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展,你丫给老子滚。”
没等他说完,我就一脚踢在他身上,并且手脚并用的还在他脸上抓了几把。
他一下子跳下床,摆手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还说,你丫还说,我现在也把你变成那样的。”我也跳下来,在屋里追着他跑。
这大半夜的,两个人能干出这事还真不是一般人,但是我听石展说起自己当时的情况,身上好像又重来一遍,痛苦和羞愤让我暂时忘了现在的危险。
天亮之前,又靠着他眯了会儿,早上起来时,头疼的要命,却看到他已经坐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那管唇膏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看到这东西就害怕,你把它扔了吧?”
石展转动着唇膏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这种深刻哲学的说法,我没什么同感,却也不想一大早跟他争执,就顺便问了一句:“看出问题了吗?”
石展说:“这唇膏不只是用人血造的,而且还是用处、子之血。”
“你说啥?”心里顿时又一阵恶心,而且寒意不自觉地袭了上来。
他把唇膏凑到自己的鼻尖上闻了闻说:“这里面用的都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孩子的血,而且取在心头,按古代的讲究,这种血有滋养人体的效果。”
“滋养个屁,他就是个变态,大变态,你不是杀人不犯法吗,你为什么不把他快点杀了?”
原谅我爆粗口,我特么真的对此事忍无可忍。
石展过来安抚我:“他肯定得死,你放心吧。”
我一点也不放心,或许他真的会死,但是在他死之前还会弄死多少人却不知道,我想起那两个死去的女生,那种死法,是不是就为了取这所谓的心头血?
再去上课,看到每个孩子,心里都生出无数的愧疚和胆寒,我真的很想劝他们都快点转学,但正如石展所说,我如果这样做的话,只会加快他们的死亡。
上午第一节课是我的,结束以后我回到办公室,发现电脑竟然是开着的。
这台电脑从我进来就没打开过,为什么现在会自动开了呢?
桌面屏保是一张风景画,看不出来是什么地方,清风扶柳,有点小清新的感觉。
但是在图片的一角却有一朵红色的花,没有枝叶,屏幕截图只有花朵的一部分,我一开始并没注意,可是自己盯着那画看了几眼后,突然发现那花朵相当怪异。
上面一瓣瓣的红色根本不是花片,而是血,那花朵也不是植物,而一个人的心脏,只是被处理的像花一样。
我身子猛的往后仰,却结实地靠在椅背上。
这个办公室除了陈姨,还会有别人来吗?
如果没有,那电脑是不是她开的?她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单纯的吓我,还是另有目的。
用了十几分钟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坐着没动,给陆风发了个短信。
他离我这里最近,半分钟后就出现在门口,却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说:“苏老师,能把你上次借我的书还回来吗?”
我快速往外看一眼,并没有人,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谨慎。
顺手拿了一本书给他,然后眼光看向桌面的电脑。
陆风声音很小:“不用管他。”
然后拿书转身走了。
他这个举动,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中午回宿舍休息时,把那只装了摄像头的鞋顺便带上,没敢光明正大的放在办公室里,而是用一摞书做掩护,塞在办公桌的一角。
下午下课,办公室电脑还是开的,可是我回去查监控时,却没发现任何发现,连清洁工都没进去过。
石展走过来问:“你一回来就对盯着电脑看,咋了?”
我简短把办公室的情况跟他说了,眼睛还在画面里寻找可疑的线索。
他却说:“应该只是吓吓你,没打算怎么样?”
“为什么?我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特别吓吗,不是早就吓破胆了?”
石展看着我的样子,立刻笑开了。
“你想啊,他如果真的动手,肯定不会大白天的用这种手段,然而你现在又不在他的控制内,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忍不住了。”
我抬头看着石展问:“他想动手了?”
“嗯,不过他只要动起来,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就怕他不动。”
我没有他那么乐观:“要是他下手比咱们快,一出手就到我给弄死了怎么办?当时万老师你跟的那么紧,还不是死了。”
万老师就是我心头的刀,每次想起来都会心里一痛,我现在成了她的替代品,能活到什么时候,完全看对方高兴。
石展说:“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准备万全。”
我不放心,就算是他们在准备,那教导主任也会准备,再说了,这几天我也没看到他具体做了什么,每天都在那儿闲着,不是看手机就是看地图。
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折磨,只要看到太阳下山,天色渐黑,我就开始紧张,连门都不敢出。
今天又听到石展这么说,我更是睡不着,躺在床上跟烙饼似的地翻来翻去。
最后翻的他都忍不住了,把我抱在怀里说:“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想歪的,我都快忍不住了。”
我用手推他:“滚犊子,我都快吓死了,你还在胡说八道。”
石展笑着不动,环着我的手臂像铁一样,我根本就推不开:“嗳,你有没听人家说过,做这种事可以缓解压力,没准我们在床上运动运动,你就不怕了,呼呼大睡。”
他现在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可能跟他“运动”。
但是他的手早已经开始在我身上摸索,脸也贴的很近,湿热的呼吸全部洒到我的脸上和脖子里,特别痒。
“别闹……”我试着推他,身上却软弱无力,而且烧的厉害,连声音听上去都不像拒绝。
这不对啊,我心里着急,身体却不受控制,在他的带领下,还不时配合一下,一不小心两人的嘴就对到了一起。
石展发出一声轻笑,舌头轻缓地在我嘴唇上滑了一圈,就稍用点力往里面探。
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抛在脑后了,我的两只手臂也搂着他,手掌伸到他的背部,能摸到结实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
呼吸缠绕着呼吸,身体纠结着身体,室内温度升高,过去偷开的小电影片段,不时在脑子里闪过,这种事情观摩了无数次,要尝试的时候心里却非常紧张。
我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抖的,一点点从石展的身上滑过,也感受着他的抚摸。
他的唇已经转移到我的耳边,呼吸声从耳朵进入心头,内心突然一颤,整个身体都更紧地搂着他。
“他来了,别动。”石展说。
我在黑夜里瞪眼看他,整个人僵在那里。
“别看,他就在窗口。”石展又说。
我特么立刻想从床上跳起来,却被他死死按住,他的手还放在我身上,声音很忘情地大声“嗯啊”着。
窗口一大团黑影已经挡住外面的光线,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揪紧石展的衣服。
他越来越近,从窗台上无声的下来,朝着床走近。
肥厚的手慢慢抬起,往我们身边伸过来。
我躺在里面,身体的大半还被石展抱着,他像完全没知觉似的,仍然忘情的叫着,声音听上去很享受。
那手一只伸向石展的头部,一只往里面伸向我。
在他身后,还吊着一张白色的脸,像刷了很多石灰粉,唯有嘴唇红的像血。
“嗖”的一下,另一个黑影也跳了进来,我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窗户“呯”的一声关上了。
一张发着光的黄色纸符贴到了上面,整个室内都被黄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