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求生无门 > 第七十八章  水闸
    还不知道?那就是有希望喽?我心里一动。

    五金一听,点点头然后就被墨镜男接下了水。空旷黑暗的洞中再次只剩下我和没有意识的孙鱼儿,我耸耸肩继续开始翻鱼身。

    这横公鱼恐怕最少有六七百斤重,我实在翻不动,刚要潜到水里弄,孙鱼儿哼唧了一声,细若蚊声道:“水……”

    我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从包里翻出了一瓶水,然后往瓶盖上倒了一点,慢慢凑到了孙鱼儿的嘴边。我看着她干瘪的嘴唇,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血吻,心里忍不住心虚的一颤,手上一抖,瓶盖里的水立刻洒没了。

    孙鱼儿抬抬长长的睫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他……他们……俩呢”

    我一听孙鱼儿还能说这么多话,应该比之前好多了,忍不住略带激动道:“他们去水下找出口了,先喝水。”

    我又倒了一盖,孙鱼儿点点头轻抿嘴唇,吮了一口。一连喝了几盖,孙鱼儿才吐出香舌舔了舔嘴唇,疑惑道:“……嘶……怎么……怎么觉得嘴里满……满是血腥味儿呢?”

    我手一抖,心中惊骇莫名,赶紧摇头道:“不知道呀,可能你中枪吐的血有点多了吧……”

    还好孙鱼儿没再说话,我看着她再次闭上了眼睛,终于心惊胆战的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捡起匕首跳入了水中,从水下开始剥离那些鱼鳞。

    剥着剥着,我突然想起来在这只横公鱼嘴里看到的那只手臂。从里面出来的应该有三个人,阎今昔,黄毛和那个可能是张家人的人,这三人之中身手最差最倒霉的无疑是黄毛,那这只鱼肚里的手臂会不会是黄毛的?还是黄毛已经被整个儿吞了进去,只不过手臂露在了外面?

    之前被这横公鱼吓的脑子当机了,竟然忘了这茬,现在猛的想起来,心跳顿时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我头昏脑涨。

    我一阵慌乱,赶紧冒出了水面,喘了几口气就上了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将鱼头转了过来,掰开满是利齿的鱼嘴,然后打着头灯向其内照去。可是这鱼嘴之内并非一条直道,只能看到一条胳膊,之后的就拐了弯,什么也看不到。

    胳膊上没有任何衣物,难以辨别是不是黄毛。这鱼经常消化石头,胃酸想必厉害的紧,短短时间融化衣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倒是能看出是条男人的胳膊,但是也没用,他们三人都是男人啊。

    我本来想从鱼嘴里钻进去拽一下胳膊看看,但是一想那能啃石头的鱼牙,我就害怕。这要是钻进去的时候,鱼嘴一合,就算不用力咬,我也得受重伤。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剖鱼腹。一面的鱼鳞已经被我清理干净,鱼肉和普通的鱼并没有什么区别,剖起来应该并不难。

    我找好位置,一刀插了进去,不能说有多轻松,但是并不费力。然后横着一拉,直接割出了个一米多长的口子,里面的鱼肉并不是白色的,依然火红无比,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我忍着腥气,费劲的扒开了口子两边,可是没想到割了二十多公分里面还是鱼肉,一点内脏的影子也看不到。

    我只好抓着匕首将手塞进了黏糊糊的口子里,继续猛割。

    足割了几分钟,终于感觉捅破了什么,紧接着一股臭气冲了出来,我赶紧捂着鼻子缩回了手。

    等了两秒,臭气散完,我才敢再次扒开口子往里看去。一层像是避孕套一样的半透明薄膜出现在口子深处,已经破了一个小口,我拿匕首一划,立刻轻易的割开了。

    一颗满是粘液的圆滚滚头颅毫无征兆的仰面歪出粘膜,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张脸的五官歪七扭八溶化了一般,像是被岩浆烫过一样,已经完全辨认不出来是个人了,烂乎乎成了一团,恶心的让人无法再看第二眼。

    不过我的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颗头颅的头发是黑色的。绝对不是黄毛,应该也不是阎今昔,阎今昔须发花白,可没这么年轻。那就只有是那个张家的人了,看样子还很年轻,实在令人惋惜。

