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以清这么一说，楚稚瑜这才想起来，牛瑞凤和助理昨晚也住在了这里，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起床。
楚稚瑜立马将牛瑞凤也住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姜以清。
这合作对象跟自己住一起，那姜以清肯定是要去拜访一下的呀。
她问清楚门牌号，立马往二楼跑。
因为出差经费有限，好运来的房费又贵，小助理是没敢带着牛瑞凤住贵宾房的。
他俩就一人选了一间普通标间休息了一晚。
即便如此，这房间也比他们定的招待所的房间好了不知几倍。
此刻，牛瑞凤早就酒醒了。
只是因为头昏脑胀不舒服，所以才没有出房间。
牛瑞凤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以为是小助理过来有什么事情。
结果一开门就对上了姜以清的笑脸。
“瑞凤姐，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啊？”
姜以清的笑，挺有感染力的，牛瑞凤一看到她笑，嘴角便也忍不住轻轻扯动。
“还不错，这里的住宿条件非常好。”
姜以清闻言，没有说她住的贵宾房更舒服，而是笑吟吟的邀请道，“如果瑞凤姐下午没有什么特别安排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到鹏城里转转？”
牛瑞凤也正有此意，她想看看鹏城的大型商场和百货大楼如今都发展成了何等模样，也好为日后，省城的百货大楼发展新道路寻找一些借鉴。
四人简单收拾一番，便出门逛街了。
姜以清也知道牛瑞凤最想看什么，所以她出门直接将牛瑞凤带去了附近的大型商场。
牛瑞凤一进商场，首先迎接她的，便是身穿红色礼服，对她喊出“欢迎光临”的迎宾小姐。
只从这一点上，带给牛瑞凤的震撼就非常大。
百货大楼以及供销社的招待员们，日常都是什么工作态度，她都是非常清楚的。
头上顶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他们就敢明目张胆的给人甩脸子。
面对这种情况，牛瑞凤自己所在的那家百货大楼是严令禁止的。
但这种行为，已然在各大百货大楼和供销社中形成了某种风气。
而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尽力约束自己下头管着的人，却改变不了别的百货大楼的现状。
但鹏城的大商场在这点上却做的非常好。
不谈别人，即便是她，猛然走进这种笑脸相迎、服务态度绝佳的场所，她也乐意在这里面购买物品，并且成为这里的常驻呀。
牛瑞凤面对这种情况沉默不语，只轻轻点头之后，内心既充满期待，又满是惶恐的往商场里走。
等她将第一层生活物品区逛完，牛瑞凤的心便彻底沉寂了下来。
他们百货大楼与这些新崛起的大型商场之间的区别感受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都不敢轻易将两者放在一起进行比对。
这也就证明了，为什么范家伟会在极短的时期内，被一家新开的私人超市挤压大量的生活空间。
此刻牛瑞凤心底有种极大的压迫感。
她不敢想象，如果省城出现一家，如鹏城大型商场一样的巨无对手，她所在的百货大楼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不得不说，这趟超市逛下来，带给牛瑞凤的打击是无与伦比的。
姜以清跟在其身侧，将牛瑞凤的神情变换看了个全然。
但她只带着牛瑞凤游览参观，却没有多说任何提点的话语。
说实话，百货大楼想要不依靠任何外力，自己改革转变，有机会，但很难。
像姜以清这种想要趁火打劫的，当然是不会提供任何有效实质性的帮助了。
就连她今日主动带牛瑞凤来鹏城大型商场参观，那也不过是顺势卖个好而已。
毕竟，牛瑞凤肯来鹏城，其目的就是想过来见识见识鹏城的商场而已。
所以即便没有姜以清带她过来，她也依然会来的。
此刻姜以清主动提出来她来看，反而更显得自己懂礼仪。
牛瑞凤在商场的每层都逗留了很久。
她默默观看商场里服务员的行事作风，观看他们如何定价，以及每个模块都有哪些她没有见过的新商品。
这些都是需要她去逐一学习的。
姜以清也不催促。
只在有看上某件物品，觉得放进新家非常合适时，掏钱将其买下来。
这样一来，楚稚瑜就成了帮姜以清拎东西的移动置物架。
等逛到后期时，牛瑞凤的小助理身上，也挂了两件姜以清买的。
四人在商场里逛了整整一下午，等走出商场时，外面的天都变黑了。
走到一处路口，姜以清贴心的给牛瑞凤打了一辆出租车，这才说道，“瑞凤姐，今晚我家里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就先不陪您回好运来了。”
“明天日化厂那边如果有消息的，我们电话联系。”
牛瑞凤惊讶于姜以清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有贸然问出来，只微微点头后，跟小助理一起坐车离开。
一直到出租车走远了。
姜以清赶忙回头关心小楚，“怎么样？东西你还拿的住吗？”
边说着，边将压在楚稚瑜身上的东西接了一部分过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楚稚瑜才将幽怨的眼神摆了出来。
他用下巴指指姜以清手上的三个鸡毛掸问，“你买这么多，是准备长出三头六臂来打扫屋子吗？”
姜以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拿了三只鸡毛掸子。
她摸摸鼻子，嘿嘿笑着狡辩，“这不是大小长度都不一样，最大的扫墙灰，剩下俩小的打扫咱能够得着的地方嘛。”
楚稚瑜无奈摇头，率先往前走几步，“咱们怎么过去啊，也打出租吗？”
姜以清抬头望望天色，果断点头，“打。”
这鹏城的空间大小，可不是小小一个黄安县可以比拟的。
他们若是选择步行走回花园小区，姜以清敢保证，绝对得走半夜去。
俩人又在路边等了辆出租车，这才赶在陶陶睡觉找爸爸之前，回到了花园小区。
这家里有人帮着收拾，确实是大变样了。
屋里的陈设虽然不多，但他们暂且住在这里，日常需要用到的家具，楚援朝夫妻二人是全买了的。
他们二人一见儿子儿媳妇回来，立马凑了上来。
李金凤是想问问姜以清，对这些家具满不满意，楚援朝则是攒了满肚子的问题，想要跟姜以清讨论讨论。
不过每等他有机会插话，就被李金凤推一边去了，“你快去厨房里热饭，我带清清看看他们屋。”
楚援朝无奈，值得暂且把自己一肚子话题搁一搁。
陶陶小崽子，一见爸爸妈妈回来，就捣腾着小短腿，飞扑进楚稚瑜怀里了。
李金凤拉着姜以清到主卧去，一进门就指着窗帘，问姜以清喜欢不喜欢。
“这粉红色，还带了白纱的窗帘，是妈看了好些窗帘才选出来的。”
“昨天售楼部的小姑娘带我们回来的时候，说住这里面必须得买窗帘，遮挡隐私，所以妈立马就给你们备上了。”
姜以清望望窗户旁边挂着的，上面印有粉红色玫瑰花圈成爱心图案的落地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