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一个过渡阶段,从未成年到成年,从学校到社会。
大学时期的我们,身心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我们拥有了健全的人格,独立的性格,我们每一个都不一样,却又一样。
就好像工厂里加工的熊字饼干,完全复制粘贴式的生产,每一个却又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个体。互不影响,互不干涉。
这个时候的情意,有的时候深厚的连我们自己都难以想象。
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互相照顾,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对方的生活了。
所以孟南柯的突然离开才会让唐婉和徐悠悠如此难过和伤心。
她们都是刚刚长大的大小孩,没有经历过多的人世间悲欢离合,更没有习惯于周边人的生老病死。所以当这种事情突然发生时,她们是难以接受的,以至于之后的好几天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难以自拔。
唐婉一个人躲到书柜的角落蹲下去抽泣时,她看到了一双脚正向她走过来,那黑色的小皮靴如此眼熟。
她不敢相信的抬头,泪眼朦胧中,孟南柯浅笑的梨窝直冲她的眼球。
“南柯……”唐婉呢喃出声,感觉自己置身于梦中一般,真的是南柯吗?真的吗?南柯没有死,南柯回来了吗?
“小婉……”孟南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看了唐婉好几眼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是南柯!你真的是南柯?!”唐婉很是激动,站起来就冲向孟南柯。她真的好开心,南柯回来了!她好开心!
唐婉还没止住脚步,就愣住了,她很高兴伸出去的手触到的只是一堆空气,刚刚浅笑的孟南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事吧?”程弋阳走过来见唐婉有倾倒之势,赶紧上前去扶了一把,关心地问。
唐婉的手死死拽着程弋阳的大衣,希望找到一丝真实感。
刚刚,刚刚的南柯只是虚幻吗?是她自己的幻想吗?可是那声叫声那么亲切真实呢。南柯……你真的……回不来了吗?
唐婉认命的闭上眼,任凭眼泪掉落。
南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程弋阳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刚刚唐婉仓促离开后,程弋阳愣了好一会儿,他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的徐亦霖却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他幡然醒悟。
“我估计孟南柯出事了。”
“什么意思?”程弋阳还有些不敢确信。
“她哭的那么厉害。”徐亦霖很快就把事情串联起来:“那天晚上我去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雨辰和孟南柯先走了吗?他们两个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失去联系的吧?雨辰到现在没回,看她刚刚那情况,孟南柯肯定也没回。”
程弋阳一脸愁苦,是他大意了,季雨辰玩失踪很正常,可是她带着孟南柯玩失踪就很奇怪了。难道孟南柯真的出事了?
后来听到唐婉奇怪的声音他才过来看看什么情况。现在,他不得不问问唐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婉不说话,眼泪不停,她开不了口,这句话太残忍,她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南柯学妹发生什么事了?”程弋阳追问。
听到南柯的名字,唐婉抓住程弋阳衣服的手劲更大了,眼泪也更凶了。
程弋阳和徐亦霖对视一眼,很快会意,这就没错了,看来孟南柯真的出事了。
季雨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了一个马桶上面。
……
搞什么!
摇摇晃晃站起来,季雨辰头晕的厉害,看来是不小心摄取了些许那雾里的毒气。
身体虚软,根本动不了,阿西巴!
没办法,季雨辰只好做到马桶盖上缓解恶心和头晕。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季雨辰的体力恢复了许多,终于可以行动了。
他迷迷糊糊开了门,却看见……一个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正在换衣服!
妈呀!吓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大妈一看女洗手间里面出来了个男的,吓得大叫。
“流氓!你个死流氓!来人啊!抓流氓了!”大妈迅速套上棉衣,脱下鞋子就超季雨辰奔去。
季雨辰吓得魂都没了,夺门而出。
大妈拿着鞋板在后面拼命的追着,一边追一边喊:“非礼啊!抓流氓啊!大家伙快来抓流氓啊!这个死变态居然跑进了女洗手间,大伙快抓住他!”
