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归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重新扎起个高马尾。又拿出块湿毛巾,在脸上擦拭。
片刻后,一个清清爽爽的漂亮少女形象出现。
鹿晓刚瞪大眼睛:“是你……城门口的那个。”
“嗯哼。”
“你也死了,果然,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是活不了多久的。”
时予忍不了了,一巴掌拍在鹿晓刚锃亮的脑门上。
他原先有一头红发,早就被剃没了。光头受到外力,砰的一声撞在自己砍的树上。
“嘶~”鹿晓刚吃痛,鼻子流下一股血。
时予一把抓住人的后脖领子,拎着朝外走去。
“让开。”
面前一群人没有反应。他们每个人都不太正常,姿态各异,说是奇形怪状也不为过。
有把自己当成羊,到处咩咩咩的。
也有只用一条腿走路。
还有不断唱歌跳舞,嗓子早就发不出声音,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
他们都犯了错,是得罪了神祇的罪人。
就因为太过清醒,保持了自己的意志,最终被发配到这里,承受折磨。
甚至他们也都在接纳仪式失败之后,试图去教堂门口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可惜用处不大。
这是神的尊严,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祇,只接受刚开始就愿意信仰自己的人。
“祂”要所有信徒都看清楚,与自己对抗的后果是什么。
时予知道,这群人之所以拦住自己,只为求得一死。
因为他们现在,生不如死。
时予稍微思考了一下,做出决定:“我会想办法放你们自由的。”
“我也不能保证,但总要试一试。”
“你们再等一些时间,可以吗?要是不成功,我亲自回来杀了你们。”
时予认为自己这个提议很好。
进可攻,退可守。
虽然她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不能太自满,一定得考虑失败的后果:
“虽然我只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个概率是小了点。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说了杀光你们,到时候绝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众人面面相觑,麻木的神色里渐渐有了些反应。
时予又做了好一会儿保证给这些人,才顺利的从森林里出来。
看到了等在外头的富商。
时予坐了上去,至于鹿晓刚。
时予不忍心欺负富商,一只胳膊拉着鹿晓刚,在地皮上摩擦。
在穿过墙壁的那一刻,富商开口:“你会回来的吗?”
“他们都是迫不得已。如果有一丁点的希望,谁又想去寻死呢?”
能进入这片森林的,都是像富商一样,有智商,有脑子的人,生平做出过一番成就。
当然,鹿晓刚是个例外。
富商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为自己的这些“同伴”们感到哀伤。
“你在质疑我?”
“你这种脑子,咋做生意的。”时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拎着鹿晓刚走了。
男人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脸上露出抹久违的笑容。
好啊好。
有本事的人,都狂。
只要能救下自己,狂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人家有狂妄的资本啊。
就怕那种没本事的,嘴上说的好听各种保证,事后人影都不见一个。
……
时予回到家。
一路上,鹿晓刚不是喊自己胳膊酸,就是头疼脑热的。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鹿晓刚被放在地上,他的手还保持着砍树的姿势,不断的进行劈砍。
“给我来杯牛奶,不对,我要喝酒,我现在很不高兴,得喝酒。”
“再来两盘炒菜,你给我按摩一下,我浑身疼。”
“把他给我绑柱子上。”时予吩咐道。
旁边的仆人们一拥而上,拿出绳子。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姐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你的户,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金主爸爸?”
时予掏出一张纸。
鹿晓刚:“你在干嘛?”
“我在回忆,合同上有没有不准把你毒哑的条例。回忆完毕,好像没有。”
时予走到鹿晓刚面前,这人被绑在柱子上,浑身不断的挣扎。
当然,也不是他想挣扎,而是忍不住要去砍树。
时予着重看了一眼他的喉咙:“该怎么弄残呢?要是把这儿割了,你就死了。我的任务也完不成。”
片刻后,她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割掉舌头。割掉舌头你就说不了话了。”
“女魔头,你要干什么?”
“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别,我再给你一笔钱,住手吧。”
最终,在鹿晓刚答应把自己的存款都拿出来后,时予停下了动作。
忙了一天,时予回到房间休息。
鹿晓刚在外面继续大喊大叫,大意就是虐待啊什么的,时予不好好对他之类的。
时予以为对方要喊个一天一夜,就算没有这么长的时间,那也得吼个几个小时,表达自己的不满吧。
结果过了十分钟,外边就没了声息。
时予还以为人死了,特意跑出去看。见到鹿晓刚靠着柱子,眼睛眯上打瞌睡。
她一脚踹在对方小腿上。
“干,干嘛?”鹿晓刚清醒过来,瞪大眼睛。
时予:“怎么不叫了?”
“喊的有点累。”
“废物。”时予总算是懂了,这家伙为啥被嫌弃,连骂人都坚持不下去。
鹿晓刚委屈:“为什么你们总骂我废物?”
时予:“哦?难道不是。”
“你们就是嫉妒,嫉妒我能当废物。”
时予:!!!
她检查了一下鹿晓刚的身体,拿出瓶慢性恢复药水给对方灌下去,又回去睡觉了。
现实世界,别墅内,
鹿然看着屏幕里的情况,眼睛眯起来。
江思明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你不高兴了吗?”
“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要是不想管的话,可以放手。那点恩情,这些年早还够了……”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江思明把心里憋得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鹿然眉头蹙起,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是沉默不语。
江思明又说了一大堆,苦口婆心的劝解,最后只等到一句:“他是我的弟弟,怎么能不管呢?”
语气轻飘飘的,带着幽怨,江思明瞬间哑然。
他,看不懂鹿然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