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想等她出来,偷瞄一眼。
可是她好像早洞悉了我的想法,站着没动,又重复说道:“苏小姐,去厅用吧。”
这里肯定有问题,且不说她们刚进去就把茶泡好了,前后连两分钟都没有,光是那屋里,如果没有玄虚,为什么不让我看呢?
她们堵的很紧,一丝都没有放松,这本身就说明很有问题。
这茶水我也不敢喝了,这么快弄出来的东西,不敢想像是从哪儿来的。
跟秋月干干地坐了会儿,直到那杯茶放凉,我也没尝一口,怕她看出端倪,只能说:“你先忙去吧,我自己坐会儿。”
她又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朝我笑着点点头,又向后面的门里走去。
我在厅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到另一侧的门上,既然那两个人是我亲眼看着进了别的屋,那这间应该就没有人,我先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再说。
这次刚把手放在把手上,就听到门口传来石展的声音:“老婆,等着急了吧?”
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转身瞪着他说:“谁是你老婆?再叫,看我不……”
他嘻皮笑脸:“你怎么样?打我吗?来来来。”
我被激住,也没多想,手举起来一拳砸到他胸口。
却没想到石展的脸色立刻变了,还冒出豆大的汗珠,表情扭曲地弯腰往下趴去。
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是这种结果,嘴里嗫嚅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很厉害的。”
他已经单腿跪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你现在身上有命珠和鬼婴,并不是普通人啊。”
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慌,那两个东西确实太过奇怪,我受那么重的伤都能一下子好了,无极宗的人和石展之前也提过我体力跟从前不同,那会不会是真的把他打伤呢?
再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装的,脸白如纸,汗如雨下,现在连眼睛都闭上。
忙着蹲下来扶住他,嘴里慌张地叫着春花秋月。
可是那两人不知道去哪儿,叫了好几声都没出来。
我只能费力的把石展扶坐在沙发上,正想问他家里有什么药可以用时,手臂却被他用力扣住,只轻轻一扯,就把我一起拉坐过去,我大半个身子全倒在他身上。
抬头就看到他眼里星光乍现,正玩味地看着我。
“你……唔……”一句话没说出来,嘴唇已经被对方掠夺而去,任凭我怎么打,他就是不松手,也不松口。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手捂在肚子上做痛苦状,嘴里也从刚才的“唔唔”变成“嗷嗷”。
石展终于停了下来,先是很认真地看了看我的脸,接着才把目光移到肚子上。
“不会吧,这么快就又发作了?”
我没理他,继续装。
他脸上显出担心,轻声说:“刚才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鬼婴这么鬼,现在就去给你喂药。”
说着话,已经把我抱了起来,快步往楼上房间里走去。
作戏必须要全套,他刚才戏弄我,现在我就也让他尝尝被戏弄的滋味。
石展把我小心放到床上后,跟白天一样,先把两手掌放在我的肚子上,以肚脐为中心成圈状慢慢晕开。
一股暖流随着他手掌的运动,慢慢散往全身,还真是舒服。
“苏然然,你想不想尽快把鬼婴拿出来?”石展一边帮我揉,一边轻声问。
当然想,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想想自己还在装,于是“嗯哼”两声,以示回应。
他点头,脸上的担心都让我慢慢起了负罪感。
“我今天去访了一位高人,他说了一个把鬼婴拿出来的最快方法。”说这话的时候,这货的手已经慢慢从我肚子往上移,指腹有意无意的开始袭胸。
我的注意力都被鬼婴牵制了,虽感觉到他的异样,却不敢打断他的话,就安静地等着。
没想到他把身子一俯,突然爬在我耳边说:“就是找一个男人同房哦,最好是像我这样的处子灵体之身。”
我愣怔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看到他脸上早就笑开了,手也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一条长腿还横过我的大腿,把我控制的死死的。
“石展,你个王八蛋。”
我气极挣扎,他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大手固定着我的两手,身体大半都压在我身上,眼里跟点燃的火苗似的,能把我身上的衣服点着了。
“你可不能这样说自己的男人哦,不然你不就成了王八婆。”
我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死不要脸,还邪气横生,我气的要死,却拿他毫无办法。
“呯呯呯”的敲门声解救了我,外面低调的男声说:“少爷,时间到了。”
石展从我身上一翻而起,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留恋,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他将要做事之前的一杯茶饮,现在已经冷掉,便不气地弃之。
我心里莫名生出落寞,看着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再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已经清明冷静:“走,去给鬼婴喂食了。”
我们走出院门时,月亮已经有些偏西,被薄薄的一层云遮住,地上的东西也都模糊不清。
除了开车的人,副驾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穿着整齐,长的也好看,只是他一直没回头,我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半张脸。
石展往我身边靠过来,声音压低问:“看上他了?”
我一把推开他,脸也跟着一烫,掩饰性地问道:“今天还去医院吗?”
“不去。”
“那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没再说话,闭眼躺在后座上。
我心里很怕,一想到头天晚上发生的事,身上就跟泼了冷水似的,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
拿眼去看窗外,车子竟然已进入市区。
现在是深夜,空旷的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路灯还有夜场的门面里闪着光,偶尔有一丝杂音从里面飘出来。
车很快就穿过半个城市,然后从繁华大街进入一处巷子。
就在巷子的末尾有一处宅院,双开木门,上面贴着鲜红的年画,连每一颗门钉都是崭新的。
副驾的男生先一步下车,一个起身就从两米多高的墙头跃了进去,看的我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大门打开,石展拉着我说:“走。”
他在做正经事的时候,脸上总是带有特别严肃的表情,语句也简短干练,使得我一点不敢犹豫。
“石丁,你们在外面等。”石展说。
给我们开门的男生脸上明显一僵:“少爷……”
我们的脚已经跨进门里,没给石丁说话的机会,石展手往后一翻,大门已经关上。
院子很大,四面都建着房屋,中间却搭着一个藤蔓架,刚发芽的植物密密匝匝缠在上面,在地下形成一块阴影。
石展没有多话,直接把我拉到藤架的下面。
我这才看清,里面竟然有一口井,边缘还搭着水泥台。
“在这儿等我。”他说完话,人就飘了出去,直向那些亮着灯的房屋。
我心里是有点毛毛的,但看到那些房屋里大多数都亮着灯,肯定也住着人,多少安慰一些。
却没想这时候肚子突然一冷,疼痛感暴增。
我两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看到肚子已经鼓起老高,一颗血淋淋的婴儿头正慢慢从里面探出来。
他朝我呲牙,跳出来就往井口滚去。
我完全傻了,眼睁睁看着他滑进井里,却听到身后一个小孩儿的声音问:“姐姐,你怎么站这里?”
转头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的校服,此时正站在藤曼架的外面。
我尴尬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说话,那少年就又问:“你不是我们这院里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