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流云那无所谓的表情,卫辰面色越发难看,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花流云,落你手里,算我倒霉,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见到卫辰不甘的闭上双眸,花流云目露诧异,有些憨厚的大脸凑了上来。
“真的?”
“那先亲一个”
吧唧……
花流云亲完就跑,提着衣摆逃出了幻影,身后掀飞了无数烟尘。
闭目等死的卫辰骤然睁开眼睛,眸中燃起滔天怒火,他一把抄起身边掉落的长剑。
本已油尽灯枯的身躯此刻竟是再次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潜力,持剑就向着花流云方向追去。
士可杀,不可辱!
“狗贼,你给我死来……”
轰隆!!
长剑荡过林间,掀飞了满天草木。
“哎哟,是你说的我爱怎样就怎样啊,你讲话怎么不算数”
花流云一边奔逃一边喊叫,卫辰哪管他那么多,以手掐诀画下了满天杀符,势必今日斩掉这个无耻之徒。
……
逍遥宗之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陆,显圣灵宫反应很快,迅速派出了大军对葬花海进行封锁。
与此同时,一个个悬赏花流云人头的政令颁布,其中奖励之高,甚至有帝品灵药。
一时间,整方大陆都在寻找花流云去处,求仙城更是涌进了大量外来修士,飘香院每日都宾尽满。
但却再无人见到花流云身影,对方就像是消失在了这片大陆上一般,没有丝毫踪迹。
狗跳崖!
一处洞府之中,修狗大张着嘴,泪花不停的顺着眼角滚落,在他身前,虎王正在给他烫伤的嘴里抹着草药。
他脸上满是怒其不争,一副自家好大儿被隔壁小朋友带坏了的样子。
“你个死狗,让你不要去掺和花流云之事,偏偏不听,现在好了,胡子都烧没了”
“哎哟,你嘴里长了个大泡,以后怕是不能吃屎了”
他一边抹着草药,一边喋喋不休,唠叨个不停。
一旁石秀抬眸瞪了虎王一眼,脸上带着嫌弃。
“小虎,你就少说两句吧,一来就念叨到现在,跟个老妈子一样,哪家虎向你一样?”
被怼了一句,虎王不再吱声。
石秀虽然修为不高,挨不了他一巴掌,但是辈分大啊。
在他还是一只小奶虎的时候人家就在这嘎达叱咤风云了,谁要在这片地儿挖洞穴,那不得知会一声石秀娘娘。
“修狗,你也是,要吸取教训,以后莫要再与花流云来往,那家伙就是个祸害,而今整个东域,中州,西原,全都在搜捕他”
“那悬赏都飙到天际去了,你要听话,这因果咱们沾染不起”
上好了药,修狗委屈的低埋着头,垂着狗耳朵不敢说话。
石秀站起身来,一狗耙子就给他打了过去。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汪,知道了”
见到修狗真心悔过,虎王与石秀站起身来,叹着气摇着头离开了洞府。
两妖刚走不久,洞府外便响起了一道喊声。
“修狗,在家吗?
我来找你玩儿了”
修狗耳朵骤然立了起来,好熟悉的声音,他慌乱的起身便想要去关闭洞府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
不等他冲到阵法之前,一个身影已经闯了进来。
只见花流云浑身是血,穿着破烂,他提着半袋子水果,手里还抱着两只老母鸡,一副乡下穷亲戚来访的样子。
他走到耳室里的狗窝前,看着躺在稻草上正在喂奶的一只小白狗热情的打着招呼。
“想必这就是嫂子吧,长得可真骏”
白狗迷茫的看了一眼修狗,见到后者没有将这个不速之赶出去。
它抬腿轻轻将一只正在吃奶的小狗崽推开,让出了一个位置,微微抬起了后腿。
花流云错愕的扭头看向修狗,笑容很是牵强。
“嫂子,不用”
“我吃过了,我真吃过了的,嫂子您实在是太气了”
修狗面色难看,虎王前脚刚交代了他不许与花流云来往,后脚这家伙就找来了。
这不是让他难做么!
“流云啊,你怎么,怎么就跑我这里来了”
“哎哟,你快走吧,虎王大哥不让我跟你玩儿了”
花流云懒得搭理修狗,自顾自的在这小洞府里参观了起来。
洞府不大,却是收拾得很整洁,除了刚才那间耳室之外,还有一个大堂,一间主室,一间偏房。
耳室与偏房都比较狭窄,那间主室倒是敞亮,里面家具也比较完善。
“修狗,我住这里吗?”
修狗死死的护着他的狗窝,脸上满是警惕。
“流云啊,要不你去住瓦瓦山园区可好,那里房间很多,也不会有人泄露你的行踪”
“忘川塔也可以啊,那里有外星人,一般没人敢去”
听到修狗驱赶,花流云抿了抿嘴,眼眶骤然一红,几滴晶莹泪花就不受控制的滚落了出来。
尽管泪已落下,可他却依旧在强忍,一双包满泪水的眼睛看得修狗头皮发麻。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如同在看一个抛夫弃子的负心汉一般。
修狗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心中的话语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奈的一甩衣袖让出了狗窝。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
“哎哟,我可真是,这可怎么向虎爷交代哟,让他知道非打断我的狗腿不可”
面对大堂里修狗的念叨,花流云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眼泪一收,兴奋的往那狗窝上一躺,不消半刻就响起了鼾声。
听到那如雷鼾声,修狗无奈的抬起爪子杵着下巴,一脸悲伤。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了些草药又进了主卧。
“唉!我真的是……”
“唉!这见鬼的糟心事”
他一边哀声叹气的抱怨,一边掀开花流云破烂的甲胄,给他涂抹着草药。
花流云身上的甲胄材质异常坚硬,其上还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尽管这样,依旧被砍得满是裂痕。
上好了药,修狗走出洞府,看向外面秋风萧瑟,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将此事告诉虎王。
花流云一睡便是数日,直到这一日他感觉脚心有些酥酥麻麻的,微微睁开眼帘,便看到了那只大白狗正在舔他脚板底。
“哎哟,嫂子,你干啥呢,咱可不能做对不起修狗的事”
将大白狗赶了出去,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身躯逐渐出现了重影,随后一分为二。
卫辰转头看了一眼花流云,冷哼一声走到墙边,以墙为纸在其上推演起了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