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口。

    国公夫人带着太医风尘仆仆来到军营外。

    “夫人。”顾放看着从马上下来的国公夫人,抱拳行礼。

    “阿璟如何了?”

    顾放面色凝重,“夫人,少将军他身上两种毒药相互掣肘,军医暂时还不能解毒。”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司徒璟的营帐外,国公夫人的脚僵在门口不敢进去。

    “夫人。”

    国公夫人扯了个难看的笑,转头对身侧的林太医道:“林太医,我儿就交给你了。”

    林太医神色凝重,国公府如今就剩下司徒璟,要是司徒璟没了,看着面色坚毅的国公夫人,林太医颔首,跟着进了营帐。

    进去后,看到床上毫无生气的儿子,国公夫人脚下一软。

    “夫人。”顾放连忙扶住她。

    “林太医。”国公夫人转头看向林太医。

    林太医连忙上前,许东见到国公夫人和林太医一脸激动上前。

    “夫人,”许东抱拳,而后着急地看向林太医:“林太医,少将军伤势几日不见好,您快看看能不能解毒。”

    林太医快步上前把脉,片刻后,面色越来越沉。

    国公夫人惴惴不安的心沉了下来。

    “林太医,”

    林太医抬眸看向国公夫人,在对方希冀的眼神中,面露难色:“国公夫人,微臣只能勉力一试。”

    国公夫人扯了下嘴角:“劳烦林太医了。”

    林太医看着司徒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以少将军的脉象看,按说这伤口应是会发脓,却是没想到伤口竟比想象中还好上许多。”

    原以为司徒璟身上的伤会发脓发烂,没想到伤口竟是还好,司徒璟身上最重的伤,却是体内两种毒和脏腑上的伤。

    “岭南知府送了少将军不少金疮药,对外伤极好,只是将军的脏腑被利刃所伤,金疮药没能治好。”

    许东的话让国公夫人眼神微动,林太医连忙说道:“少将军身受重伤,若不是有这金疮药,怕是更严重,可否把金疮药拿给我一看?”

    许东拿出一个瓷瓶,“也没剩多少了,这些时日少将军情况不好,用得多,这些剩余还是沈大人听闻少将军受伤,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这些时日少将军的伤不见好,伤势用了别的药每况愈下,若不是前几日沈大人送了药过来,少将军这会儿怕是不好。

    手指捻着绿色的药粉,林太医眼神诧异:“这药粉,”

    “林太医,这药粉可有是异?可是,”顾放不解皱眉,不应该啊,要不是这金疮药,少将军现在都魂归别处了。

    “不不不,这药极好。”林太医见他们误会连忙解释。

    “有了这金疮药,少将军的伤应是能好,若是能把少将军体内两种毒药解开,少将军便能脱离危险。”

    “至于脏腑,只能靠养,老夫猜测,少将军伤了脏腑一直没好,应有中毒的原因所至。”

    国公夫人的心一上一下的,“林太医,你是说解毒之后,我儿便能痊愈是么?”

    “少将军身子好,若能解开体内的毒,至少有五成可能会痊愈。”

    虽说司徒璟的脏腑受了伤,但林太医看了伤势和把脉,最致命的,反而是司徒璟体内的毒。

    “不知负责少将军的军医在何处?少将军的伤势我需和对方商讨。”林太医看向许东二人。

    “少将军所中之毒为五毒制成的索命散和钩吻,向军医去寻药了。”

    闻言,林太医面色凝重,“索命散和断肠草之毒,竟是这么毒的毒药么?这两种毒,不论哪一种,不出几日便殒命,少将军他,”

    林太医上前再次给司徒璟把脉,见司徒璟脉象孱弱,虽有性命之危,但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沈大人派人送金疮药的时候也送了一瓶丹药,少将军情况危急,当时少将军已然呕血不止,夫人,我和许东做主给少将军吃了,幸亏及时,丹药暂缓少将军的病情。”

    顾放对国公夫人抱拳,国公夫人摆手:“多亏你们二人当机立断。”

    “那丹药可还有?”林太医问道。

    顾放摇头,“那日情况危急,少将军呕血,伤口又不停渗血,我把药都喂给少将军了。”

    林太医面露难色地看着国公夫人:“夫人,索命散用五毒制成,少将军说是中了两种毒,其实体内有几种毒。”

    国公夫人听到林太医的话只觉得天都塌了。

    “林太医,武安公府只有阿璟这一个孩子了,求你了。”

    林太医点头,只是面色越发凝重。

    黑夜。

    一行人骑马疾驰,郑三郎拿出一个旗帜绑在马鞍上。

    突然,最前面的疾风停了下来,刘氏等人勒住缰绳,几人警惕地看向四周。

    郑三郎从马上下来,看到前面地上有绳子。

    “大少爷,有埋伏。”

    一身男装,浑身发黄的沈青盼从疾风身上下来。

    “我等奉岭南知府沈大人之命前往关隘口,拦路者,杀无赦。”

    话落,马上几人拔出长刀,许久,林中安静无声。

    沈青盼看着树林片刻,压低声音道:“走。”

    马蹄顺利越过麻绳,“驾。”

    疾风最先离开此处,郑三郎断后,见沈青盼她们走远,这才骑马离开。

    马蹄声渐远,山林中埋伏的人看向老大。

    “老大,不劫吗?”

    那被叫老大的人对着下属一顿狂揍,“劫劫劫,这可是官府的人。”

    “那公子装扮的明明是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官府的人。”下属被揍,有些不服道。

    老大对着他又是一顿好揍,而后对他道:“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且不论那人是男是女,他们手中有官府的旗帜。”

    这群劫匪闻言恍然大悟地点头。

    “这新来的岭南知府可不一般,这才来没多久就把三帮和海盗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你说我们寨子的人,够那沈大人收拾么?”

    老大的话吓得周围的人面色发白,见他们知道轻重,老大这才满意地点头。

    “这些时日注意些,可别把官府的人劫了。”劫匪老大发话。

    劫匪们连忙点头,迅速跑去收拾麻绳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