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门祖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我却有些急躁的想要见到任老,如今我和小崔应该聚在一起,回到G县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哪里还有心思陪着阴门祖赏花观草?
可惜我的想法很好却不能与阴门祖说出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阴门祖那惬意的表情看的我牙根痒痒,若不是我跟他的差距实在过大,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好不容易陪着阴门祖走出了树林,我估摸着大约得用上了半个钟头,进入古玩街阴门祖却又再次停下了脚步,我上前到了他的身边,疑问道:“怎么了?”
阴门祖的面色刹那间沉了下来,望向四周喃喃道:“好似有人来过......不好!”
阴门祖惊呼一声,撒开了腿奔着尘缘阁就跑了过去,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心生疑虑,竟然能有让阴门祖如此惊慌的事情,难不成是任老出了什么意外?
尘缘阁的牌匾高高悬挂着,大门紧闭,我观不出什么线索,阴门祖大步跨上台阶双手一推顿时愣在了门口,我悄悄的凑到他的身边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坐在任老的对面,手中还捧着一碗茶笑呵呵的看着我和阴门祖。这位老者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短短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武道袍,坐姿很正,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完全没有老年人颓废的模样,风吹过他的衣裳,甚至还能看到衣下包裹着的肌肉!
阴门祖目瞪口呆咽了口吐沫,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惊慌,此时我也不敢多言,只得在他的身边静静的伫立着,阴门祖咬了咬牙上前对着任老鞠躬道:“师父。”
任老那双空剩下腐肉的双眼未动,干枯的手轻轻抚上阴门祖的胳膊,微微用力道:“小阴啊,你去地下室将我三十年前存的女儿红拿上来,今天我要跟老虎痛饮一番!”
“这......”阴门祖有些踌躇,任老手掌轻轻拍了下案桌,阴门祖不敢在怠慢连忙钻进后面的蓝色门帘之中。
我猛地看向任老对面所做的人,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感觉眼熟,这人竟然就是韩笙口中的师父,曾经跟着我父亲征战天下,如今风眼内供奉的雕像中的西区三霸主之一的——老虎!
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见到只能在传闻中听到的人,脚下的步伐缓慢的靠上前,老虎脸上的皱纹很少,但却比阴门祖更显得饱经沧桑,他的眼神一直盯在我的面孔上,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难道要说“嗨,虎爷,我是我爸爸的儿子,我爸爸是你曾经的老大?!”
那怕是我得让老虎给打死!看他那幅强壮有力的身体,又是韩笙的师父,估计两三个壮年人想要制服他都并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任老......”我恭敬的对着任老施了一礼,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我就装傻不认识老虎,等着他主动跟我说话罢。
“叶项来了啊,快坐。”
任老和蔼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连忙搬了一张椅子回应着坐到老虎身边,任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仙风道骨却披着破旧的皮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道:“听说你手中有几块阴阳宝玉,你愿意拿来换我为你算一次卦?”
我愣愣的点头,却瞥见老虎眼中泛出吃惊的光芒,不理解他在想什么,回应道:“是这样的,任老。”
“好好好。”任老抚掌大笑“既然如此,在与我的人吃饭前我就为你算上一卦,看看你的天命如何?”
“谢谢任老。”我连忙站起身鞠躬道。
“任老!不可!”
未等我心中的喜悦上头,老虎猛地拍了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回头凝视着我:“不要胡闹!”
我被老虎的举动吓了一跳,自从听过韩笙的故事后对于这种传说中才有的人物心中的钦佩之情难以言表,今天有幸能够见上一面实属运气,如何还敢在他的面前造次?任老挥挥手,慈祥道:“老虎,不必如此,终是要有这么一天的,你今天能够拦阻,他日也定然拦阻不了,何必强求呢?”
“可是......您这身体怎可能还经得起一算?这孩子的命数我虽不知,但是堂主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出事,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老虎说罢拍桌而起“任老,今天这顿酒恕老虎无法喝了,若是您真的出了事情我没法跟堂主交代!”
我还未反应过来,老虎弯身直接将我扛到肩膀之上奔着门外即走去,我慌乱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任老,救我!”
