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盗笔:从大清开始的盗墓生涯 > 第三十一章 差点挂了
    何剪西一蹬腿,醒了。

    窗外月色清冷,他身上做噩梦吓出来的冷汗立刻干了。

    刚刚在梦里,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个人的脸硬是让他做了一晚上噩梦。

    ……

    几天前。

    ……

    何剪西的师娘听见喊声,连忙抓着浆往前面一扒拉。那团东西被他们扒拉过来一看,果然是个人在水上漂。

    这人周围的水都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船桨两人弄到船边上,两人伸手套住水中人的胳膊往船上拽。

    他很重,体重和身形看起来不太符合。

    哗啦一声,这人上半边身子便耷拉在穿上。他面部朝下,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何剪西鼻子很灵,闻到了血腥味。

    他自诩是个男人。没有让师娘涉险的道理。于是主动上前撩开这人半长不短的头发。

    抬起他的下巴,一张苍白的还带着残妆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尤其是眼尾两处红色,还带着淡淡的胭脂色。

    正是跳海漂流至此的张海桐。

    何剪西认得这种妆,只有那群南洋姐才会化。这种妆容水洗不干净,要不是此人在海里泡了许久,也不会这副尊容。

    师娘蹲下身看,呀了一声。

    “这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她往张海桐脖子上一摸,没摸到喉结。又摸了摸搭在船里的身体,感觉没骨头一样柔软。一时有点确定不了性别。

    何剪西看见张海桐的手,肯定道:“是个男人。”

    那只手非常奇怪,食指和中指比其他手指长出一大截。而且男人和女人的胯骨不一样,张海桐的屁股看起来不像女人。

    ……

    何剪西摸到张海桐还有脉搏,他和师娘立刻将这人全从水里捞出来,让人平躺在船里。这个时候两人才看见张海桐手里还死死抓着两把黑色的刀。

    怎么掰都掰不开。两人干脆都放弃了,就让他这么握着。

    师娘也不含糊,立刻开始救人。力气大的何剪西都觉得胸口疼。

    何剪西感觉这个怪人应该特别会浮水,从皮肤状态来看他肯定泡了很久。

    这么长的时间吐出来的水很少,而且有转醒的趋势。

    说明他一直在有意或者无意的使用某种特殊的浮水方式。

    何剪西从小见过不少人,他又是学会计的。哪怕对这个世界了解并不多,但聪明的脑瓜子和特殊的生活环境能让他很快做出结论。

    前提是当前环境不能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不然就难以宕机了。

    师娘看张海桐有了点活人气,便着手弄开破破烂烂被水泡的十分狼狈的和服。

    衣服被被弄下来,他肩膀和腿上泡的涨白化脓的枪伤暴露无遗。

    肩膀上面是贯穿伤,腿上的子弹还嵌在肉里。

    加上这人身上乱七八糟的疤和那两把刀,何剪西看的倒吸一口凉气。

    打扮奇怪,还受了伤。身上的到处都是疤。

    娘的这家伙长了一张斯斯文文的面皮,合着是他奶奶的道上混的!

    这副尊容说不定就是碰上寻仇的了。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

    船上多了个病号,师娘和他不得不马上返航。他们下海的地方人少,这个时候也不是渔民大规模出海的时间。

    到了岸上都没人知道他俩捡了个人回来。

    他们暂时把张海桐放在海边的礁石上,用外套裹着,但没打算带回家。

    师娘心善,但也不是盲目心善,好到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用她的话来说,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这个世道生存,适当善意也要适当。

    何剪西很庆幸这个决定,如果带回去,他和师傅师娘都不用等走私红酒的事儿发现,然后被英国佬枪毙。直接就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在张瑞朴的橡胶园里喂野人。

    嗯,用他们自己喂。

    槟城州暗处属于张瑞朴的势力都在寻找张海桐,黑道和张瑞朴有拉扯的想找到他,和张瑞朴没拉扯想换取金钱的也想找到他。

    而张海桐本人,这个时候正在大海边上的礁石上昏睡。

    睁开眼时,上面是辽阔的天,下面是硌人的黑色礁石,手边是随风涌动拂过指尖的浪花。

    还有手里紧紧攥着的刀。

    我这是在哪啊……

    身体根本动不了。

    握着刀的手也僵了,伸不开。

    身上海水的咸腥味和伤口处化脓的味道十分冲人,隐隐约约还有一些药膏的香味。

    看来确实被救了。

    但差点曝尸荒野。

    天上盘旋的海鸥虎视眈眈,随时等待礁石上重伤濒危之人死去,好分得一口肉。

    张海桐现在手脚还有些失温,身上那件女人外套倒是帮了一点忙。

    又渴又累。

    就这么躺了几分钟,意识彻底回笼后,张海桐挣扎着翻身,摔到礁石下的水滩中。

    海水被太阳晒的微微发热,勉强让张海桐的手松了一点。

    然后爬到干燥的沙滩上。

    他的手指力量很强,扒着旁边的石头迫使自己坐起来。喘了两口气,垂眸看向小腿上的伤口。

    海水泡的太严重了,直接就能从创口处看见一点子弹的尾巴。

    “哎……”他呼出一口气,仰头看着天上久久不肯散去的海鸥。

    像是在放空,紧接着抽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刀,快准狠对着那块肉狠狠一刺、一挑,将那颗子弹连带着一些泡烂的腐肉剜出来,掉在地上。

    鲜红的血随之而下,顺着小腿和脚踝浸入泥沙。

    张海桐从那个女人外套用刀割了一块布,将伤口裹好。

    爷爷的,头一次干这种事多少有点子心理阴影。虽然不疼吧。

    大概是伤口出了血,没那种肿胀感,脑子也清楚了不少。

    张海桐大概检查了一下身体,肩膀上的伤口明显处理过了。

    腿上那个估计是何剪西他们不敢乱搞,所以没动。

    胸口有明显的不适感,可能进行过心肺复苏。

    张海桐两根手指轻轻按了按不适的地方,果然……肋骨有点移位,估计还有轻微骨折。

    这是何剪西按的还是他师娘按的?

    手劲这么大?!

    张海桐呼吸一次就感觉胸口怪怪的。于是再次用老张家中医手法,咔吧一声给肋骨复位。

    现在还是白天,他还真不好出去。万一那老登的人在这附近,他不就寄了。

    张海桐将两把刀抱在怀里,缩到旁边的礁石坑洞下闭目养神。

    张家人除了可以控制进食和排泄,连睡觉都是碎片化的。这一点在小哥身上有很明显的体现。

    张海桐社畜当惯了,这种“一只眼站岗一只眼睡觉”式的休息方式,他也适应的很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

    阴冷的海风将张海桐吹醒,海滩之上寂静无声。

    他爬起来,将刀别在和服的腰带上,裹着外套爬出了礁石坑洞。

    这里拴着零星几只小船,张海桐随便挑了一艘,劈断缆绳。

    他要坐这只船离开马来西亚回大陆。

    但很快,他就发现恐怕自己不能直接回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