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短短的两个字,却早已使我泪流满面。
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
是他,唤醒了我的那颗沉睡多年的心。总是被冰封已久,却依旧热情澎湃。
这会儿,我能够真真切切地听到,它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无论结局如何,我想我都会珍惜此刻的感觉。
毕竟,他是在第一时间回复我的。
短信来往间,目测不过才5秒钟。可能,这5秒对于外人而言,它仅仅只是个时间概念,但对于我而言,它却早已被赋予了象征意义。
当天晚上,我几乎是搂着那部手机睡着的。
在梦中,我不断地思索着:一定要送给他一样东西,而这个东西必须是“不能吃”、“不能化”、“不能坏”、“也不能过时”的东西。
我想让他看见这个东西就能想起我来,一辈子记得我。
可能对于局外人而言,我的这个想法确实够狠了点儿,但对于我这个局内人来说,却在情理之中。
我没有理由不去送他一样东西,我也没有理由不去这样想。
我是个人,而且是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那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必要怀疑我,也没有必要蔑视我,更没有必要就此不喜欢我。
我只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喜欢藏着、掖着。
比起那些城府极深的人群来说,我反倒天真、单纯了许多。
大概,这也是我不可能出人头地的原因所在。
有时,我会莫名其妙地厌恶自己。
我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女孩,我时不时地会思考我学习的意义,我一直勤奋努力地学习是为了什么?
小的时候,学习是为家长而学,父母说,考得分数高,他们会有面子,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初中时期,语文老师说,学习可以陶冶情操、数学和物理老师说,学习很实用、只有英语老师默不作声;
高中时期,老师们都说,学习是为了考大学、住别墅、买豪车,圆梦想……
可如今,为什么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父母并没有脸上贴金,而是整日愁眉苦脸地替我的终身大事考虑、替我未来的工作发愁;
我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情操被陶冶了,也没有感觉学的那些有多实用;
最气人的还要数大学了,今天总算是圆梦了,可别墅呢?豪车呢?我一样都没看到。
有句歌词写得真棒,我都感动了。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知道这样的骗局还要欺骗几代人?
就像我不清楚自己本科毕业后,能够赚到多少钱,是同一个道理。
我很怕研究生毕业后,收入也得不到保障;
我更怕博士生毕业后,还是得不到丰厚的收入。
他们傻乎乎地寒窗几十年,大半辈子都快燃烧殆尽了。无论是为国为民,他们都付出了不少,而且是真不少。
但他们可曾感受过“公平”?他们又能比得过谁呢?去比官二代吗?还是富二代?
由此说来,貌似“学习”本就不是为我们平凡人开设的,它仿佛变成了一种“坏物”,悄无声息地消耗着我们的寿命。
敢问:一个人的寿命有多久?你愿意交出你的生命吗?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我大公无私,我很想替大多数人说话。
其实,我是自私的,我一直都在替他说话。
我不希望看到他深陷进去,我更不希望他被骗。
我希望他好好的,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什么都好。
我喜欢写作,我愿将我的热血倾注于这本书中。
我不知道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但我知道,这绝不是童话。
我愿立成一座丰碑,撑起一片蓝天。
铭记那永恒不悔的燃烧岁月。
第二天清晨,我是425起来最早的一个,有种成为第一名的错觉。
可别认为,第一名有多容易得,若谁认为容易的话,谁不妨起来早点试试看。
请不要笑话我,我很邪恶的。
“嫣儿,今儿怎么起来这么早?”婉茹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说道。
“下午有空吗?陪我去逛街吧。”
“逛街?你要买什么?”
“这可是秘密呦。”
“嗨,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要给他买东东?”
“哈哈,懂我者,乃婉茹也。”
说话时,她便起来了,只见她漫不经心地朝我走了过来,拿起日常的那套洗漱用品,心不在焉地说,“他对你真有那么重要吗?”
“嗯。”
“哎,痴情的女孩。”
“我真的痴情了吗?”听到这句评价,我反倒很高兴。
这是我第一次对学习以外的事情由生变熟,这生与熟的转变中,又谈何容易呢?
