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直骂自己嘴贱,只好向其他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可是他们竟然一个个像是没看见一样。
我就这样被她捏着,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指,我的心里竟然慢慢升起一丝异样的心疼。
不是我矫情,任谁看见一个这么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受这种罪,恐怕都得心疼。
干啥不好?非干这个?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往她手上摸去,可只是刚触碰了一下,她就闪电般的缩回了冻的冷白的手。
“哎呦?胆子越来越大了?!”
孙鱼儿脸上一红,说着就一巴掌把我重重的拍进了水里。
我正要呼吸,冷不丁的一进水,直接喝了一大口浑水,呛的赶紧从水里冒出头来,不断的咳嗽。
一咳嗽,腰部立刻被带动的一阵酸痛,只觉得浑水在里面一进一出,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捂住了侧腰的窟窿,可是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一歪,再次往水里沉去。
孙鱼儿赶紧一把扶住我,表情一弱,白了我一眼道:“怂吧,嘴还欠,怪谁?”
“怪我,怪我……”
我干笑了两声,不敢再乱动。
这时,水里突然有了异动,一团黑影在水下迅速向我们贴近。
就在我们警惕着后退的时候,墨镜男猛的从水里冒出了头。
我们立时松了一口气,五金赶紧问道:“怎么样?”
墨镜男喘了口气道:“跟好我,果然是条暗河。”
说完墨镜男就再次潜了下去,我们不敢耽误,全部深吸一口气跟着墨镜往前潜去。
刚才墨镜男来回也不过一分多钟,距离恐怕不远,对我们几人来说都不叫事儿。
我刚一潜下去完全不敢睁眼,可是不睁眼感觉身边好像只有一个人似的,空洞无比,只有水晃动的声音,恐惧感立刻霸占你的浑身上下,我只好强撑着让自己睁开了眼睛。
这种眼睛被污水侵蚀的酸涩胀痛感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上次回去之后眼睛得了什么什么炎,这次时间短,想必没那么夸张。
从水面看,水好像特别浑,但是到了水下才知道,其实并没有那么浑,全是泥色的墙壁和地面衬托的,视线几乎可以看到前面的孙鱼儿的脑袋。
这通道并不窄,我和黄毛并排游着,后面是蔡云海和二启拉着陆奇八。
渐渐的我们发现这里面竟然有鱼,各种各样的鱼都有,大大小小,被我们一群人吓的不停的乱窜,慌不择路的躲着我们。
同时我开始感受到一丝丝细微的水流,偶尔冲击着我们的身体。
我心里一喜,有流动,有鱼,那肯定有出口了。
果然,半分多钟之后,我发现孙鱼儿的身体开始慢慢往上浮,同时水流动的力量越来越大,游动的也越来越费劲。
通道在此时戛然而止,上下左右的墙壁直接没了,前面出现一个断崖,可以看到非常明显的水流动的痕迹,一条条鱼从我们眼前飞过。
我跟着孙鱼儿刚游出通道,一股冲击力使我整个人不由的一歪,我赶紧抓住黄毛奋力游了两下,这才保证自己没被冲走。
孙鱼儿已经浮了上去,我和黄毛也跟着蹬了两下水,脑袋就漏出了水面。
哗啦啦的流水声立刻灌进了我的耳朵,清新无比的空气让我顿时脑明目清,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爽。
我和黄毛对视一眼,立刻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时间有点呆住了。
这竟然是一片地下溶洞,大的令我们看不到边际,黑的除了我们光照范围,没有一点光线。
虽然浑身冷的彻骨,但是终于他妈从那鬼地方出来了,我百感交集,差点没老泪纵横。
啪!
