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了他的人?
我立刻反应过来,抬脚就往石室门口跑去。
石室外面肯定还有他的人把守,那么肯定是墨镜男他们干掉了他的人。只要我投入他们三个的怀抱,那就高枕无忧了。
“嘭!”
我还没跑出去几步,就听身后一声枪响,紧接着我的脚下立刻溅起一片木屑,我吓得腿一软,赶紧停下了步子。
“跑啊,怎么不跑了?”
斯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听着他慢慢的走到我身后,一根硬硬的东西顶到了我的后脑勺上。
“师父!”黄毛怒叫一声。
与此同时我看到一道熟悉的靓影举着枪从黑暗里走了进来,如同古墓丽影里的安吉丽娜朱莉。利落女神范儿十足,看的我都呆了。
她的身后跟着两人,不是墨镜男和五金是谁。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立刻喜形于色,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和之前的九死一生。
“放开他。”
孙鱼儿的第一句话立刻让我心里涌动起一股奇妙的情绪,之前我脑子里想着不怪他们不救我,但是心里难免有一种难受,现在全都被孙鱼儿这一句话冲的烟消云散。
“呦呵,都是熟人啊。这么久不见,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多不好啊。”
阎今昔阴阳怪气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之内,令人作呕。
“师父!放了我朋友!”
“耀祖,不是师父不放,你看现在的形势,对咱们可是非常不利啊,那蠱乌葚我势在必得。”
阎今昔走到我的身旁,看着对面三人,又道:“你们退出这里,我保证完好无缺的放了他。”
墨镜男摇摇头道:“我们跟他不熟,你随便。蠱乌葚我也是势在必得,你就是拿他们两人当人质都没用。”墨镜男说着左右看了看孙鱼儿和五金,他们二人没有丝毫波动。
我不知道墨镜男是假意令阎今昔放松警惕,还是说真的,但是心里还是顿时冷了一下,墨镜男这个杀千刀的,我就算了,连孙鱼儿和五金也不在乎吗?
“呦呵,跟我玩这套。”
阎今昔语气一冷,喝道:“彪子,动手!”
“慢着!”
我刚被阎今昔一句动手吓出一身冷汗,后脑勺一阵发紧,就听黄毛叫了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黄毛已经闪电般举着双手跑到了孙鱼儿面前。
孙鱼儿被他突然的举动搞的一脸懵,不知道黄毛要干什么,不过孙鱼儿早听我讲过黄毛了,丝毫不把他当回事。
“美女,劫持我。”
孙鱼儿只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搂住黄毛的脖子,将黄毛拽到了身前,然后手中的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我看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还有这种操作?确定不是演电影?不过想想,我的经历可比电影精彩多了,出现这种情况好像也没什么离谱的。
阎今昔气呆了一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胡子一阵颤抖,气急败坏道:“你他妈个臭小子!气死我也!”
我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但是黄毛敢这么做,应该有十之八九的把握,再看这老小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我心里立刻有了底,暗叹黄毛就是他娘聪明。
黄毛被孙鱼儿搂的脸红脖子粗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拍拍孙鱼儿的手,憋屈道:“美女……美女……手松点……”
孙鱼儿尴尬地松了松手,然后冲阎今昔道:“怎么样,阎老头,放了他,我就放了你徒弟,不然……”
“哼……你尽管动手好了。”
阎今昔冷哼一声打断了孙鱼儿,将手背在身后,阴笑道:“我这徒弟可连只鸡都没杀过,你们想杀尽管杀,那罪过可大的很。”
孙鱼儿的脸立时冷了下来,显然不敢真的动手。
卧槽!我心中大叫一声,没想到情形急转直下,我他妈忘了五金当初跟我说,他们最忌讳杀生。看来这老小子也了解他们三人这点。
黄毛也没想到阎今昔突然不在乎他的死活,一脸呆滞的看着无所谓的阎今昔。
阎今昔看了黄毛一眼,笑呵呵的道:“好徒弟,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可非常忌讳杀生,尤其是你这种干净的不行的人。”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火烧眉毛的时候,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的喊道:“鱼儿!尽管杀他,我保证他身上至少有两条人命!”
“放屁!”
阎今昔好像真的特别在乎黄毛,胡子都飞了起来,指着我道:“小兔崽子!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黄毛什么时候杀过两个人?!少他妈诈我!”
我看了同样一脸疑惑的黄毛一眼,然后看着阎今昔,无所谓道:“信不信由你!我拿我的前列腺发誓,若王耀祖身上没两条人命,我一辈子阳痿!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他杀人还能跟你说?”
