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显然在这个群体里具有非常高的威望,这些围拢在周围的苗民尽管非常拥挤,但是仍然给老爷子让出了足够宽敞的空间,老爷子手拄着一根木头拐杖,这个拐杖头部雕着一个非常的动物,看起来像老虎,但是尾巴却像鳄鱼尾巴,我虽然感觉非常奇怪,但是却识相的没有细问。
毕竟现在正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一不小心触犯到他们的禁忌,翻脸估计不需要一秒钟。
期间我曾经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那些愤怒的人们正在拿刀子肆意在矮胖子的尸体上虐尸泄愤,甚至有的女人扑到他的身上,用嘴巴生生撕下矮胖子的皮肉,我看的脸皮直抽动。
但是想到矮胖子的残忍行径,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被这个色中恶魔虐杀在荒郊野外,赤身裸体的横陈在柴房里,任由苍蝇跟蛆虫的啃噬,此情此景,想想都让人崩溃。
而那个失去战斗力的小姑娘此刻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焰,现在她也不好过,虽然看起来未成年,但是仍然被一些同龄的小孩子给打的鼻青脸肿,旁边那些虎视眈眈的青年壮小伙子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但是男人固有的尊严让他们下不去手,只能尽职的守护在小孩子们的旁边,防止这个危险依旧的小女孩垂死挣扎。
等那些小孩子把小女孩修理够了,累的打不动的时候,苗族小伙子拎起小女孩的脖领子,准备把她绑在柱子上。
看到这个非常难缠的对手被绑起来,我的心里对她没有一点轻视跟同情,那个矮胖子全程都是以她为首,看得出来,小女孩的心智跟手段并不像她的外表那么好对付。
这个念头刚从我的脑海里闪过,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回过头时,正看到那个捆绑小女孩的苗族青年正徒劳的捂着喷血的脖子,殷红的血液顺着手指缝喷射而出,看样子应该是动脉被切断了,而那个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三窜两跳即将逃出苗民的包围圈。
那些慌乱的苗民有的去抢救受伤的青年,更多的是咬牙切齿的追踪小女孩而去。
就在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女孩身上的时候,背后忽然一阵骚乱,我心里一惊,想着那个装着鬼孩子的笼子可千万不要出问题。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正看到有三个浑身罩在黑布里面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人群里,手中拎起那个放在地上的笼子,按照一个标准防御队形准备撤退。
周围那些大怒准备冲上去的人们还没等近身,就不知不觉软倒一片,这个时候因为是黑天,所以看不真切,但是我却看到有一阵淡淡的黑色烟气缭绕在周围上空,这些软倒的苗民正是吸到烟雾倒地,更加可怕的是,这些中招的苗民竟然开始七窍流血,身体动了几动,气绝身亡。
好厉害的毒气!我的瞳孔一缩,但是眼看到手的东西马上就要消失在面前,急切之下,我大步追了上去。
不过,一只苍老的手臂忽然拦在我的面前,“不要追,我已有办法对付他们”。
老者说话之间,把手指伸进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哨,我亲眼看到前一秒还生龙活虎健步如飞的三个黑衣人竟然同时发出一阵怪叫,紧接着横空栽倒在地,身体一阵抽搐,就此不动。
就连另一个方向正在飞速逃跑的小女孩也是得到相同的待遇,她正在借着林间树木在不停跳跃,陡然间她的身体就从树上栽倒下来,立刻被后面的村民一拥而上,五花大绑。
等追击的村民把所以袭击者都带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看到到那几个中毒的苗民面部已经漆黑如墨,显然已经无力回天,而那个被小女孩抓破动脉的青年显然也没有我那么幸运,更没有我那么变态的恢复能力,时间不大,也气绝身亡。
我看到老者的脸色非常差劲,他招手从黑衣人的尸体上召回另一种带有甲壳的小虫子,我亲眼看到这些小虫子是从黑衣人的额头爬出来的,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蛊虫,竟然这么厉害,可以从坚硬的骨头里不停钻进钻出。
而那个被捆绑回来的小女孩似乎还留着一口气,所以老者并没有立刻把他的蛊虫召唤回来,“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她还会有这么大的后手,而且我也忽略了其它袭击者”。
“您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然的话,他们根本抓不住这些凶手”,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实话实说,因为据我观察,老者刚才根本没有释放蛊虫的动作。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刚才得手的蛊虫应该是老者早早就藏匿在笼子跟小女孩身上的,他这么做可能完全是一种防患于未然的做法,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最后老者棋高一着,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
