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鲜血的扬文瞬间破脑而出,冲天而起!
任嚣的脑袋直接被从下而上切成了两半,两半脑袋像两片叶子立时向两边一歪搭在了肩膀之上,宛如一朵地狱之花,瞬间绽放。
一股鲜血如同从高压水枪喷出一般从脖子处喷涌而出,直上四五米高才溅落下来。
墨镜男助跑两步,高高跃起,一把接住了旋转在空中的扬文,只见墨镜男一甩剑身,鲜血立刻从扬文身上滑落,洁净如新。
任嚣的尸体站立了两秒轰然倒地,鲜血依然接连不断的从脖颈处喷出,迅速形成了一条血河,直向暗河汇流而去。
墨镜男抬剑插进了背后,回身就向我们走来。
我被刚才那一幕吓呆了,直到墨镜男走到了我们身旁我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墨镜男从孙鱼儿手中接过了龙骨,然后掏出一根小手电筒冲着骨头照去。
只见那两根指骨一经光线近距离直射,立刻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犹如黄玉一般的材质,跟之前如同石头一般的感觉完全不同,瞬间变的高大上起来。
墨镜男关掉了手电筒,将指骨揣进了怀里,然后斜眼看向二启和老吴。
蔡云海虽然没有在墨镜男的视线范围,但是此刻哪儿还敢动手,早已经愣在当场,老老实实被陆奇八压着,像被强暴了一样。
孙鱼儿不失时机的揉着胸口告状道:“老大,这傻逼差点没把我踹死,若不是我胸口有鱼鳞,怕是怎么也得胸骨骨裂啊,就算这样我这大腿也差点没被石头硌断。”
说着孙鱼儿竟然一扯大腿的裤子,本就快磨烂的裤子被她用力一扯,立刻露出了白花花的紧致大腿,在这种环境下更是无比诱人。
我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往她大腿那儿凑了凑,嘴中不甘心道:“哪儿有?也没青没肿的啊,是不是没扯对位置?”
我刚说完,孙鱼儿白眼一翻,转身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脑子一抽,直接顺势就往她的怀里栽去。
谁知,我的脑袋还没碰到孙鱼儿的大腿,一只脚突然横插过来,生生挡在了我和孙鱼儿中间。
一股脚臭味儿立刻传了过来,吓得我连忙抬起身子。
五金咳嗽了两声就把腿收了回来,笑眯眯的看着我道:“小子,把我们当空气啊。”
我赶紧正襟危坐,回头看向黄毛。
此刻有墨镜男镇着二启,黄毛提着枪就到了阎今昔身旁。
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再次恢复清明的阎今昔,嘴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缝,令他本就猥琐的脸庞,添了一丝狠毒。
阎今昔也瞪着两颗浑浊的眼珠看着黄毛,嘴巴慢慢的向上裂去漏出了两排烂黄牙,只听他的嗓子里翻滚了两声,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来:“好徒弟……我的好徒弟……送师父上路吧。”
我看着黄毛微微抬起的枪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黄毛……别……“
黄毛慢慢转头看向我,眼睛里什么闪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情绪随之涌了出来,泪水瞬间布满了他的双眼,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一愣,心里突然堵起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难过。
黄毛抬起胳膊抹了一下眼睛,这才道:“放心吧,这么让他死,太便宜……“
“嗯?“
黄毛的话还没说完,墨镜男突然嗯了一声,一把就将我推了开来,同时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阎今昔的上下颌,一旁的孙鱼儿极为默契的马上将手指塞进了阎今昔的嘴巴里。
我被腰间的疼痛搞的一阵嘶哑咧嘴,可是立刻又被墨镜男的动作吸引住了。
呕……
阎今昔一声干呕,一大口鲜血立刻喷了出来。
我和黄毛看的大惊失色,那鲜血绝对不是从体内反上来的,量太大。
咬舌自尽!