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季雨辰在心里暗骂。就你这样的老豆腐倒贴钱送我我都不要!本少爷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要才有才,用得着非礼你这种年纪和货色的吗?!
季雨辰肺都有气炸了。
他跑出洗手间发现自己竟是在一个商场里。
去你大爷的!肯定是刚刚那个妖孽祸害的!我季雨辰对天发誓,下次看到你不弄(nen)死你我就不叫季雨辰!
你大爷!尼玛!你妹!你全家!季雨辰跑的气喘吁吁,恨不得骂死那个穿红衣的妖孽男子。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拿手机拍的拍,说的说,骂的骂,却没有一个人真正上前来拦住季雨辰的。终于季雨辰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逃出了那个老豆腐的夺命追击。
我勒个去!跑死大爷了!大冬天的,愣是把季雨辰的风大衣都给跑汗湿了。
那个天杀的龟孙子!竟然恶搞他,真是不想活了!
季雨辰拿出手机准备看看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却在看到时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他进魔雾仿佛只是刚刚的事情,却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我的天!不知道小南柯现在怎么样了。
季雨辰自动忽略掉那一堆的未接电话,找到从徐悠悠那里用大餐换来的孟南柯手机号,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什么情况!季雨辰挂掉后又重新拨了。一次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还是一样机械的女声。
后来季雨辰反复拨打了好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怎么回事?难道小南柯还没有回来?手机怎么一直不在服务区。
季雨辰有些不淡定了,小南柯,你可千万别出事,拜托了,本少爷还没和你一起玩耍够呢。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季雨辰努力压抑心中泛上来的异样。
“老大,这是季雨辰的资料,我调查了一下,季雨辰这几天也没有回家。老大,这事该不会是……”他干的吧……张扬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沈人间的眼神明显在告诉他不是。
“他是个富家少爷,虽说是个富二代,也算得上是个百分百的高富帅,家底很清白,没有什么不好的前科,既然不是他,那为什么要调查他呢?”张扬不解。
“没什么,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沈人间拿了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已经是傍晚了,很快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带法裳去停尸间了。
关于孟南柯的尸体,他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看不出来是哪里。
不过每次看到她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庞,难过和惋惜的感觉就会涌上心头。
明明前几天那还是一张清秀可爱招人喜爱的小脸,可是现在,却腐烂难堪的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心里有一种无厘头的刺痛感。不管出于哪一种感情,他都想保护孟南柯的尸体不再受到其他的破坏。
夜色渐浓,沈人间看见了早早等在那门口的法裳。
这里只剩下一两个值夜班的人,其他的都早已下班回去了,除了一楼大厅,剩下地方的灯都熄灭了。
“走吧。”沈人间说着就带法裳进去了,绕过了值班的人。
两头空空的楼道里一片暗色,只有一处灯光在天花板处明灭。
阴森至极的地方,寒风呼呼地吹着。
每一个停尸间门里几乎都泛着幽绿的光,还有丝丝黑气在上方缭绕。这个地方,阴气太重,怨气也不少。真不是个好地方。
“到了,进去吧。”沈人间走到楼道最里面的一个房门前停下,压低声音道。
白色的门不断地向外吐出森森的阴寒之气,唯独这一扇门里,没有绿光和黑气。
法裳困惑,怎么会这样。该不会孟南柯的尸体吸收了这件停尸房里的怨气吧?
沈人间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门“吱呀”一声开了,房间里静的令人窒息,也漆黑的令人屏息。
沈人间打开手电筒,借着光,法裳却吓了一跳。
手电筒的光域里,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七窍流血,黑发飘飘,瞳孔瞪成了死鱼眼,嘴角还弯起了诡异的弧度,对着法裳笑。
沈人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看向法裳。
却见法裳二话不说,拿出了一个瓷茶壶似的东西,但是并没有茶壶嘴,壶盖一开,就有东西从里面出来。
沈人间皱眉看着这一切,忽而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寒意直直逼来,冷的他都想打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