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朱青青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看了看我,又看向大虎叔。
“不好!元垚,快跑!”
她猛然开门,拉着我就下车。
一股脑就冲进乌漆嘛黑的小树林。
我赶紧按下快捷键打开手机上面的手电筒。
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明明坐在驾驶位上的大虎叔,现在竟然躺在我之前坐的位置上闭着眼。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怎么回事?有脏东西?怎么不带上大虎叔?”
朱青青拉着我一直往前跑,也不说话。
她的手冰凉,温度急剧下降,仿佛我握着一块冰。
我连忙甩开她的手停下。
“你不是青青!”
她茫然地看着我。
“我是朱青青啊,你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向我走进,我连忙后退。
“你别过来,我问你,你白天是不是送了我一个平安符?”
她点头,我接着问。
“什么颜色?”
朱青青脱口而出。
“黄色。平安符还能是什么颜色。”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的身后,抬手指着。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回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连忙掉头就跑。
淦!
管你是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朱青青!
不远处有光,是大虎叔面包车的光!
我拼了命地跑,想当年中考八百米都没这么有冲劲儿。
然而!
无论我怎么跑,离面包车一直相差很远的距离。
看着那车没动,却总是无法靠近。
身后传来阴森的狂笑。
“别挣扎了,你跑不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气喘如牛。
抬手摸一把额头,一手心的汗水。
我只好停下,转身看去。
那东西已经不是朱青青的模样。
一只巨型白色老鼠!
和之前梦境中。棺材里面的那只白毛鼠很像。
“周奶奶不是给你上香了吗,毁坏你仙府,是我的不对,我也向你请罪了。你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知道,害怕是没用的。
至少,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白毛鼠飘到我面前。
“我姥姥放过你,我可没说。”
靠!
我一下子就来气了。
“我毁的又不是你的仙府,你计较什么。”
“你懂个屁,姥姥升仙后,那洞府就是我的。你说,这笔账我不找你找谁?”
“那你想什么办?”
尖嘴猴腮的白毛鼠,桀桀桀地笑着。
“你命格不错,吃了你的心脏,我也能功力大涨。”
话音落下,白毛鼠朝着我扑过来。
那爪子直直地冲着我心脏的位置进攻。
我本能地后退,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凉凉了!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怎料,一个呼吸之后,设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我连忙睁开眼一探究竟。
一道刺眼的红光,从我胸口的位置迸发出来。
将那白毛鼠击退,狠狠地砸在树干上。
白毛鼠吐出一口血,绿色的血液落在树叶上,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绿光。
它瞪着我,对我骂骂咧咧。
“你竟然还有后手!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一道白光闪烁,白毛鼠竟然幻化成人形。
一袭黑色长裙,及腰长发,姣好面容。
如果不是妖,这身段,任凭谁看了都得受不了。
我想跑,却被她突然靠近,死死地掐住我的喉咙。
我被高高举起,摔在地上。
“咳咳……”
“我先把你弄死,一把火把你衣服烧毁,平安符也会被烧掉,最后再来慢慢品尝你的心脏。”
我绝望地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混合树叶的泥土。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
突然!
手上传来一阵暖流。
含有蛇仙意识的银戒!
当时看了爷爷的信,我直接把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上。
刚才好巧不巧的,戒指沾染了白毛鼠吐出的来血!
身后传来凄惨的哀嚎。
我艰难地爬起来。
白毛鼠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
“你为什么有元帅令,你到底是谁?”
我呢喃着低头看戒指。
元帅令?
脑海中闪现无数画面。
原来,这里面有元家的传承秘术。
因为戒指有蛇仙的意识,对那些小妖使用,可以收为己用。
我用大拇指指腹摩擦戒指。
“你想不想活命?”
白毛鼠一开始还嘴硬。
“我不会屈服你!”
我朝着戒指吹了一口冷风。
白毛鼠疼的直冒冷汗,面部扭曲,直接从人形变成老鼠的模样。
也就三分钟,她就撑不住了。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愿意听你差遣。”
我心随念动,打了一个响指。
白毛鼠停止挣扎,躺在地上,再次幻化成人。
她扭头,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我。
这时,我抬头看去。
三步之外,就是那辆面包车。
原来,刚才都是鬼遮眼导致的鬼打墙,我离面包车本就不远。
在绝对的压制面前,我心底的恐惧一扫而空。
现在,局面转换,反倒是白毛鼠要忌惮我几分。
我跑过去,叫醒被迷晕的大虎叔。
“诶,这是哪?怎么天黑了,我睡着了?”
大虎叔抓了抓后脑勺,不解地看着我。
我让大虎叔坐副驾驶位,我来开车。
白毛鼠跟着上了车,大虎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青青什么时候换衣服了,刚才不是穿的白色裙子吗,现在怎么穿黑色……”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一把搂住我,压低声音跟我说。
“元垚啊,你和青青,青梅竹马,但是也不能猴急啊,早晚是你的人,你怎么趁我睡着了,两个人跑小树林干那种事……”
我瞬间汗颜。
这特么的什么脑回路。
看来,白毛鼠对大虎叔的幻术还有效,他看白毛鼠的脸还是朱青青的模样。
“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不知道也怎么跟他解释,说实话,他要么不信,要么被吓到。
“我懂,叔是过来人,当年啊,我跟你嫂,也是在玉米地里,干柴烈火啊,二牛就是这么来的……”
得,真不能解释。
任由他叨叨叨,在银戒的指引下,我专心开车。
雾气散去,前路清晰,我们终于出了小树林。
大虎叔一巴掌拍我大腿上,他难以置信地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