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方亭序端着茶杯来到落地窗前。
按照历史发展，尚海红桥的这块地最后会落在脚盆鸡的孙氏集团手上，他们当时的出价是多少来着？
好像是2800万美金？
记不住了。
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数。
已经超出底价三倍。
不过这块土地所带来的商业价值可远不止这么多，因此这块地必须拿下。
反正现在自己手上也不缺钱，香江银行那边还躺着十几个亿，脚盆鸡的股市和房地产一时间还用不上。
“方总，这是刚才酒店前台送来的邀请函，鹏城市的几个领导想要晚上邀请您赴宴。”胡玉田拿着邀请函递来。
“去一趟吧，在鹏城做生意，地方的父母官肯定是要见面的。”
定好时间，方亭序整理好行李后，直接打电话订了第二天回燕京的机票。
出来这么久，早就想媳妇了。
夜幕降临。
方亭序应邀来到鹏城宾馆，几个鹏城市的领导早就在此等候，刚一见面便熟络的打起招呼，气氛异常融洽。
有几个人之前在去年酒会的时候见过面。
他们那个时候原以为方亭序就是个有香江背景的有钱人，可当昨天的事情出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对方亭序的了解简直是井底之蛙。
这个年轻人的背景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来自燕京第九局总部的相关领导亲自到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待遇。
因此。
方亭序虽然年轻，可他们一点也不敢小觑。
“方老弟，昨天的事情是我们的管理不到位，你可要多担待啊。”
作为一把手的贴身秘书，柏源见多了各种大世面，对于今天的任务也是心知肚明。
方亭序则是一眼看出对方心思。
不就是想让自己给他们向上头说点好话吗？
这种事自己已经提过，具体怎么做还是看上头，他可没自大到觉得可以影响第九局的地步。
论装糊涂打太极，方亭序绝对是他的老师。
“没关系，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鹏城市这么大，领导们自然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某些害群之马悄悄爬出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对对，方老弟说的真是太对了，来，干一杯。”
此话很合柏源胃口，更是为今天的事情开了个好头，让他有种可以圆满完成任务交差的心思。
在场的都是体制内的高手，自然不会让酒局冷场，几个人轮番上阵把方亭序全方位的夸了一遍，气氛那叫一个热泪。
方亭序也是来者不拒，一一回敬过去，很快便让柏源他们几个都有点喝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柏源摸了摸已经满脑袋的汗水，借口来到卫生间和另一位政府办公室的主任碰头。
“柏秘书，你今天可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万一耽误明天的工作怎么办？”主任劝道：“我看今天也差不多，大家散了吧，那个方亭序看起来也挺好说的话，你的意思他肯定懂。”
柏源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手和脸，却不断摇头，叹了口气无奈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别看这个方亭序年轻，你仔细想想，从进门到现在，我们喝了起码有一小时二十分钟，可在此期间内，他有没有说过一句要替我们向上级解释的话？”
“这……”
办公室主任一时间有些语塞。
仔细回想之下，他这才发现，刚才方亭序看似跟他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相关话题却一直都是在打太极，根本没有正面回应，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复，即便是这种情况，他们却依然没有感觉到半分不适，仍然对方亭序的态度良好。
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要知道，为了应付这场酒局，他们挑选的都是在体制内工作十几二十年的人，可谓个个都是人精。
却依然在方亭序手下没占到半分便宜。
这小子也就是二十来岁，这些手段都是从哪学来的？
“想到了吧。”柏源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人家能在这个年纪创下这份产业，这就证明对方也不是白给的，我们要是把今天这话汇报给领导，那只能落个办事不力的下场，至于会是什么下场，我想就不会我点明了吧。”
你连领导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想进步？
想屁吃！
“柏秘书，那怎么办？”
这个办公室主任已经着急了。
他才四十多岁，还有大把的进步空间，可不想在这个时间点上被卡。
“既然旁敲侧击不行，那我们就只能直来直往了，反正今天必须要得到一个明确回复，至于后续结果如何，那只能说看天意了。”
“那我去准备准备。”
“去吧，除了你我之外，让剩下的人都回去吧，他们这些人连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反倒是让人家方亭序把他们的底细给探了个底掉。”
“好嘞，我马上去办。”
柏源无奈的摇摇头。
幸亏方亭序无意在鹏城市的体制发展，要不然他这碗饭也早晚被抢。
当他再次回到包间，其他人已经离开，整个包间从刚才的喧嚣瞬间清静下来，让人格外的不适应。
方亭序正抿着热茶，笑嘻嘻的看着柏源，笑容中透露着看透一切的清澈，哪还有刚才喝大的感觉。
“亭序，我比你年纪大，就叫你一声老弟，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正如你说的那样，领导每天日理万机，鹏城市那么大，出几个害群之马再正常不过，你是当事人，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柏秘书，我把话放在这，我肯定不会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该说的我也已经说过了，至于后续结果如何，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能理解吗？”
柏源一动不动的盯着方亭序表情，比起刚才的稀里糊涂，这次好歹是正面回应，顿了几秒后这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来，干一杯，以后在鹏城市有问题随时来找我，咱们以后就是朋友。”
方亭序笑着举杯和对方示意。
聪明人不用说太多。
方亭序此等身份额也没骗他的必要。
因此他还是愿意相信，提着的心也顿时落回肚子里。
有了方亭序这番话，他也算是能回去交差。
但是这杯酒是心甘情愿，和方亭序这种人打好关系，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双方告别，方亭序起身走向门外，今天晚上被灌了不少，好在自己年轻身体好，刚一出门，在走廊上的胡玉田赶紧上前扶住。
“回酒店，明天还要赶上午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