哪知任老沉默不言,我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尤其是在祭村生活过后体格更是比原先不知道好了多少,没想到竟然被一六十多岁的老头扛着却无法挣扎,若是让旁人知道不得笑话死我。
出了尘缘阁老虎单手将门关上,大步下了台阶将我重重的扔到地上,呵斥道:“你想要任老的命么!”
我慌张的爬起快速退开几步“我......我没有!”
老虎怒“哼”了一声“任老能够存活到今天是他一生积攒下的福德,这辈子他已经为两个人算过命了,若是再有第三次,以任老现在的身体条件,怕是活不过一个星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姥姥、姥爷是怎么教导你的!”
闻言我顿时一惊,慌张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这样......”
老虎撇了撇嘴,上前一步,我吓得连忙退后,只听他道:“你真的因为那几块破玉对任老那么重要么?他这辈子什么古物没有见过,秦始皇陵都走了半圈,若非你父亲的原因他怎么可能答应你,让你来这里的人就没有嘱咐你么!”
“我......”
脑海中回想着鬼王当初的话,犹豫的看向老虎“他就跟我说如果到了这里有机会一定要让任老为我算上一卦。”
“哼!蜈蚣倒是真的为你着想,我告诉你,任老一算确实可以知道你的命数,但蜈蚣的心思可并非是为了你自己,他不过是想借你报当初阴、阳门祖的仇怨罢了!”
我被老虎说的一愣一愣,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蜈蚣......蜈蚣这个名字好似在韩笙的口中也听到过,邢家五毒中就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感觉自己离漩涡的中心越来越近,连忙问道:“虎爷,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找韩笙,我没空跟你说那么多,好歹也是堂主的子嗣,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懂?你家人就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吗!邢啸的手下是怎么办事的!”
说罢老虎一推我“离开这里!”
我虽然有心询问,但显然老虎什么都不想对我说,他口中的堂主应该就是我的父亲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不给我父亲面子,对我的态度就像是长辈教训孩子一样,实在是让人心中生不出反抗之意,离开树林后老虎直接给我塞到了一辆路虎车内,随后开车奔向西区。
我坐在车里瑟瑟发抖,老虎的样子不怒自威,到了风眼封锁区近前有士兵拦截,老虎摇下窗户伸手指了指那个士兵,士兵见到老虎的模样连忙打开栅栏放行,那些士兵的眼中都透着深入骨髓的畏惧!
老虎在风眼门口将车停下,拽着我就进了大厅之中,忽见一披着红衣的女子婀娜的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玩弄,见到老虎女子猛的一惊,快速站起身低头道:“虎爷,您怎么来了!”
“哼!红怜,把他看好,让韩笙跟他好好聊聊!”
“啊......是!虎爷!”
老虎怒视我一眼转头即走,被称为红怜的女子上下好奇的打量我一眼,匕首收到腰间连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道:“韩爷,刚才虎爷到了,带了一个孩子过来......”
红怜话还未说完,那头好似就挂断了,红怜坐到沙发上,一袭黑色的秀发披散下来,精致的面容好似二十余岁的姑娘,丹目凤眉,左耳还挂着银色的六芒星银坠,恰似天人,红色风衣内黑色的紧身半袖完全遮掩不住她傲人的身躯,细长的美腿相互交叉,波涛汹涌的胸部缓缓起伏,看得我口干舌燥!
“你叫什么名字?”红怜轻轻张开薄唇,白皙的手拢过秀发喃喃问道。
“我......我叫叶项。”
红怜诧异的望了我一眼,惊讶道:“你姓叶?!”
“嗯。”我傻呆呆的回应着。
未等她再次开口,电梯门打开,一身军装的韩笙从里面走了出来,红怜立刻收住了话语,将腰间那寒光凛冽的匕首抽出,低头自顾自的把玩着。
韩笙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红怜,苦着脸开口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天天玩这些东西好不好?现在外面都传我韩笙手下四天王之一的红怜是同性恋,这样我很没有面子的哎。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不好么,何必非得等着他,他要是一辈子不出来你还一生不嫁人是怎么着!”
红怜依旧低着头玩弄匕首不言不语,韩笙叹了口气“大姐,给句话被!”
红怜这才微微抬起头,咬着牙,眼中闪烁着坚毅道:“对!我就是要等他,当年他说过回来后就会与我谈话,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今生刀山火海,阎王地府,我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