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等我一下。”
顾芷宁缓缓走到门前，她将门打开一道细缝，果然看到鸬鹚站在门前，将绑着书信的那条腿抬了起来。
顾芷宁忙蹲下身子去取信，鸬鹚则眸光闪烁盯着顾芷宁的头上的凤冠。
它以为那是水里面的星光，用嘴巴啄了两下。
顾芷宁的注意力都在那封信上，她没有注意到鸬鹚的动作，只是盯着那封信，贝齿轻咬薄唇。
言璟霆起身走来，便看到一只硕大的鸟儿站在顾芷宁的身旁，正在钓她头上的珠子。
月光轻轻扫在一人一鸟的身上，突然让言璟霆有一种久违的静谧。
顾芷宁将那封信看完后，轻轻抬眸便对上了言璟霆的视线。
“侯爷，看来我也有事情同你说。”
言璟霆眉头微蹙，他将顾芷宁拉起来，两人对坐一旁的桌椅上。
“还是你先说吧。”
缓了片刻，言璟霆淡淡开口。
他想说的东西太沉重，他怕顾芷宁承受不住。
顾芷宁唇齿紧抿，还是同言璟霆说起自己同六位师父的事情。
她毫无隐瞒，却也说得隐晦。
为的也是铺垫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
“其中，我的二师父是搜集情报的。他见你我成亲，所以自然而然的调查了侯爷一番。”
言璟霆闻言，眉梢一挑。他已经猜到顾芷宁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应该是自己的身世，亦或者说是他的亲生母亲。
“说吧，不管我的母亲是何许人也，我都能接受。”
言璟霆淡淡开口。
顾芷宁便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您的母亲是前朝的敦贵妃。”
言璟霆身影一怔。
前朝的敦贵妃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子，据说敦贵妃美艳动人，在先皇被当今圣上所杀时，似乎是被人救出了皇宫。
直到一年后，敦贵妃的尸体才在京城一处民家发现。
而言璟霆，正是那年所生！
难道敦贵妃在皇宫失踪，是因为被自己的父亲金屋藏娇？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言璟霆手心一紧。
顾芷宁也察觉到了言璟霆的不对劲，她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言璟霆的手。
“按照时间来说，你的父亲应该是当初的先皇。而你的母亲为了让你活下来，才委身与言家。”
“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帮的都是我的杀父仇人？”
言璟霆嗤笑一声。
“不是的，侯爷为的是宫国的百姓。”
顾芷宁缓缓起身，她有些心疼的抱住言璟霆。
比起当今圣上，先皇的确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只可惜，先皇身子差，且子嗣稀薄。
当今圣上取而代之那几年时，还有人背后辱骂，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鲜少有人提起。
只是随着这几年苛捐杂税沉重，太子毒害大臣、坑害百姓，大家才渐渐想起先皇。
“侯爷，若你想要这天下，就去取吧！”
顾芷宁突然出声。
他们已经得罪了太子，那未来她同言璟霆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既然如此，为何不取了这天下。
言璟霆没想到顾芷宁会主动说出这句话，他将顾芷宁推开，眸光闪过一丝诧异。
“阿宁，你确定要同我一起当这乱臣贼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