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终于让我看到一只。”
我们正往前赶路,麦季突然大叫一声吓了我们一跳。我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不满道:“你小孩子啊?怎么还记得抓兔子,咱们要赶路,快走!”
走了这么远,除了摔了几下以外,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野兽野人之类的丝毫踪迹,我们都放松了精神,毕竟在这种地方,既要手脚并用费劲地走路,又要时刻注意周边的情况,太累人了。麦季甚至又想起了他要抓野兔吃。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跟过来,非抓到一只兔子尝尝鲜不可……”说着,麦季就弯着腰,往发现兔子的方向慢慢摸过去。
“嘿!”黄毛喝了一声,受不了道:“这人还没完了,咱们往前走别管他,等他看不到咱们了,看他着急不着急。”
“麦季,快回来,别玩了。”我不放心道。
“没事,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抓到了……你们别吭声,都把我的兔子吓跑了。“麦季压着声音,一步步向一片草丛走过去。
我略微有点上头,现在什么时候,还知道玩,知不知道轻重?于是也不再管他,招招手让黄毛和吉吉赶紧走,我跳下石头,一边辨别着方向,一边故意提高了速度。
黄毛和吉吉也快步跟了上来,黄毛倒心软了道:“咋走这么快,还真不管他了,咱们走慢点啊。”
我刮了他一眼,说道:“都怪你,没事激他做什么,现在可好,他就记得你说他连只兔子也抓不住了,非得抓一只给咱们看看,你说你,不知道他这人最不能激吗?忘了上次贺江激他,给他喝出了胃出血吗?”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黄毛一面扶着吉吉过一棵倒下的大树,一面无奈道:“你能抓住啊?”
我气急败坏道:“废话,咱们知道,麦季这种从小就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去哪儿知道?”我家虽然没在山村,但是小时候经常去地里干农活,地里野兔子也不少,每年村里都有好多人牵着细狗去抓野兔野鸡,细狗大部分时候都跑不过兔子,更别提人了,小时候吃的兔肉大多都是邻居下的夹子夹到的,抓住的时候少之又少。
黄毛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吉吉气喘吁吁地笑道:“说不定他真的能抓一只呢,到时候就打你们脸了。“
我看吉吉累的够呛,也不能真就这么下狠心走远不等麦季,便说:“咱们在这儿歇会儿,五分钟,麦季还不来,咱们就走。“说完,我坐到那棵倒下的大树上。
黄毛扶着吉吉坐下,便往麦季那边看去,边看边说:“哎,这一会儿,都看不见人影儿了,可别跑远了。“
我回头一看,搜寻了一番,果然看不见麦季了,心里也有点担心,便喊道:“麦季!”
等了几秒钟,竟然没人回应,我们刚往前走了不过两三分钟,就算树木草丛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但是麦季怎么也该听到我喊话才对啊。
黄毛和我对视一眼,也担心地叫一声:“麦季!快出来!别闹了!”
这一声震的四周鸟雀齐飞,哗啦啦树叶一片响。可是依然无人回应。我们坐不住了,都站起来看向最后看见麦季的地方,黄毛对我道:“咱们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儿,要是这小子敢在这种地方戏耍咱们,你那一瓶我这三杯算是不用喝了。”
我点点头道:“我正愁那瓶酒怎么喝呢。”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不觉得麦季这么没谱,于是边喊他的名字,边小跑走到了他发现兔子的那片灌木草丛那儿。
生怕麦季这厮突然蹿出来吓我,我小心翼翼地绕到那堆灌木后面,到后面一看,我愣了,兔子洞不可能这么大吧?一个一米见方黑乎乎的大洞出现在草从后面。
黄毛和吉吉也绕了过来,黄毛一看这大洞,吓道:“麦季不会掉这里面去了吧,这黑乎乎,还不吓死他?”他站在洞边往里看了看,又啧啧道:“我去,啥也看不见啊,黑咕隆咚的,啧啧,麦季不会这么笨吧?”
我也蹲在洞边往里看了看,发现洞是斜斜地往下延伸去的,大白天的只能看到洞下不到两米的地方,陡的恐怕有六七十度,麦季要是从草丛前面绕过来,走的快了,又只注意着兔子,一不小心完全可能摔倒滑下去。
“还真有可能……”我得出了结论,又着急道:“咱们边走边喊,什么威胁的话都说了,他都没有答应,恐怕真的是摔下去,甚至摔晕了,怎么办?”
黄毛也严肃起来,跟我一块儿蹲了下来看着洞口道:“怎么办?这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咱们先喊喊。”
我们冲着洞里喊了几声,下面连个屁也没有放,喊的我们都怕里面突然蹿出来个大猩猩什么的。我们还是决定下去看看,这么喊实在不是个办法。
我从树上掰了一根粗壮尖利的树枝拿在手里,对黄毛说:“你和吉吉在上面看着,我下去看看,待会记得接应我。”说着,我就坐在洞边躺了下来,打算往下秃噜。
黄毛拦住我,担心道:“你行不行,不然还是我来吧。”
“你还别说,我真有点怕。”我笑道:“我不行,你就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比我强哪儿了?”不怕是假的,这么大个洞,还啥也看不清,人对未知的恐惧根本克制不住。最好的情况是个塌方,运气不好了,这是个野兽的老巢,里面有野人大长虫,那可够我们受了,野人还好,我他妈从小就怕长虫,想想就浑身冒凉气。
“小心点。”黄毛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事就喊话。”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就深吸一口气,鼓着勇气一只手握着树枝插在地上,控制着身体一点点往下滑去。黑暗一点点侵蚀着我的身体,我的恐惧也越来越大,心里开始后悔,早知道他娘的让黄毛做了,逞什么英雄?黑暗渐渐地淹没了我的脑袋,我抬头往上看,黄毛正焦急的往下探着头。
进入黑暗里,我打着了打火机,洞的边缘杂乱不堪,看不出什么痕迹,不过下面还是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好像深不见底一样。
我往下滑的更慢,碎石土坷垃一类的膈的我腰疼,打火机的光亮一点一点往前往前驱赶着黑暗,我更胆战心惊,生怕前面突然冒出个什么玩意吓我一跳。还好我没那么倒霉,我慢慢的往下滑了不到两分钟,脚就碰到了平地。
我小心地站起来,没来及环顾四周,就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麦季,看他的姿势就知道,果真是摔下来的。我举着火机来回在他的身上看了两圈,没发现什么伤,可能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
我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坐在我下来的陡坡上,然后轻轻地扇了他两个嘴巴,“醒醒,醒醒!麦季!”
见他没反应,我又加了点劲扇了他两巴掌,麦季这才呻吟着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咦?苏旬?我的兔子呢?我怎么在这儿啊?怎么黑乎乎的?”
“兔你奶奶个腿儿!”我被他问的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怎么搞的?抓兔子就抓兔子,怎么到这破地方了?让老子下来救你。”
“啊……”麦季揉着脑袋恍然大悟:“原来是摔到这儿来了,卧槽,起了个大疙瘩。”
要不是看他刚摔了头,我真想给他个打耳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骂道:“别他妈摸了,活该!还抓不抓兔子?你他妈栽死算啦,赶紧给我往上爬!”
“你再骂……”麦季被骂急了,刚想反驳,却愣愣的看着我背后疑惑道:“你们两个不用都下来吧?吉吉自己在上面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