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舔着嘴边的鲜血,这些可都是宝贝,我一点不漏的重新咽回了肚子里,这才有心思回味刚才的血吻。
五金将孙鱼儿平放好,然后在包里翻腾了几下,突然看向我皱眉道:“我的金创药呢?”
“全给孙鱼儿用了啊。”
我晃了晃脑袋,慢慢坐了起来,失血带来的眩晕和无力无法言喻。
“什么?!”
五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只手蹭地高高举了起来,落到一半又突然停到了半空中,然后捂着脸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真舍得啊……你知道这一瓶金创药有多宝贵吗?要不是看你刚大量失血,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五金越说越心痛,终于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不轻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
我赶紧躲了一下,抬眼看了一下怒不可遏的五金,心虚道:“救人重要啊,救人重要……我也不知道你那金创药那么珍贵啊!大不了我把卖玉佩的钱都给你。”
我心里一横,那么多钱给五金想想就心痛无比,但是反正玉佩本来就是五金给的,就当是还给他了。
“草!你以为是钱能解决的吗?老子的金创药用一点少一点,十个那破玉佩也别想换老子一瓶金创药。”
五金丝毫不把几百万放在眼里,说着又去翻孙鱼儿的包。
我心里满是不屑,吹牛谁不会,可一见五金翻孙鱼儿的包,我立马怂了,弱弱的道:“刘哥,别找了,也用了……”
“我日你娘嘞……”
五金骂了一声,身体一歪,一拍额头,竟然被气的有点发晕,缓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指着我道:“你……你……我他妈真想把你的血抽干净,我他妈还以为你会止血,没想到你他妈是用老子的金创药生生堆的止住了血。气死老子了啊!”
我撇了撇嘴,终于知道为什么孙鱼儿昏迷前说五金会杀了我了,我要不是奉献了点宝血,五金还真可能弄死我。
五金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一面解开孙鱼儿腹部的绷带一面嘟囔着骂我,我一句话也不敢吭,心里一阵发虚,该不会那金创药真的那么珍贵吧?
五金重新换了一套绷带,仔仔细细的绑好之后就跳进了洞中,然后抬头恨意未消的抽抽嘴角对我道:“在上面看好了,等我十分钟。”
我刚要点头,突然听到外面的通道里一阵异响,像是什么摩擦的声音。
我低头和五金对视一眼,五金显然也听到,一踩洞壁就蹿了上来,然后冲我嘘了一声,关掉头灯,握着桃木剑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
蚕蛹中的陌生人让我们此刻的处境有点扑朔迷离,这声音的来源是谁是什么东西我们无法肯定,只能先暗中观察。
我也跟着关掉了头灯,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除了我自己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桑树室的石门并没有关闭,外面的通道随着摩擦声慢慢亮起一道光,紧接着光线一阵晃动。
我下意识的搂着孙鱼儿往黑暗里缩了缩,同时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五金躲在石门后面,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去。
“老大?!”
五金刚探出头,立刻发出一声惊咦,让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墨镜男收了古剑,皱着眉头从通道外面拐了进来,疑惑的看着我们道:“你们跑这儿干什么?”
