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动,站在我身后的女人也没动,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咬牙等着林雅回来,但是半天都没影儿,我便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了过去。
什么都没有,后头空荡荡的。
我心里猛的往下一沉,觉得今天的事,肯定不简单。以往如果见鬼,他们或是直接来和我交流,或是直接对我出手,而这次却只是静静看着我,什么都不做,却在我转身时快速消失。
这种不寻常,或者说寻常的鬼的做派,令我浑身一颤。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护士站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我去找林雅,却在每一个病房都没看到人,这令我有些沮丧,而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林雅如果有事离开,按照常理必须要和我说。
我转身看了眼这光线极暗的走廊,又看了眼对面,是心血管一科,普通科室,那边是一样的安静,护士站亮着一盏灯,护士在那边写着什么。
想了想,我决定过去看看,或者和她聊几句。
可当我意图走过去时,面前却一闪而过一个白色身影,似乎在警告我不要过去。
我扬了扬眉,心想你不让我过去,那我偏要过去。
我快速走了过去,身后刮过一阵冷风。
“你……有事吗?”听到我的脚步声一直伏案写着什么的护士抬头笑着问我。
“没事,那边没事做有点闷,所以过来走走。”我绕到她身后看了眼,她正在写病历。
“这样啊。”她似乎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局促,“其实我这也挺无聊的,你不如回去也写下病例好了。”
我转了一圈,很自觉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写病历轮不到我,不让我干。”
“啊?那你不写,谁写啊?”她顿时好奇了起来。
“和我一起的老师呗。不过不知道她去哪了,没看到,也许上厕所去了吧。”我很想聊天,也不管她不自然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这晚上一个人值班吗?我们那都两个。”
“两个?”她声音顿时高了起来,随后觉得有些不好,就小心翼翼的说,“我,我上了这么久的夜班,只看到一个人啊……”
“因为另一个只要坐在那里就好。”我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继续道:“前几天我们那一个护士死了,你知道吗?”
“啥?没有吧?我没听说过啊!”她脸色一白,话都不利索,“我……我害怕的,你别吓我……”
看她的样子我就笑了出来,拍拍她的肩膀说没这回事,骗她的,她才舒了一口气,说吓死人了,这玩笑并不好玩。
说完这些我就回到自己的护士站,心想,看来外界对这里十分不了解……似乎这里,是“隔开”的?发现林雅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护士站透着某种诡异,空气中流动着不安的恐惧。
“别藏头露尾的,想杀我,直接来。”我站在护士站前冷冷开口,霎时间头顶的灯就闪烁着灭了,只留了电脑上头的一盏小灯,颤颤巍巍,发出电流声。
我面对这样的情景,竟然笑了出来:这才是遇鬼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当然,我这笑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侧的病房玻璃开始颤抖,墙体渗出鲜红血液时,我想逃了。
可是往哪逃?我不认为这种情况下能轻易逃走。
我一步一步后退,看着迅速朝我涌来的鲜血我咽了口口水。突然一只手从地面朝我抓来,我尖叫一声躲开,却被后面的一只手抓住脚踝!
顿时笑声四起,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动弹不得,只能开口说话。
话音落下,我面前骤然出现一张狰狞的鬼脸,吓得我往后仰去!
“我能是谁?”她笑起来,“这用不到你来管,你只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好!”
我正要答话,却感觉一股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
发出“呃”的一声,我立刻被那绳子勒紧了脖子,然后缓缓将我往上扯,我顿时两眼翻白,伸手去抓着那绳子,触感似乎是头发……
我真不想这样死,太难看了!可是耳边那女鬼可劲笑着,笑的我意识涣散,舌头都吐出来时,她突然“哼!”了一声,带着怒气,而我,也立刻掉了下来!
还好没有把我掉的太高,不然我觉得这突然一摔,能摔折我的腿!
