵风席卷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夏季一霎成了冬季。
伴随而来的,还有诡异阴森孩童嬉笑。
“嘻嘻嘻。”
“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套红鞋;媒婆两两扭秧歌,敲锣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进婚房。”
“嘻嘻嘻。。”
“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套红鞋;媒婆两两扭秧歌,敲锣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进婚房。。”
歌谣一点点侵蚀脑海,孩童的声音越逼越近。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想要找寻声音的来源。
然而!
孩童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压根无法辨别方位。
呼呼呼!
又是一阵阵大风袭来。
冷到刺骨。
冷到心口发颤,冷到双腿麻木。
“嘻嘻嘻嘻嘻嘻。”
“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套红鞋;媒婆两两扭秧歌,敲锣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进婚房……嘻嘻嘻,红盖头,喜暖轿……”
转瞬即逝!
歌谣在耳畔响起,就像是好几个孩童贴着耳廓旁吹气。
我的眼神忽而警惕,猛得侧目看去。
意料之中!
双肩各自趴着一男一女,它们身着红棉袄,女孩绑着麻花辫,男孩留着小寸头。它们的双眸是空洞无光的,嘴角是缝合裂到耳根的,身体是苍白无血色,指甲是格外艳丽地血红色,脸上画着两个大红圈,喜庆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