结合墨镜男和孙鱼儿的动作,我立刻想到了这个词儿。
这并不算出乎我的意料,阎今昔这种人干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
黄毛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一变赶紧上去看阎今昔的嘴巴里面,我也忍着恶心打着头灯往里照去,只见里面红汪汪一片,偶尔冒出几个气泡,几乎辨不出哪里是舌头。
墨镜男此刻还没有松开阎今昔的颌骨,黄毛立刻壮着胆子伸出两根手指往阎今昔嘴中的一汪血水里夹去。
阎今昔啊啊的痛苦的哼叫着,可是完全没有力气挣脱开。
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很快被黄毛夹了起来,庆幸的是舌头只是被咬烂了,几乎断了一半,并没有被咬断。
刚才墨镜男的动作若是慢点,恐怕阎今昔已经成功了。
有人说咬舌自尽是扯淡,但是据我所知咬舌自尽的死亡方式有多种因素。
一种是生生疼死,成功概率不太高。由于人痛觉的特殊性,从根部咬断舌头可能会造成足够多的痛觉信号,以至于大脑无法处理而造成深层脑干混乱,由此引发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的混乱。
第二种是窒息死。这种死法又有三种可能,一是极度疼痛中吞咽系统失常,自己把舌头吞了下去,可能会被生生噎死,二是被自己的血液呛死,因为吞和吐都需要舌头的辅助,没有舌头,有大量出血,血液大量进入气管,造成窒息,三是剧烈疼痛引起舌下肌群,气管旁肌群的保护性痉挛,即舌根周围的肌肉收缩,从而呼吸道发生梗阻,窒息而死。
第三种是失血过多而死。这种可能性极小,舌头上的血管虽然多,但是大多为毛细血管,出血量并不快,不是特别倒霉的话,就是自身愈合能力都不会令你失血过多而死,最多就是造成晕厥,间接造成死亡事件。
阎今昔一死无疑解决了黄毛的一大心病,更不用黄毛自己动手了,这次他没死成,我竟然有种该死的念头,暗暗恨墨镜男眼疾手快。
墨镜男几人很快开始给阎今昔全身包扎,防止他继续大出血,不过尽管如此,出血量依然不小,在我看来能撑出雨林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黄毛看着墨镜男几人动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慢慢说道:“你们……谢谢。”
五金冲黄毛摆摆手咳出两口血来,说道:“别忙着谢,阎今昔得先交给我们,我们能从他嘴里掏出不少信息来。”
黄毛愣了一下,表情突然一冷,眼睛跟着斜了墨镜男几人一眼。
感觉到黄毛的气息,我立刻吓了一尿,一把按住他持枪的手,气急败坏道:“你他妈别是想动手吧?老子真他妈管不了你了?!”
墨镜男几人一听我的话手下一顿,全部好整以暇的抬头看向黄毛。
墨镜男只看了黄毛一眼,就再次低下头给阎今昔扎绷带,嘴中慢慢道:“我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
两个?
我指了指我和黄毛道:“我们两个?什么机会?”
黄毛也一皱眉,有点不明所以。
墨镜男没有说话,五金却看着我道:“没有说你,老大是说,他,和他。”
五金说着指了指黄毛和不远处的二启,又道:“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加入生门,阎今昔的价值榨干之后,自然随你们处置。这个主老大还是能做的。”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慢慢转脸看向黄毛的表情。
难道所谓的生门都是这样笼络人才为自己所用的?抓住人家的把柄,或者有人家所必需?这样才能令墨镜男、孙鱼儿、五金等等这种奇人死心塌地的卖命?
这么一想,我当真怕黄毛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黄毛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而是看向二启,二启整个人死气沉沉如同没有听见墨镜男和五金的话一样,还是呆呆的抱着林东田的尸体。
倒是老吴愣了一下,看向墨镜男几人,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样。没有二启,老吴毫无威慑力可言。
五金说完话,四周只剩下一片流水之声。
哗啦啦……哗啦……
我听着这水声,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这水声好像跟之前有点不一样……
墨镜男几人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可不待我看向暗河那边,老吴突然一声惊叫。
我扭头看向老吴,只见原本是三人的地方只剩下了老吴一人,二启和林东田不知道跑到了哪儿。
而老吴此刻已经仰面倒地,整个人如同发了羊角风不停的颤抖,一股黑色从老吴的衣服内的皮肤瞬间蔓延至老吴的脸上,至此,凡是老吴漏出衣服的皮肤全部成了炭黑色。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而二启抱着林东田已经跑到了前面,警惕的看着不断筛糠的老吴。
压着蔡云海的陆奇八此刻成了距离老吴最近的人,陆奇八咽了一口唾沫慢慢从蔡云海身上翻了下来,而蔡云海也不是个傻子,连忙搀起老吴就向墨镜男退去。
墨镜男慢慢抽出了后背的扬文,左手冲我们摆了摆。
我们立刻会意,把阎今昔慢慢弄到了五金的背上,我一边扶着阎今昔一边看向不知死活的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