“可别提了,你之前跑哪儿了?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上下打量着墨镜男,发现他身上除了脏点以外,好像没有任何伤势,真是亏我们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儿,都白担心了,人家一点事也没有。
墨镜男不搭话,先给孙鱼儿把了把脉,然后才道出了始末。
我被墓门撞的晕死过去,五金本来就没有恢复好,对付完湿尸之后已经筋疲力尽,仅靠墨镜男一人根本无法推动石门,他只好先出去应付巨蚕,而五金原地打坐恢复精力。
那巨蚕虽然看起来恐怖,而且力大无比,但是身体笨重,通道又狭窄,它根本施展不开,反而墨镜男仗着身手敏捷,占尽优势,没多久巨蚕已经伤痕累累。
就在墨镜男以为解决巨蚕不过是时间问题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异响,墨镜男应付巨蚕,一时间无暇顾及身后,直到身后恶风骤起,墨镜男这才奋力躲闪,一把钢刀擦着墨镜男的身子而过,正砍在本来扑向墨镜男的巨蚕身上。
墨镜男一看,竟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刚要反击,另一把钢刀已经插了过来,墨镜男横剑就挡,同时一脚踢了出去,那人滚出老远,自知不敌,竟然直接往黑暗处逃去。
而率先攻过来的那名男子已经被一口蚕丝覆盖了全身。墨镜男衡量两秒,抬脚就向逃走的那人追去。
这时墨镜男才发现原本被墙堵住的通道已经被打开了,而此刻率先过去的那人已经将机关再次开启,一堵墙从上而下迅速落了下来,眨眼离地已经不足一米。
千钧一发,墨镜男只怕这机关只能从外部开启,一个前扑侧身翻滚直接从缝隙之中堪堪滚了过去,半米多厚的石墙擦着墨镜男的身体轰然落地,正好死死压住了墨镜男的衣袖。
墨镜男挥剑撕裂了衣服,可就这么一下,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直追到生门也没有找到。
墨镜男这才回来摸索开了通道出口的机关。
五金听完,敲着额头道:“这二人知道此处机关,恐怕是张家的人。之前咱们跟在阎老头之后,他开了机关,所以咱们没有发现这堵墙,后来他走的时候想必又落下了石墙,想将咱们困死在里面。”
“不可能。”我细思极恐,摇头道:“黄毛不会看着我被困死的。”
五金瞥了我一眼道:“阎老头想忽悠你那朋友还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你朋友亲手落下的石墙,完了还觉得阎老头仁义呢。”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五金说的还真有可能,阎今昔忽悠黄毛恐怕都不用过脑子。
五金又道:“老大虽然耽搁了一点时间,但是就算追不上那人,也应该能找到那人才对,可是那人偏偏不见了踪影,而且阎老头也不见了,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都已经出了这里。也就是说,出口在生门与那堵落墙之间。”
我本来以为有什么好消息,一听,不过是缩小了寻找范围而已,但是范围依然大的吓人。
这地方若是别人所建,倒没什么难找,偏偏张念芝精通各种机关,你完全不知道出口的机关会藏在哪个犄角旮旯,只能一寸一寸一块砖一块砖的去找。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通过了那堵落墙,为以防万一那些绿蚕冲出来,墨镜男不知在哪儿按了一下,至少有五六吨重的石墙就从上面落了下来。
我一时间有些呆了,无论是翻板还是陷阱飞箭都很好理解,但是我想不出古人是用什么方法来带动这么沉重的东西的。
事不宜迟,我们一路搜索到了生门,可是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是出口的地方,期间通过几个我没去过的石室,但是里面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都和我之前去过的石室差不多,乱七八糟像是遭了贼。
之前我以为是阎今昔他们顺手牵羊拿走了这里的东西,可是用五金的话说,就算这里满屋子宝贝,阎老头也看不上。现在想想应该真的是张念芝的后人拿去典当了,真是可悲。
按理说这里最值钱的非建木莫属,其身价无可估量,但是奈何,这世界上又有几人认识建木呢?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恐怕五金也发现不了那破烂的树根竟然是建木。
如果被张家族长知道自己祖坟中还有这么个值钱的玩意,应该死活也不会出卖家族的传宗接代,也算是因果报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不知道是我的宝血厉害还是怎么样,我们刚到生门进口,孙鱼儿就突然呻吟一声有了动静。
五金赶紧将她放下来,可是她只是呻吟了一声,再没有别的动静,眼皮都不再动一下。
墨镜男伸手抓来孙鱼儿的手腕,停了几秒,然后抬头对我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和老刘去找出口,她不能再乱动了。”
我本来哪儿敢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啊,但是我知道现在没有办法,总不能留孙鱼儿一个人在这里,墨镜男和五金随便一根毛都比我顶用,也不能让他们在这儿守着,那是浪费资源,找到出口的机会更小。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咬着牙冲他点点头道:“放心吧!”
说不怕是假的,我怕的要死,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学会了自我麻醉,至少有个美女陪着我不是。
墨镜男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背后抽出了那把青铜古剑,将剑一横,抚着剑身道:“此剑名曰扬文,长一尺八寸,曜似朝日,古时杀人饮血无数,煞气冲天,有它在,鬼邪不侵,等我回来还我。”
他说着就将剑递了过来,我一愣,连忙伸手接住。
入手颇有重量,怕足有二斤,剑柄微热,我本以为是墨镜男的体温,可是当我一抚满是菱形花纹的青铜剑身,指肚立刻感受到丝丝温热,心中不由道了声,好剑!竟然是剑自带的温度,曜似朝日,鬼邪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