    这鱼肚大的吓人,极有可能还装着第二具尸体。

    但是有这具尸体挡着,我晃来晃去也没有看清楚鱼肚里还有没有另一具鱼食。

    于是只好提心吊胆的闭着气,然后将手上垫着衣服,去够那具尸体。

    尸体右胳膊正好在我这边,可能左胳膊就是鱼嘴之内的那条。我往里口子里一钻,伸手一抓,直接抓到了尸体黏糊糊的右手腕。黏的滑不留手,我使劲握住一拉,只听刺啦一声。

    我力道落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当看清手上东西的时候,我吓的慌张的连连甩手。

    一张几乎完整的连腕手皮被我甩到了水里,枯黄松瘪的手皮在水上漂了两秒,便被缠在手皮上的一条黑色的项链带着往水下沉去。

    我咽了一口唾沫,拍拍胸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扒开了口子。

    那只手已经从粘膜里滑了出来,整只手没了皮肤,通体血红,夹杂着惨白的手骨,让我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

    这下肯定不滑了,也不会脱皮了吧。

    我闭上眼睛,一咬牙,手垫着衣服直接拽住了那只血手。然后用力一拉,往后倒退几步,尸体一上岸,我立刻撒了手,恶心的往身上蹭了蹭。

    低头一看,的确是条光秃秃的男尸,衣服有的还没有消化完,丝丝缕缕的黏在身上。

    我干呕了一声,不再看他,紧张的迈过尸体挑开了鱼肚的口子。

    鱼肚里面基本一览无余,干净的只有一些奇怪的器官,都是各种各样深深浅浅的红色。

    没有第二具尸体。

    我又找到了那只早死掉的母横公鱼,这只横公鱼虽然小,但是如果满打满算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吞下个大活人,说不准黄毛被撕碎咽进去了也不一定。

    如法炮制之后,雌性横公鱼的肚内空空如也。

    我这才将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想想黄毛若是真死了,我才叫欲哭无泪,老子九死一生,总算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基本肯定黄毛活着出去了。

    喝了一口水,我刚说继续下水剥鱼鳞,两颗脑袋就从我脚边冒出了水面。

    我把两人拽了上来,五金瘫到地上,抹了下脸上的水,慢慢道:“下面有道水闸,应该就是出口。”

    水闸?我倒不觉得奇怪。中国修建水闸的历史悠久,公元前的时候,就有水闸的出现,古代主要是用来存水防洪灌溉,那时候水利已经相当发达了,跟现在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著名的都江堰就是两千多年前的神迹,现在依然发挥着作用,让人惊叹。

    张念芝学识如此之高,又建了如此庞大的工程,能修一座小水闸也并不出乎人的意料。

    我还没有开口,五金又道:“不过……打开水闸,需要一把钥匙。”

    “钥匙?”

    我以为马上就可以出去,一听还要钥匙,忍不住叫道:“咱们去哪儿搞什么劳什子钥匙啊?那黄毛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墨镜男难掩鄙夷道:“他们既然知道从八门进,必然会向张家族长要出去的钥匙,张家族长连张家最大的秘密都出卖了,怎么会在乎一把出去的钥匙。”

    “说不定还是张家族长自己双手奉上的。”

    五金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道:“正好你把尸体搞出来了,快在他身上摸摸有没有什么钥匙一类的。这张家的人敢进来,那么十有八九有另一把钥匙保证他们可以出去。”

    我眼睛一亮,如醍醐灌顶,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眼前不就有一个张家的人吗?他既然到了这里,肯定是奔着出去去的,那么必然带着钥匙。

    我拍了一下脑门,立刻和墨镜男一起在尸体身上上下其手。黏糊糊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像是一直在摸一大团鼻涕一样,还有一股股腥臭味儿,仿佛喝多了吐出来的酒菜的味道。有的地方一触即破,连里面的真皮层都会直接裂开,漏出丝丝肌肉,看的人浑身发疼。

    不过再恶心也没有钥匙重要,我俩将尸体翻了几遍,别说钥匙,就是一件硬物也没有摸出来。

    我们又把鱼扯到了岸上,然后在墨镜男的古剑之下,几下就将一丈多长的横公鱼劈的四分五裂。

    鱼肚里的杂七杂八暴露无遗,我和墨镜男摸遍了整个鱼肚,甚至将每一块内脏都捏碎成了稀烂,依然毫无发现。

    我丧魂落魄的在水里洗了洗手,哆嗦道:“难道……难道被鱼消化了?还是他不是张家人?”

    墨镜男检查了一下鱼嘴,面无表情道:“有可能,每个动物的胃的胃酸针对性不同。这横公鱼以石头为食,消化硬物的速度必然极快。”

    我面如死灰,后退几步,腿一软,靠坐在洞壁上。

    “还有一个办法……”五金开口道。

    我一瞪眼睛,凑到他跟前,着急道:“快说,别卖关子。”

    五金竖起大拇指,然后往边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