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想了一会儿,才道,“平平他们明天是跟着程先生,到国子监熟悉熟悉。”
“程先生明天要到国子监办理相关的手续,后天才是正式去国子监报道。”
她也不太懂这些,都是程先生说的。
木老爹问道,“今晚能赶出来衣服吗?”
朱氏表示不行,“这么多个孩子呢,我和儿媳妇一共四个人,便是蜘蛛也做不出来。”
木老爹很是愁,“那可如何是好?”
“明天是平平他们第一次去国子监,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朱氏说了个想法,“要不,明天一大早,我到成衣铺子给几个孩子买一身衣裳?”
“先让平平他们穿着到国子监,总比穿旧衣服得好。”
木老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空还没完全暗下来,能听到一些说话声。
不同于村里。
村里这个时辰已是比较安静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
“现在去买。”
他背着一只手,“老婆子,你和三个儿媳妇现在去买,再将银子存好。”
“留两百两,平平他们的衣服买稍微好点儿的棉布衣裳。”
朱氏赶紧小心揣好银票,带着三个儿媳妇出门买衣裳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辰,能不能买到衣裳。
木宝宝难得没说要跟着,她乖乖地待在一旁。
“还有其他的事,”木老爹一一说着,“今天咱们将宅子里的地,全开垦出来了。”
“明天得去买一些种子。”
“咱们一出门,保不齐那些大户人家得找上我们,你们多注意点儿。”
木老大焦麻了,“爹,那我不出门了。”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应付不了那些人,只想在家种地,伺候好庄稼。”
光是想到这些事,他就浑身都不舒服。
木老爹太了解自己大儿子的性子,并未勉强他,“老二,老三,你俩呢?”
木老二倒不是太在意这些,他摸了摸下巴,“爹,咱们得做生意。”
“买种子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生意要赶紧做起来,不能坐吃山空的。”
木老三也是这个意思,“爹,我看不如这样。”
“那些大户人家想通过咱们,来讨好睿王府,不如咱们就卖他们烤肉,赚他们的银子!”
木宝宝一脸佩服,星星眼地看自家爹,“爹,你好厉害呀,想到了这么棒的办法!”
木老三得意地抬头挺胸,“我可是很聪明的!”
木老爹不是太赞同,“会不会不太好?”
“要是得罪了那些大户人家,对咱们没好处的。”
木老三倒不这样想,“爹,咱们清清白白做生意,又不是强逼着那些人买。”
“你情我愿的事。”
“若是那些人真要闹事,咱们便将事情闹大呗。”
“我们小人物不在意脸面,那些大户人家可是最在意脸面的。”
木老二轻拍了下他的脑袋,“话不能这样说。”
“我听说,那些大户人家腌臜的手段很多,他们想对付我们这些小人物是很简单的事。”
“如若不是必要,咱们不要和他们闹僵了。”
木老三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轻咳一声,“我这不是说万一嘛。”
木老二懒得多搭理他,转头看向木老爹,“爹,你也用不着太担心。”
“有睿王府,程先生和邓大夫在,那些大户人家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的。”
“再说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庄稼汉,对付我们也没用,是不是?”
木老爹稍稍安心了两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做生意的事,你和老三看着处理,你们兄弟懂得要多一些。”
“我和老大就在家里种地,其余的事我们就不参与了,主要是参与不了。”
那些弯弯道道的事,真不适合他们。
木老二表示记住,他看向木平平几个孩子:“你们在国子监上学,肯定会有人来和你们做朋友。”
“你们要分清楚谁是真心想和你们做朋友,谁是想利用你们的。”
“利用的就不搭理!”木牛牛抢答。
木老二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没好气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若是在村里,咱们这样做没错。”
“如今咱们是在融都,你们又是在国子监上学,情况完全不同,是不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哇,二伯你懂得好多啊。”木宝宝双手托腮,十分佩服道。
木老二有点儿不好意思,“不是我懂得多,是在镇上做生意时,和那些人聊天,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换做是没做生意前的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在做了生意后,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家里有些钱,所思所想所说都不同,他便学到了很多。
“做生意能学到这么多吗?”木宝宝问道。
木老二道,“其实,每一行都能学到不少的东西,端看每个人怎么认为了。”
“就像我的木匠活,有些人为什么木匠手艺厉害,那是人家会钻研,脑子够用,会多看多学。”
木宝宝哦了一声,原来是要多看多学多钻研呀。
那她以后也要多看多学多钻研。
木老二见状,继续说正事,“平平,你们在国子监不管遇到任何人和事,都要笑脸相迎,但不要让人觉得你们好欺负。”
“我听人说过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在某些方面来说,只要你的态度好,犯错了也不会被人认为是你们的错。”
木平平等孩子都记下了。
至于能不能办到,那就不好说了。
木老二继续道,“你们和国子监的所有人都在表面友好相处。”
“要是有谁找你们帮忙,不管任何忙都不要轻易答应。”
“特别是牛牛你们几个容易冲动的,如果有人用言语来激你们,你们不能上当。”
他警告道,“这可不是在村里。”
“一个不小心,咱们一家老小的命都会丢了的。”
木牛牛几个孩子一阵哆嗦,这么严重的吗?
木老二道,“这里到处是大户人家,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二叔,你单是这样说,牛牛他们是不能真明白的。”木平平说道,“我看要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