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那天,裴喻宁带着大外公一家送的见面礼、外婆准备的特产、外公做好的几套西装上了飞机。

    飞机落地京北,已是下午两点。一家三口回了御华名苑。

    裴喻宁抱了会儿妗妗,把它放到沙发上,给它毛球玩。

    她把外婆准备的特产分给家里人,妗妗围在她腿边转圈圈,小夹子音“喵喵”叫,黏糊糊的劲儿。

    为了避免裴喻宁不小心踩到妗妗,商砚辞拿起一旁的小鱼干:“妗妗,过来。”

    妗妗蹭了蹭裴喻宁的脚踝,跑来商砚辞身边,乖乖吃小鱼干,享受他的顺毛服务。

    商老爷子喝了半盏清茶,被裴老爷子喊去下象棋。

    下午茶的时候,商砚辞做了布丁船,裴喻宁这段时间就爱吃这个,别的甜品一律让道。

    布丁船里的布丁有草莓味的、芒果味的、抹茶味的,再配上做成小兔子形状的黄油饼干、可露丽、天鹅巧克力泡芙、青提、蓝莓、车厘子。

    裴老夫人笑道:“砚辞这做得跟画里画的一样,我都舍不得吃了。”

    商砚辞:“您尝尝,抹茶的不甜。”

    裴老夫人尝了口布丁,点头称赞:“好吃,口感细腻丝滑,清甜回甘。”

    裴喻宁亲昵地靠近商砚辞的肩膀,眉眼弯弯地笑,与有荣焉道:“阿砚做甜品的手艺一级棒。”

    二婶调侃道:“我们宁宁好福气,有砚辞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丈夫。”

    这话不好回,裴喻宁想躲进商砚辞怀里藏着,但不合时宜,她要是真躲了,长辈们会笑得更欢。

    商砚辞轻笑道:“您过奖,都是我应该做的。”

    二婶满意地笑了,宁宁又多了一个真心实意疼她的人,真好。

    裴韫之向来寡言少语,一边听家人聊天,一边吃草莓布丁。

    裴聿宸看了眼棋局的位置:“砚辞,一会儿跟我下几局五子棋,我感觉最近很有进步。”

    商砚辞:“好。”

    裴喻宁给商砚辞喂了颗蓝莓,小声咬耳朵:“好奇怪,哥哥居然还没腻五子棋。”

    商砚辞低声道:“可能和爷爷一样,迷上了。”

    商老爷子看着裴喻宁和商砚辞如胶似漆的模样,心里高兴,起初还担心两人秉性不合,会成为一对怨侣,没想到相处得这般融洽,蜜里调油似的亲密。

    –

    婚期渐渐临近。

    依照习俗,婚礼前三天,裴喻宁回御华名苑独住。

    裴老夫人叩响她卧室的房门:“宁宁,奶奶能进来吗?”

    裴喻宁从床上坐起来:“您进。”

    裴老夫人推门走进来。

    裴喻宁看见她手里拿着两个礼盒,其中一个是她之前见过的,装有婚礼盖头的礼盒。

    裴老夫人坐到她床边,把两个礼盒打开,直言道:“宁宁,这块盖头是姜悯知请她近亲的全福长辈绣制的。她们那边有说法,女儿出嫁需要母亲亲手绣盖头,保佑婚姻顺遂美满,但她说自己是无福之人,所以请了那位全福长辈替绣。这两块盖头你自己选,奶奶不干涉你的决定。”

    裴喻宁想起姜悯知父母早逝,自然没有母亲给她绣制婚礼盖头。至于她外婆,在她结婚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自理都有些困难,更别说绣制盖头。

    裴喻宁问道:“这是她什么时候给的?”

    裴老夫人:“在你和砚辞去法国的前一天下午。”

    裴喻宁沉默片刻,轻声道:“出嫁的时候戴她准备的盖头,也算是全这一世浅薄的母女情分。”

    如果是在去法国前,裴老夫人拿出这块盖头,裴喻宁一眼都不会多看。但在褚黛荌的忌礼过后,她在安慰商砚辞的同时,也是在开解自己:永远不要停留在过去,不要自苦难渡。

    裴老夫人拿起礼盒:“宁宁早点休息,晚安。”

    裴喻宁:“奶奶晚安。”

    房门关上,裴喻宁翻身侧躺,抱着商砚辞的枕头,为什么要分居三天四夜,好不习惯。

    过了片刻,手机响了,裴喻宁拿起来——

    阿砚�7�9邀请你视频通话…

    裴喻宁瞬间接通视频,嗲声嗲气地说:“辞辞,好想你。”

    商砚辞刚洗漱完,掀起被子,坐到床上,温声道:“我也很想宝宝。”

    裴喻宁:“你晚上吃饭了吗?”

    商砚辞:“吃了,周姨做的。香草牛奶喝了吗?”

    裴喻宁俏皮可爱地学他说话:“喝了,哥哥煮的。”

    商砚辞低声轻笑,慵懒的笑声透过手机听筒吻上她的脸颊,像似有若无的抚摸:“宝宝,好想亲你。”

    裴喻宁弯着漂亮的眉眼,笑道:“晚上梦里见。”

    商砚辞眉梢含笑,手指隔着屏幕,轻蹭她的脸颊:“今晚不能一直视频吗?”

    裴喻宁撅起红唇,语气娇嗲:“辞辞,你别太黏人。三天后可是大婚,我必须漂漂亮亮地穿上婚服,绝对绝对不熬夜,晚上十点前必须睡觉,我今晚可是八点半就护好肤了。”

    她抬眸看了眼上方的时间,一本正经道:“你还可以再黏我二十分钟。”

    商砚辞嘴角微微上翘,声音里的笑意藏不住:“这么严格?”

    “我超严格。”裴喻宁侧躺久了胳膊疼,于是换成平躺。颈间一凉,她伸手去碰,是先前试戴的项链忘取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她居然还没让商砚辞戴胸链给她看,这合理吗?显然是非常不合理的!

    于是裴喻宁看向屏幕里的商砚辞,轻言软语:“辞辞,我那边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有礼物送你,去看看。”

    “好。”商砚辞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上面是裴喻宁的一套首饰礼盒,他拿起来放好。下面是四个礼盒,他温声询问,“宝宝,这四个礼盒都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裴喻宁眨着漂亮的眼睛,频频点头:“嗯,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商砚辞嘴角上翘,原来她之前是在藏送给他的礼物。礼盒都是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他随意挑了一个打开,里面是一款极具设计感的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