老人谈了一声气,对着女孩的方向一招手,一只硕大的黑色蛊虫在小女孩充满不甘的目光下,顺着她的嘴巴悠然钻了出来,这个蛊虫比刚才那几只看起来要大很多,看到老者对小女孩的实力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而且看这个蛊虫慵懒的样子,似乎从小女孩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只见它晃晃悠悠飞了起来,竟然斜斜的向我飞了过来,面对这个恐怖的虫子,我一动不敢动,期待它能绕过我飞到老者的手上。
没想到看似漫不经心的蛊虫即将飞过我的面前的时候,竟然精神一振,嘴巴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然后绕着我的身体不停的开始绕圈。
我的眼睛顺着蛊虫飞行的轨迹不停地转动,嘴里急切的对着老者求救道,“老大爷,您快点下令,我可不是那个心怀歹意的小女孩,我的肉也硬,不好吃,您让它快点走吧”。
这个苗族老者没有着急说话,他目光囧囧有神的看着心爱的蛊虫围着我不停的飞,似乎也没想到他精心饲养的蛊王居然会做出这种奇怪的反应。
老者嘴里嘶嘶的发出奇异的声音,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不停飞舞的小虫子竟然像能听明白他的语言一样,虫嘴里嘶嘶回应着老者。
半晌之后,老者语气奇怪的对我说道,“我的虫儿说在你身体里有让它亲近的同类,也许你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要知道我的虫儿是附近最厉害的虫王,而且蛊虫之间天生互相排斥,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的身体里应该养着一个非常厉害的虫王,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到老者这么说,我立刻想到独眼姥姥对我说的话,当时高爷也曾经说过,在我身体里藏着一只非常厉害的蛊虫,而且这个蛊虫能在特定的情况下救我性命。
事到如今,虽然不知道把这件事告诉老者时好时坏,但是我别无选择,所以原原本本的把我的所知道的告诉了老者,老者听后非常惊讶,按照他的说法,他的蛊虫是闻到了同类的气息,要知道这个蛊虫的培养往往是一个族群的至高秘密,换句话说,最后培养蛊虫成型的那个人一定跟老者所在的族群有莫大的关联,所以老者看起来非常激动。
但是我对独眼姥姥的生平所知有限,根本不知道怎么跟老者解释更多,就在我急切不已的时候,在我身后传来一个一般的声音,“没错,我的婆婆她的娘家就是苗人,现在我想起来了,她的老家似乎离这里也不远”。
“你的婆婆叫什么名字”,老者急切的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安然。
安然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婆婆很少跟我说她以前的事情,只说她叫刘菜花”。
“姓刘,菜花?不认识”,老者迷惑的琢磨半天,确认自己确实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这让老者又陷入了疑惑之中。
安然突然说道,“哦,还有,我记得婆婆好像还有个小名,是又一次婆婆似乎在怀念故去的长辈自言自语被我听到的,她的小名好像叫山妞”。
“山妞,是她”!老者的眼睛陡然亮起,果然,山妞是我二姨家妹子的小名,时过境迁,我竟然没有响起这个久远的名字,现在看来是没错了,你身上的蛊虫虽然跟我们家族一脉相承的蛊虫不大一样,但是里面却实实在在蕴养着山妞的心血跟气息,弄了半天,你们真的是自己人。
骤然遇到亲人,老者的阴郁的心情终于露出一丝阳光,他立刻招手让族人把这些碍眼的偷袭着抬走喂狗,然后把遇难的族人妥善安葬,至于那个刚刚苏醒的七星子则被那些愧疚不已的苗族青年团团围住,纷纷热情的对七星子致歉。
奈何这个猥琐道士对苗语一窍不通,加上他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猛地看到无数眼熟的彪形大汉又围拢上来,这个光棍家伙干脆双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我尴尬的对着老者笑了笑,实际论起关系,我跟他还能扯上那么一丝关系,现在危机尽去,我看着失而复得的笼子,终于放下心来。
至于刚才那些企图半路抢劫的黑衣人,我开始还以为是鬼门的人,但是这些人除了衣着上有点像,但是使用的手段却是一种霸道的毒术,看来,还是有不知名的人藏在暗处准备浑水摸鱼……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打开笼子,从鬼孩子身上取回我失去的灵魂,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我第一次把笼子拎到手中,第一次正眼观察这个神秘的生物,鬼孩子。
这一看之下,我惊得差点把笼子甩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