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有人欢喜有人忧。

    何知州在府内坐立难安,来回踱步。

    “老爷,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忧心。”对于海盗被抓之事,何夫人只当一件小事。

    这岭南上下,可不止老爷一人和那些人有来往。

    不然纪知府一家怎会被灭口。

    只沈知府一人,无权无兵的,又有何惧。

    何知州转头,就见她一脸无所谓,心中泛起一股怒火。

    “头发长见识短,你一个妇人知道什么。”

    “出身贫寒的纪敏贤如何能与沈遇安相比?”

    何夫人不解地看着相公发怒,“不都是家世不显,沈遇安至多就比那纪大人多了几分圣宠。”

    何知州见她如此见识浅薄,最后无奈地摇头。

    “若是如此便好了,下面的人来消息,沈遇安竟是有一身莫测的功夫,和关隘口新来驻守的忠武将军司徒璟相熟。”

    只沈遇安一人,就算身手再好他也无惧,保证能让沈家人和纪家人一样,悄无声息死去,可是沈遇安跟司徒璟有交情就不一样了。

    对方不止出身武安公府,年纪轻轻已是忠武将军,手中又有兵权。

    这可不妙啊。

    “那司徒将军估计没多久就离开了,关隘口可离不了人,等人一离开,出了什么事,都是海盗做的,和我们有什么相关?”

    何知州闻言,脸上的焦急瞬间消失不见。

    “哈哈哈,夫人,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何知州搂着何夫人。

    何夫人撇嘴,推开他:“刚刚还说妾身头发长见识短,这会儿又是贤内助了?”

    “哎呀,好夫人,是为夫口无遮拦。”

    两人说着气氛暧昧起来,没一会儿,屋内床吱嘎咯吱地叫着。

    沈家,则是安静多了。

    沈遇安和司徒璟饿了一天了,两人大肆扫荡,没一会儿,桌上只剩下骨头鱼刺。

    沈遇安倒还好,自己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但司徒璟这会儿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婶子做的肘子太好吃了,我这才多吃了些。”

    刘氏听到司徒璟的话,脸上的笑压制不住。

    “喜欢吃就好,明日婶子再给你做些来吃。”

    “娘,明日家中办宴。”沈青盼柔声提醒。

    刘氏拍了下额头,“倒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这次家中办的宴会可不小,请了不少南海郡有头有脸的人。

    怕是明日没空炖这个肘子了。

    “婶子,阿璟虽爱吃婶子做的肘子,但不想您劳累,明日办宴可是有不少好吃的。”

    刘氏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王氏看了一下在刘氏跟前卖好的司徒璟,又看了看孙女。

    阿璟这孩子,真是哪哪都好,只有一个缺点,就是日后会上战场。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只是希望孩子们平安顺遂。

    可若是孙女选择对方,那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忧,就怕司徒璟万一有一个不好。

    特别是武安公府不是没出过这种事。

    阿璟的哥哥们也是死在战场,本来已经说好亲事,唉。

    司徒璟眼尖察觉到王氏的叹息,低下眉。

    “累了一天,先回屋洗漱歇息吧。”沈遇安看着司徒璟开口。

    两人起身一同离开。

    下人早就把沈遇安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两人也确实累了一天,各自洗漱完就睡下了。

    次日。

    听着外面的动静,沈遇安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忙,今日倒是难得能享受片刻安宁。

    半个时辰过去,敲门声响起。

    “大人,老夫人说时辰差不多了。”

    “进来吧。”沈遇安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