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左右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臭老鼠。”凤昭月语气淡淡。
自从安宁偷偷跟在安定身边进京后，她便多留了个心眼，因此皇甫舟到了盛京城的消息她很快就知道了。
和漠北不一样，北凉和漠北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差，但是和西齐的关系就不是很好了，这些年来虽然没有爆发大的战争，但是小的摩擦也不断。
自从西齐的小皇帝在十八年前失踪之后，西齐的掌权者皇甫世仁，也就是西齐摄政王上位，皇甫世仁是个有野心的人。
比起成为西齐的皇帝，皇甫世仁更想统一四国，做唯一的王。
前世凤昭月死的时候西齐就已经对北凉发起战争了，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国破家亡，但是以凤瑾那个废物想必也守不了多久。
这世还没到那个地步，但西齐也不可小觑。
尤其是皇甫舟，皇甫世仁的独子，是个手腕比皇甫世仁还要狠的人，他偷摸潜进北凉当然有他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他会找谁合作？
凤昭月动了动鼻子，闻到很香的味道，她眼睛亮了起来，瞬间把臭老鼠抛到脑后，寻着香味过去，见到一处卖混沌的摊子。
百姓都去看热闹了，混沌摊子只有寥寥几人，凤昭月便和闻臣坐了下来，要了两碗混沌。
很快，热气腾腾的混沌端了上来，圆滚滚的混沌皮薄馅大，用骨头熬制的高汤鲜甜味美，上面漂浮着一层葱花香菜，热气弥漫的仿佛驱散了寒意。
凤昭月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这种小摊上的食物还是第一次尝试，她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送到嘴边。
薄薄的皮入口即化，鲜嫩的肉馅充斥着味蕾，里面混杂了许多的调料却不腻，她眼睛又亮了起来。
“好吃！”
闻臣没动手边的混沌，侧头看着少女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像是一只享受美味的猫儿，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想马上抱在怀里撸。
“好吃吗？”
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里面闪过危险的精光。
凤昭月毫无察觉，点点头，“好吃！本宫要把这个厨子带回府——”
“本座尝尝。”
豪言壮语还没放完，脑后被手微微下按，下一瞬唇舌被堵住，闻臣在凤昭月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飞快卷走她口中咬了一口的混沌。
末了退出时还舔了舔猩红的唇角，点评道“味道确实不错。”
凤昭月老脸一红，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见有人看过来，脸上热意更甚，难得升起几分局促来，恼羞成怒的瞪着闻臣。
“这里到处都是人！”
“本座只是吃混沌。”闻臣十分无辜，但那双闪着笑意的眼怎么看怎么透着故意二字。
凤昭月咬牙切齿，“你非要这么吃，就不能……不能正常点？”
“用嘴吃怎么不正常了？”
闻臣舀起一颗混沌喂到少女的嘴边，挑眉笑道“还是你想用别的方法吃？”
凤昭月皱眉，闻臣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她身子蓦地一僵，耳尖彻底红透，手忙脚乱的推开混沌。
“你……无耻！”
烫水洒在桌子上，闻臣知道自家小猫要脸，大庭广众的逼不得，有些事情回去才能做。
他放下勺子，把自己那碗还没凉的推到凤昭月面前，含笑道“不逗你了，吃吧。”
凤昭月搓了搓耳尖，心惊胆战的吃完，生怕闻臣在突然虎口夺食。
放下勺子，闻臣往桌上扔下一锭银子，二人离开，刚走了几步，收桌子的老板看到银子立马追了上来。
“二位等等。”
两人回头，老板捏着银子，憨厚老实的脸上扯出笑容来，“二位钱给多了。”
“你的混沌我家夫人爱吃，多的是赏钱。”闻臣淡淡开口。
听到夫人二字，凤昭月红唇弯了弯。
老板一愣，他目光看到十指交叉的手才恍然大悟，喜笑颜开道“原来二位是夫妻啊，方才见夫人和公子气度不凡，但并未梳妇人发髻，还以为是兄妹呢，二位真真是一对壁人啊。”
闻臣听到夫妻二字，眼里闪过满意，抬手递了把金豆子。
“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二位绝配！”
老板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赶紧把金豆子揣好，好久没见到这么大方的人了。
附近的人见状，顿时眼热起来，一窝蜂的将两人围住。
“二位简直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
“早生贵子。”
“祝二位白头偕老。”
“百年好合，弄玉吹箫。”
凤昭月“……”
她眼睁睁看着闻臣的眼弯起，一把又一把金子递出去，赶紧抓着人的手转身就跑。
那些人还想追上来，暗处黑影落地，那些人看到千殊手里的刀，顿时不敢追了，纷纷散开，还有少数人因为嘴慢了恨得直跺脚。
离了摊子一段路，凤昭月叹道“要赶紧给你名分了。”
不然下次再碰到这种事，东厂的金子都要被闻臣送出去了。
……
望春楼
亲眼见到凤昭月消失在视线里，二楼的人关上窗子，倚靠在窗边白衣胜雪的男人，脸上覆盖着银白色面具，露出弧线完美的下巴。
他收回视线，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半响，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哼笑。
“北凉的长公主，有点意思。”
带着个影卫出来放花灯，动作举止亲密，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个长公主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临走时父王还让他小心些，现在看来，他确实该小心些。
他长得这般好看，万一被那长公主看上怎么办？
“主子，可要动手？”
皇甫舟展开折扇，轻轻一笑道“动手？今日初雪，盛京城连宵禁都关了，暗处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你说要是死个千八百个人，会出什么乱子？”
他的属下不语。
皇甫舟似乎也没想得到回答，喃喃自语道“我真想那么做，可是父王不让啊，罢了，反正这趟是为了找人。”
他靠在窗边，哼哼道“亲爱的堂兄，你的弟弟来找你了，准备以死亡……迎接我吧，我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