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了命地在容御怀里挣扎,吓得闭紧双眼,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疯!”见我这样子,容御不悦了,双手使力,紧紧地箍住我。
他的力道勒得我生疼,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依旧用力……
“疼,你弄疼我了。”在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开始更加剧烈地挣扎,试图挣开他的手臂。
感受到我越发用力地挣扎后,容御稍稍御了点力,让我得以喘息。在我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再次握着我的右手,用解剖刀把胃剖开,接着又用镊子将胃里的残渣取出,放进托盘。然后,吩咐我端着托盘到化验台,按照他所说的步骤进行化验。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于是,强忍下胃部的翻滚,端着托盘走向化验台,经过加入各种试剂,做了几十次处理后,那些残渣变成了淡蓝色,看着还蛮好看的。
但是,一旁的容御却面色凝重。我叫了他好几次后,他才回过神。
“是有什么不妥吗?”见他之前那凝重之色,我很好奇。
到底结果是什么,让他有如此表情?
容御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如果死者生前服用了麻醉类药物,那么化验后试管中的液体应该为紫色。若没服,应该是无色的。但是,现在却出现了淡蓝色。”
“那,会不会是别的药物造成的?”
我提出观点,却被容御直接否定了,“不可能是别的药物造成的,我敢肯定我生前一定服用了某种麻醉类药物,不然刚才解剖的时候,我的尸体怎么会比普通尸体的硬度更深。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种而已。”
说完之后,容御朝解剖台走去,我紧随其后。
摆放在解剖台上的尸体,那腹腔还暴露在空气中,切开的胃里,食物的残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我顿时觉得胃部又在翻滚了。
容御再次从身后握住我的手,拿起解剖刀,朝他的肾划去。之后,取下了一个肾,放入托盘,我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走向化验台。
容御看着我满脸的不情愿,很不厚道的低笑起来。
他的笑声爽朗好听,却听得我格外气愤。
要不是被他缠上,我至于这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嘛。
一定是我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那天就不逞强跟着齐队他们一起去了!
正感叹着人生的不顺之时,容御忽然贴了过来,“别走神,革命还没结束。”
经他一提醒,我赶紧回神,继续和他的肾做斗争。
时不时看一眼容御,他认真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俊气。
不过……
“那个……你这样解剖自己的身体,还割自己的肾……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实在好奇,鬼魂真的没有痛觉?
容御没吭声,他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解剖台上,他自己的尸体。
在容御的引导下,我熟练的完成了解剖和化验任务。
结果一出,他便松开了我,往后退开一步。
“完了?”我看着那沸腾的液体,好奇的问容御。
“差不多,至少已经确定了有麻醉类药物,只是不知道是哪种而已。”容御的话里带着几分喜悦,我也暗暗舒了口气。
“确定是麻醉类药物就行了,至于是哪种,以后总会知道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我都困的快要睁不开眼了。”我边说边收拾着器械,收着收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记得初见容御,他说他失忆了。
可是……为什么一个已经没有记忆的鬼,会对解剖、化验这种事情,这么熟练?
“你以前,不会是法医吧?”我眨了眨眼,凑到他的面前:“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容御显然愣住了,他垂眸,与我四目相对,然后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走吧,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这货干嘛回避我的问题?
心里暗暗纳闷着,我的手已经被他攥紧,脚下不自觉的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我们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好歹收拾一下残局吧!”
抽出手,我赶忙跑回去把解剖器械擦拭一番,放回原位。
刚准备把解剖刀放回去,门“嘎吱”一声响,开了……
不是吧!这么衰?
我的心扑通狂跳,背对着房门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想我堂堂刑警,大半夜的却悄悄潜入解剖室解剖尸体……被逮到了可怎么解释才好!
“来人啊!抓小偷啊!”门外一声喊,震得我手一抖,刀掉了……
好死不死,刀锋擦过容御的身体,把他的……切掉了……
“洛——筱!”
容御黑着脸瞪着我,我却还沉浸在震惊和惶恐中无法自拔。
“还愣着干什么?”容御阴冷的嗓音乍然响起,我一个激灵,回了神。
转身急忙往门外跑,可谁知刚出门就撞上一堵肉墙,有温度的那种。
肉墙比较结实,我被弹了回来。要不是容御搀了我一把,估摸着已经摔倒了。
“嘶——”额头好疼,我咬牙抬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齐曜那伟岸峻拔的身体拦在门口,那张俊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黑云,随时都有雷雨爆发的可能。
天啦!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齐曜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