一滴冰凉的东西滴落在我们脸上,我抬头一看。
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钟乳从上面垂了下来,密密麻麻,被我们的头灯光一照,闪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牛奶般的光芒,不断的有水滴从钟乳之尖滴落。岸上,怪石嶙峋,或大或小,大如象,小如猫,影影绰绰,好像无数妖魔鬼怪舞弄着爪牙,和十几米高头顶上的钟乳完全是不同的气氛。
而我们此刻正处在一条不急不缓流淌着的暗河中间。
暗河看起来有十来米宽,一边是一堵天然的钟乳石壁,另一边则是一道怪石嶙峋的空地,显然我们是从石壁下钻进了暗河之中。
我们陆续上了岸,赶紧捋着身上的水。
溶洞本就冰凉,温度极低,感觉比墓中还要低几度,浸过水之后,我们更是冷的刺骨,几人全部打起了哆嗦。
陆奇八更是靠在一块怪石上喘着粗气,满面惨白,只见他掏出了一个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然后一吐气,一道白从他嘴中喷了出来,脸色这才稍微红润了点儿。
显然是度数极高的白酒。
白酒中酒精被身体吸收以后,能刺激体表的血管,使其变粗,血流加快,内脏的血液也流到体表并向外发散热量,由于血液是热的,大量的血液流向体表以后,使人身上暂时感到热乎乎的,这也是很多人一喝酒,身上就通红的原因。
我在一旁冻的直跺脚,哪里还记得白酒那恶心难闻的味道,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了酒壶,屏息着就给自己灌了两口。
一股无比的火辣一路淌进了胃里,呛我的连咳了好几声,身上却瞬间热了起来。
“这他妈哪里是白酒,这他妈是酒精吧。”
我呸了两口唾沫就传给了别人,只觉得胃里的一直像烧起来一样。
陆奇八立刻不满的用手指点了点我,虚弱道:“不会喝别……别糟践哥的东西,这可是宝贝。”
我喝了人家的酒哪里还敢多说,干笑两声道:“不过还真他娘暖和身子。”
老吴也给自己灌了几口,不由喝道:“好酒!”
紧接着他又看着眼前的暗河道:“没想到这墓竟然以暗河封口,实在太绝了!也就是这热带地区,河流可以两千年不断流。”
陆奇八道:“恐怕是专门给那蝡蛇留的出入口。”
我的心中对这墓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庆幸自己竟然能活着出来。
众人喝过了酒,墨镜男立刻挥挥手道:“出发!”
他们在喝酒的空挡就已经找到了阎今昔他们上岸的痕迹,并且向指明我们,他们往哪里去了。
这里只有两个方向可走,因此非常好辨认。
我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在这种地方他们火拼起来,我们只要跑远点,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就高枕无忧了。
因为不知道阎今昔他们的行军速度,墨镜男几乎一路小跑,也就这里的环境不适合狂奔,不然墨镜男恐怕再次跑动起来了。
我现在浑身上下几乎筋疲力尽,被黄毛扶着才勉强跟上队伍。
从进这墓到现在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连过去多久了都忘记了,又是刚出冷水,虽然腰间疼痛稍好,但是完全提不起来劲儿,你让我跑,还不如杀了我。
陆奇八虽然现在看起来比我还差,但是有人背啊,不过我不能这么不要脸的跟人家比,人家可是重伤,又有战功在身。
现在这种环境也正是对我们有利,阎今昔那老家伙现在恐怕还以为我们还在墓中,或者已经葬身墓中,肯定想不到我们几乎完好无损的逃了出来,而且这里黑暗无比,远远的就能看道阎今昔他们,只要他们开着灯。
听说阎今昔有顺风耳,不过在这种水声之下,他的顺风耳恐怕用处就不大了。
墨镜男他们肯定也深知这点,但是依然尽量不发出声音,毕竟水声中听出脚步声呼吸声很难,但是一旦有什么突兀的声音,恐怕阎今昔立刻就能分辨。
不知跑了多远,老吴在前面轻声开口道:“从刚才上岸的痕迹看,他们的人数恐怕依然不少,至少不比咱们少。”
墨镜男点点头道:“阎今昔交给我。记着,对付他们,千万不能手下留情。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你。”
“了解,他们可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不过……”老吴欲言又止道。
“嗯?”墨镜男看了老吴一眼。
“不过,如果阎今昔用大哥要挟咱们……”老吴小心道。
我愣了一下,老吴不说,我还真把林东田这茬给忘了,这老东西虽然死了活该,但是死在阎今昔手里,总有点不太痛快。
墨镜男没有说话,孙鱼儿却道:“我看还能不能见着林东田都两说。”
老吴一愣,看向孙鱼儿道:“你的意思是?”
五金摇摇头道:“以阎老头心狠手辣的脾性,林东田一没用了,恐怕就会被杀掉,不然带着林东田这么一个高手,还得防备着,自己找不自在吗?”
我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十有八九真是这样,现在突然又觉得这父子二人有点可怜了,竟然先后死在一个人手里。
“我自然知道这点。”老吴皱眉道:“可是没有发现尸体。”
陆奇八在后面轻声道:“也许是在水里下的手,尸体和痕迹被冲走了。”
我回头一看,架着陆奇八的二启脸色铁青,嘴角不停的抽搐,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