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无措,思绪混乱。”黎氏心绪紊乱,思维混沌。

    殷霄、殷淮面露异样,质疑翠罗毫无依据推测,郡守夫人断然不信。实则不然,郡守夫人疑虑滋生,尤其提及“你想想啊,我卫家不过就是寒门子弟,她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们?”调包案隐秘,郡守乃至夫人均不知情,贤妃断不肯泄漏,翠罗此言播下怀疑种子,无论郡守夫人是否认同,心中已然埋藏疑虑。

    “那就把她拉下来”,映照此前“但我要的是贤妃娘娘永远再也害不了我和承启”。兄弟二人目光交汇,深思熟虑。

    卫承启凝视郡守夫人,惶恐神情引人注目。

    “不知所措?郡守休弃之时,最爱妾室荣升,挥霍你辛勤积累财富,你精心筹备,尚未享用,尽数落入他人囊中。辛劳抚育女儿改口唤她母亲,终局两手空空。”满星言语沉重,内心却叹息。

    “绝不允许!”黎氏愤慨:“多年心血,岂为他人做嫁衣?”

    “男人再娶,旁人尚可谴责薄情寡义,仅遭休弃,奢望郡守相思?”满星质问。

    “闭嘴,闭嘴。”郡守夫人怒目圆睁,愤怒怨恨充斥,双拳紧握,颤抖不已。熟知女子地位卑微,蒙翠罗直言伤人。

    “何况,郡守心仪守护之人非你。莫非相爷对那位女士行径毫不知情?堂堂相爷,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试问,她种种针对,岂能瞒过相爷法眼?无非漠视你罢了。”满星话语尖锐。

    郡守夫人怒视满星:“你是否意图利用我对抗那人?”

    满星坦诚:“尚未筹划利用之道,仅希冀赢得盟友。”

    黎氏愣怔,未料蒙翠罗如此直率。

    殷霄、殷淮困惑,无凭无据,何以女子言辞确凿,另位女子深信不疑?

    “你并非不可或缺。仅因本案牵涉,别无他因。”满星收回冰冷目光,面容平静。

    “郡守夫人,仅限半个时辰斟酌。犯人坚称受你指使,随即自尽未果,伤痕历历在目。若亡,真相湮灭。贤妃心思昭然若揭。”殷霄阐明。

    “初时即知贤妃所为?”黎氏未提及贤妃,满星首言,确认他们心知肚明。

    “确切无疑。”殷霄颔首。

    果然,黎氏自嘲愚笨:“贤妃为七皇子,美人计驾轻就熟吧。”

    满星回避直接答复。

    殷霄、殷淮、卫承启目光汇聚满星,啼笑皆非。党争复杂,相爷岂因后妃美貌受算计?贤妃非倾国倾城,况且为皇帝嫔妃。

    黎氏摇晃身形,悲叹:“贤妃为七皇子无所不用其极,定勾引相爷无疑。”

    殷霄兄弟哑然。

    卫承启皱眉,不屑美人计,脑海中浮现方杏儿往事,脸色阴郁,不解自身举动。

    “郡守夫人,若有出路,速速抉择;若无退路,为女儿着想,不应坐以待毙。”满星语气柔和:“铭记,为母则刚。”

    黎氏低语:“为母则刚?”

    利害分析毕,满星乘胜追击:“莹华未嫁,美貌端庄,配世间佳婿。夫人若遭休弃、入狱,不论莹华资质,谁能迎娶?终身幸福毁于一旦。”

    黎氏心灵震动。

    “继母降临,亲父亦成后父。”满星补充。

    殷霄兄弟无言以对。

    卫承启沉思,继父出现,亲母会变后母?

    黎氏面色突变,想象女儿受辱,亲父袖手旁观,心如刀割:“具体何为?”

    “郡守夫人,首先公布犯人死亡,公开牵连于你,随后依计行事即可。”卫承启适时发言。

    殷霄、殷淮瞩目卫承启,已有筹谋?

    满星同样困惑,利用黎氏,未详规划,老二胸有成竹?

    郡守夫人点头,无路可退,为自身,尤以女儿为重:“未知何求,但不愿休弃,不愿女儿受辱。”

    “同意。”郡守夫人拒绝休弃,维护女儿,唯有郡守担责,卫承启心想。

    黎氏秘密到来,悄无声息离去。

    屋内仅余四人时,殷霄、殷淮靠近卫承启,殷淮注视英俊沉稳少年,微抿唇瓣:“隐瞒我们何事?”

    “景澄未告知?”卫承启反问。

    “此事景澄参与?”殷霄忧虑,儿子性情冲动,恃宠而骄,能力有限,胆识过盛,依赖皇权庇护,行为放纵,仅适于视为稚童阶段。

    “大舅可咨询景澄,商议中事项。”卫承启提议。

    “除你与景澄,参与者?”殷淮询问。

    “小舅即将知晓。另有要务,先行告辞。”卫承启礼貌作揖,转向满星:“娘,启程吧。”

    满星遵从儿子,满腹疑惑,归家解析。

    越朝官员服饰分级,大理寺官员同样遵循。

    卫承启身着吏部官服,外表显赫,此处平凡无奇,遇见深色官袍官员,即使陌生,躬身行礼,满星随之低头施礼。

    母子步至大门,深色官袍中年男子与下属交谈,卫承启加速步伐,行礼:“下官卫承启拜见武大人。”

    满星留意武大人身旁小胖子,似夜市偶遇榜眼彭庆生随行同伴。

    小胖瞥见卫承启,厌倦神色涌现,隐约敌意。

    “状元郎?”武大人身材微矮,腹部突出,面庞慈善。

    “正是。”卫承启回应。

    “相识?”武大人曾遥望少年,闻其母子廷议事迹,同事高度赞誉,遗憾缺席农务巡视,杰出青年,对比亲子,苦笑连连,饮食为乐。

    “下官曾随诸位大人访问司农寺,武大人专注粮仓,未予打扰。”卫承启陈述。

    满星惊讶发现次子笑容洋溢。

    小胖嗤之以鼻,父为司农寺卿,正三品,卫承启奉承企图明显,归家揭露劣迹。

    “哦。”武大人点头赞许:“容貌出众,学识渊博,状元郎身份,吾子若媲美,每日笑颜以对。”

    “爹夸耀庆生(榜眼),他不及庆生优异。”小胖武鼎抱怨父亲双重标准。

    武大人瞪视儿子,末位举人,颜面扫地,幸赖自身势力,安置司农寺任职。聪慧不足,单纯有余。

    “评阅彭庆生试卷,前期卓越,政字论述环节,师承名家,略胜一筹,胜之不武。”卫承启诚挚表达。

    满星神情淡定,内心震撼,次子褒奖他人?

    小胖武鼎惊讶凝视卫承启,傲慢态度荡然无存。

    武大人赞赏倍增,罕见谦逊少年:“政论文阅读,庆生锋芒毕露,个性桀骜;你兼具锐气与内敛,惊艳非凡。”

    小胖武鼎冷哼一声。

    “呵呵,有何异议?展示一番?”若非公共场合,武大人欲教训顽皮子嗣。

    小胖子武鼎委屈注视父亲,平日训诫默许,为卫承启责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