“化天韵,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女鬼带着怒气开口,我才知道是赤焰来了,捂着喉咙想去看他在哪,却又被一大把头发缠住了脸蒙住了口鼻,我顿时“呜呜”的叫了出来。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十步香来管。”赤焰声音冰冷,“放了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十步香极其不满的哼了声,我便被放开!再次呼吸到空气的我立刻贪婪的呼吸了几次,干咳几声,睁开眼去搜寻赤焰在哪时,他已经走到我面前。
“赤焰……”我可怜巴巴的看他一眼,他蹲下来把我抱起,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这里渐渐变成原来模样,我缩在他怀里没说话,而赤焰则在十步香彻底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我不会念及旧情。”
敏锐如我,顿时发觉到了什么,抓着赤焰的胳膊就问:“她是你老相好?!”
赤焰闻言笑了声,说:“吃醋了?”
我别过头不满的哼哼声,说:“我不怎么喜欢吃醋。”
赤焰就低低笑起来,用力抱了下我说:“我知道了。”
说着,他就把我放到护士站的椅子上坐着,细细看了下我有没有伤口。而我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还真没别的事。
赤焰满意的笑了声,一双手搁在我大腿上就不拿开了,两指头不规矩的的动了下。
这种示意我当然懂,立刻拍了下他的爪子说这可是护士站,两边都有病人。
赤焰勾起嘴角坏坏笑了下,伸手把我一抱就挤开我想聚拢的腿,我的脸蹭的一下就红透了,脑袋直冒烟,推着他脑袋说有人不行,林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却说只要他愿意,谁都不会回来谁都不会看到,要我放一万个心。
在这种地方他攻城略地,我只能努力压抑着,他欺负完后,更是要我趴扶在桌上。
不急不缓,不轻不重,慢慢消磨我的耐性,而我全身则如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两腿发颤几乎站不稳。
“娘子,紧死了。”赤焰喘着粗气道,我顿时羞了,一扭腰就想跑,却被赤焰扣劳了腰,紧紧桎梏着!
湿漉漉的黏腻感让我无从逃避,赤焰怕我累着,没多会儿就把我抱在怀里,吻我。
细细的声儿从我禁闭的牙关流出来,赤焰亲了下我的脸,沙哑道:“有个老头儿醒了。”
“什么?!”我一听就要起来,而赤焰却好似等着这一下,在我起来时狠狠往下一压,我便牙关失守,“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随后便是洪水决堤,尽欢愉。
浑身酸软的靠在赤焰怀里,我轻声问他是不是生前没碰过女人,怎么这么想。
赤焰愣了下,然后抱着我亲了口我的脖子说:“是娘子太诱人。”
“扯犊子。”我翻个白眼,“对了,问你件事儿。”
“什么?娘子想知道,我定知无不答,答无不细。”赤焰语气有些飘,可我也管不着。
“你和我结阴亲的那天,有没有给我送玫瑰?”我问他。
“玫瑰?”赤焰说道,“难道有人给你送了玫瑰?!”说着,他就把我扶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我顿时心里也是一沉,心想,对我窥伺的还不知赤焰一个?!
“是啊……那天我回到宿舍,白丽就说有花给我,还写了我的卡片。”我在他锐利的眼神下赶紧把事情说出来,“嗯,那个花特别的红,红的不正常!而且,刘潇潇后来还把花一抖,就变成血了!”
赤焰听完,脸色更难看了。
“你别这样啊……你看,这不是最后还是和你结阴亲了吗?”我看他半天不说话,又补充道,不过心里还是好奇为什么,便索性问了出来,“你为啥要和我,结阴亲啊?”
赤焰眉一挑,坏坏的说:“看娘子好看,赶紧抢来当压寨夫人!”
“嘁……”我转过头作不屑状,心里却钝钝的痛了下:是因为和你的前妻像吧?
“那你知道,那个花会是谁送的吗?会不会是那天我们遇到的书生?就是和白丽结阴亲的那个。”我岔开话题,继续之前的问题。
赤焰沉吟了会儿,说:“有可能。可送了阴花,那只能与接花之人结亲……”
我听了便想了想,然后突然记起来什么,兴奋道:“白丽那时候和我说有人给我花时,抱怨了那花扎人!她的手都被扎破了!”
赤焰听完就点了头说:“那便是了……”
我听完就松了口气,还好我没直接拿到那花,不然我就要和那个人结阴亲了!凭感觉,他定然没有赤焰好!
想到这点,我便转头偷偷看了赤焰一眼,而下一秒,我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