我和她匆匆地把洗漱流程削减了一半,走在寝室前列,首先完成了“三点一线”。
此时,教室里还没有人。
我和她坦荡地走了进去,坐在了彼此的座位上。
我俩挨得很近,比我和他要近,像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我都快搞不清楚,我究竟是在和她谈恋爱,还是在和他谈恋爱了。
“说吧,你打算给他买什么啊?趁这会儿没人,嘻嘻。”
“衣服。”
“啊?!衣服?!”他失落地说,“买什么不好,偏偏要给他买衣服。”
“衣服怎么了?挺好的啊?”
“拜托,我的好嫣儿,衣服这种东西迟早会过时的,到时候,人家要是扔了,而你却又不知道,那岂不是白费心机了。”她怔了怔,转而严肃地对我说,“既然买,就要买个能让他一辈子记得你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吃、不能化、不能坏、也不能过时。”
“你是想说‘永恒’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她思来想去,想了好半天,却没能告诉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永恒”。
爱情也不例外。
“永恒”一词,它只存在于精神中,并非现实中。
“当他认为这就是‘永恒’,那这东西即便被吃了、融化了、坏了、甚至过时了,也会在他心中成为‘永恒’。”
我不知道为什么,婉茹听完我的这句话,她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好伤心。
我不方便多问她,但我大致猜到了。
肯定是她男朋友,人情世故本就如此。
今天上课,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也出奇地耐不住了。
纵使坐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竖直了耳朵听,手不离课本,我却全然不知道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只知道,放学后,下午直接拉着婉茹陪我去买衣服。
课堂上,我忍不住地向后瞟了一眼。
这是我第一次在课堂上向后看,而且是背着老师做完了一系列的小动作。虽说是第一次,我都快搞不懂,我为何会如此纯熟。
大概是本人的聪明在作怪,毕竟我早就说了,我是个聪明的女孩。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都快跳了出来。我很想抚平那难以抑制的冲动,可我办不到,不是不能,是办不到。
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我和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碰撞出火花,哪怕是丝丝的触电感都没有感受到。
这是怎么回事儿?
带着这个疑问,我再次偷偷地看向了他。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吓一跳。
他之所以没有看到我,是因为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我。
在他的眼中,有老师、有黑板、有书、有字……
他看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物,却就是看不到我此时此刻正在看着他。
我开始产生疑惑了,我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呢?
不管值不值得,都已经下课了。
拉着我的手的是婉茹,纳闷的是我。并非像当初那样,我去拉着她的手,而是,她拉着我的手,欣喜若狂地拉着我去逛街,去买那件我口中所谓的“衣服”。
我不敢想象,那件衣服将来有一天会变成什么,兴许,它真的会过时也说不定。
我只希望,它不要被当成废品扔掉就好。
下午,我和婉茹游走在步行街的闹市区。
这被看作,本该热热闹闹的事情,却显得极为冷清,还夹杂着些许的讽刺。我知道,这些讽刺,全在乎我。
一路上,婉茹春光明媚、神采飞扬,开心得不得了。
而我,抑郁寡欢、思绪万千,还要装模做样,故作开心。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居然也会装蒜了。
“衣服想好了买什么颜色的没?”她问。
“还没。”
“还没有啊?那他喜欢什么颜色的?”
“还不知道。”
“这个都还不知道啊?那怎么办?草草地买回去,万一他不喜欢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要不就买蓝色的好了,什么天蓝色的啦,深蓝色的啦,反正男生都比较喜欢蓝色的。”
“那就买蓝色的好了。”
最后,衣服是买到了,只不过,婉茹说错了,他不喜欢蓝色的,他喜欢白色的。
事后,我深感愧疚地又去找店家调换,这才使我换回了些许的安心。
庆幸的是,我并没有看到他生气的表情,或是微笑的表情,而是尴尬的表情,我喜欢看他的这种表情,虽然这表情并不是我最喜欢的。
我记得,在我把衣服送给他的时候,他这么问了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穿中号衣服的?”
当时,我吱吱呀呀地也不知都解释了些什么,反正我看到他笑了。他笑了,我就知足了,这比衣服本身的尺码都重要得多。
毕竟,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我最喜欢看到的。
他的笑容依旧,依旧那么令我感动。
其实,孰不知,我之所以会买中号的,是因为,那是一件“情侣衫”,情侣衫都是均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