阎今昔转脸看向黄毛,黄毛经我一点,终于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
黄毛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苦涩道:“对不起师父,我骗了你,我的确杀过两个人,这件事只有我和苏旬知道。”
说完黄毛有对我喊道:“狗日的苏旬,你不是说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现在他么给我抖搂出来!”
我耸耸肩无奈道:“对不起兄弟,虽然你那是过失杀人,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本来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啊,谁能想到咱兄弟俩能有今天啊?”
孙鱼儿呵呵一笑,又紧紧的搂住了黄毛的脖子,无奈道:“阎老头,你也听到了,你徒弟不争气,我也没办法,背着两条人命的人我们可不在乎!”
孙鱼儿说完最后一句,枪狠狠的将黄毛的头顶歪成四十五度。
阎今昔气的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手一挥,说道:“彪子,交换人质!”
斯彪对阎今昔的话言听计从,没有丝毫反驳,直接推了我一把,我慢慢的向孙鱼儿走去。
黄毛也被孙鱼儿推了出来,不过孙鱼儿的手枪还是一直指着黄毛的后背,我知道斯彪此刻肯定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我真想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孙鱼儿怀里,这娘们太给力了。
我和黄毛故意撞肩而过,他冲我眨巴了眨巴眼睛,我看着他,嘴角一撇,算是说了谢谢。
终于我俩相安无事的到了各自的阵营,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电影上演这种桥段的时候,背后的坏蛋总是开黑枪,还好阎今昔投鼠忌器。
黄毛一过去就被阎今昔一脚踹到了地上,狠狠的道:“你他妈对师父我怎么不这么上心?!出去看我怎么罚你!”
我乐呵呵的想给孙鱼儿一个拥抱,结果一把手枪顶到了我的额头上,我只好干笑着躲到了他们身后。
五金歪了一下头,小声冲我说道:“臭小子,命够大的啊,虽然觉得没必要给你解释,但是还是要说一句。不是老子不救你,是那个机关不用炸药根本炸不开,我们是带了炸药,但是这种环境,炸药一响,全都得陪葬。”
我感激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刘哥,是我自己作死!”
我知道五金根本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他跟我解释我已经很感动了,我心里的一点点难受早在孙鱼儿想救我我的时候就放下了。
五金侧脸点了点头,然后冲阎今昔道:“阎老头,这次挺牛逼的嘛,比我们消息灵通多了啊!”
阎今昔呵呵笑了两声,拱手说道:“不敢不敢,运气而已,这张念芝这代的族长不争气,一直靠卖张念芝这里藏下的古玩字画穷奢极欲,这不,前几年终于倒腾完了这里的东西,日子过不下去了,便跟我一倒腾古玩的朋友提了一嘴蠱乌葚,看有人收吗。”
葚?是桑葚的葚吗?这果真是棵桑树?这里水系遍布,水可以从土壤里汲取,但是阳光呢,深处地下十几二十米,如何进行光合作用?
我突然想到了书上对张念芝的介绍,退出反清复明之后,归隐田林,以种地为乐,甚至编写了很多跟农业有关的书籍,其中莫名其妙的提到一点,擅于修整种植桑树,方圆百里无人能比。
阎今昔抚了抚胡子,无奈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蠱乌葚乃是张念芝祖辈不知道多少年的心血,张念芝祖父年三十八猝,父亲三十九岁猝,你们以为这是巧合,不,这是张家世代遗传的一种罕见疾病,其家族世代研习医术,至其父亲一代终于有了成效,找到了蠱乌葚,可蠱桑树至少五十年才结果,张念芝临死之前才得两果,食一,寿六十三。“
也就是说,这蠱乌葚是张家的救命药?他们拿这个跟绝了张家的根有什么区别?太缺德了。
五金呵呵冷笑道:“阎老头还真是运气好,别废话了,这蠱乌葚,我们也势在必得,那就各凭本事了,动手吧!”说着五金已经掏出了匕首。
“慢!”阎今昔抬手道:“先别急,听我说完啊。这代的张家有一十八岁的娃儿,还等着服蠱乌葚呢。那族长是他妈个余桃,也不怕自己绝种,更是心狠,为了一千万,直接把这里卖给了我们,谁知道走漏了风声,那娃儿的家里早早在这里等着我们,想打我们个埋伏,不过太软,不抗打啊。”
“你进来这么久还没拿到,难道他连八门都告诉你了,没告诉你这乙木青云阵的破法?”
五金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好整以暇的看着阎今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