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怒树退回案几前,一把搂过身边的审卿,审卿在常人中算高大的,可在程怒树身边,就如小鸡儿一般,

    “你别挨着我!”

    审卿皱眉喝道,

    程怒树洒在身上的酒水,蹭了审卿一身,这让洁癖的审卿难以忍受,侧过头见程怒树眼眶大红,审卿又无奈道,

    “知你今日高兴,我就绕过你,等明日你给我把衣服洗了!”

    程怒树哈哈一笑,

    “行!我给你洗!”

    “算了,你洗的还是脏,我自己来吧。”

    “诸位不必拘束,起宴。”

    刘据微笑,

    哗!!!

    群臣们兴致极高,他们本就是熟识的好友,推杯换盏几轮,就都醉了,心情好时,喝一口都醉人,

    “谁先赋诗助兴?”

    霍去病也起了兴,红着脸问道。

    卫伉举手。

    众人微惊,想不到第一个竟是卫伉!

    “老弟,你要来?”霍去病揉了揉眼睛,“你还会赋诗呢?”

    “我不会,我兄弟会。”

    卫伉极骚包的用手指向亲弟弟卫不疑,

    “他近日总给一女子偷偷写情诗,恐怕在场的,没有比他更会赋诗的了!”

    劲爆消息一出,瞬间炸了,众人都看向坐在陛下左右的卫青,卫青也是一脸懵,刘据强忍着笑,

    卫不疑怒视卫伉,卫伉目视前方,

    东方朔也像是重回小伙子时,不知哪里就逗到他了,让他捂住肚子大笑,

    卫青问道,

    “有这事儿?谁家姑娘?”

    全场一静,面对父亲问话,更何况是在圣前,卫不疑不好隐瞒,羞道,

    “是张将军的女儿。”

    “张骞?”卫青挠挠头,“那挺好。”

    “是。”

    辞宗司马相如年前又出了海,不然他也在场的话,得乐疯了,

    张骞一个不注意,家被偷了!

    李陵起哄道,

    “我看你也不用赋诗了,直接做个情诗,来给我们长长见识啊!”

    “你这话说的不对。”

    李敢见儿子胡说八道,赶紧打住。

    李陵嘿嘿一笑,刚想认错,转眼父亲的一句话,又让他像猴儿蹦起来了,

    “张骞的女儿又不在这,不疑哪里能做出情诗来?难不成看着你做诗?你这话说得不对。

    不疑,你不要现做,你把以前写过的颂念一遍就好了。”

    李陵大笑道,“对!就这么干!”

    卫不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声道,

    “李叔,您就别调侃我了。”

    说着,用杀人般的目光看了李陵一眼,

    李陵可不怕,反正卫不疑打不过自己,

    卫不疑又转头怒视亲哥,卫伉朝卫不疑点了点头,好悬没给卫不疑气出个好歹,

    自己最小,又不擅拳脚,就应该被如此欺负吗?!

    “我还是为大家剑舞吧。”

    “好!”

    在群臣起哄下,卫不疑剑舞了一通,到底是将门虎子,一招一式还真厉害,卫不疑特意在卫伉和李陵面前剑尖飞舞,直接如此暗戳戳的消解恨意,

    “不错,赐酒。”

    刘据满意点头。

    看着卫不疑,就像是过年时一大家亲戚围在一起,硬是被拉起来表演节目的小孩,小时候,刘据总是表演的那个,现在成看表演的,没想到竟这么爽。

    “谢陛下。”

    霍嬗在旁托腮微笑看着,虽然这是生平第一次加入,但他却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好像他生来就应如此,

    若那个人不是刘据,霍嬗会如星陨落,再回到天上,

    “阿翁。”

    听到儿子唤自己,霍去病望过去,

    “何事?”

    “没事。”

    父子间,是真没事了。

    毕竟,这爷俩都成为了刘据应援团,相同的偶像,让他爷俩间私下那点小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刘据脸也喝得发红,这也是他生在大汉,第一次出远门,

    在他的推动下,大汉平匈奴、荡南夷、吞西域、扫身毒,

    汉之前任何以武为谥的国君,都没有刘彻在位时这般的丰功伟绩,但刘彻身后,一直有刘据在鼎力相助,

    刘彻自觉此生没交下一人,实则不然,刘据对刘彻已经很够意思了,不仅是生前事,还有身后事,

    刘彻完蛋的后半生,留下了一屁股烂账,在这里,都不复存在了,

    刘彻会成为完美的“武”。

    说来,这大好河山在开拓,刘据却没见过,仅是到了洛阳,一路上都能让他心情舒畅,

    东方朔诗兴大发,引得众人叫好不停,实则东方朔也是诗赋大家,只不过,他大半的诗赋不是在嘲讽刘彻就是在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充满负能量,

    此刻,心境发生变化,东方朔做出的诗赋也更灵动了......

    宴会正进行时,一道不满的声音响起,

    “熊儿!”

    刘公子最喜欢宴会,

    只见刘彻气呼呼的走来,

    开派对不叫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