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怪的姿势让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方亭序，你特么真是笑死我了，你说降就降，你以为你是股市亲儿子啊，哈哈哈……啊？”
下一秒。
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捏住嗓子。
只见屏幕上的数字似乎听到方亭序召唤，奇迹般由3851变成3849。
眨眼间，刚才的损失已经补上。
这一幕看的林剑，霍东来等人目瞪口呆。
紧跟着。
3848。
3845。
3841。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每跳动一下，霍东卫就感觉有人在用铁锤砸自己后脑，砸的自己眼冒金星。
“不会吧，3840了。”
“你看你看，又开始降了，现在已经降到3835了。”
“快看，又降了。”
随着恒生指数不断下跌，刚才还如过年般热闹的交易大厅立马变成殡仪馆，众人站大嘴巴盯着屏幕上不断下降的数字，所有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咣当……”
不少人手中用来庆祝的杯子接二连三砸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就像是他们的心情一样。
下跌的速度之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股万念俱灰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交易大厅。
有人冲到屏幕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邦邦邦”就是几个响头，估计此时他希望指数上涨的虔诚堪比释迦牟尼。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直接钻到屏幕里阻止这一情况的发生。
3834。
3821。
3800。
指数还在下跌，干脆利索的样子像极了21世纪那些捞女拿到彩礼转身就跑。
交易大厅哀鸿遍野。
“不要怕！”
一道怒吼声引来全场关注。
只见穆文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子上，强行挺胸昂头，让自己看起来具有信服力，气沉丹田高吼。
“是技术性调整！是技术性调整！大家不要害怕，很快就会上涨的！”
穆文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权威，其他人此时俨然已经把穆文石当成救命药材，一个劲附和。
“对，一定会涨。”
“这就是技术性调整，不要怕，千万不要怕。”
“我也相信一定会涨！”
看着周围人们的疯狂，方亭序遗憾摇头。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根本不是凭一人之力能够逆转，这次股市大跌是大势所趋，是诸多因素结合而导致，岂能是区区一句“技术性调整”能够解释？
这帮人注定会变成韭菜，被股市疯狂收割。
历史上，今天的恒生指数会下跌超过100点，下午才会出现小范围的反弹，整体还是下跌状态。
反观方亭序这边。
刚才还忧心忡忡的人此时眉开眼笑，霍东来全身心放松彻底瘫坐在椅子上，这种小落大起的刺激感，真是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萧嘉玲快速在计算器敲几下，赶紧汇报。
“方总，目前恒生指数已经下跌51个点，到目前为止，您已经赚了1亿6千6百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继续等待还是向交易所进行交割？”
众人都看过来。
走还是留？
这是个问题。
“继续等。”
萧嘉玲本来还想着要劝方亭序见好就收，话到了嘴边又再次咽回去。
想到刚才方亭序那如同救世主般让恒生指数下降的操作。
这一刻，她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方亭序。
乖乖听命行事，才是最佳选择。
恒生指数还在下跌。
整个交易大厅乱成一锅粥。
霍东卫从一开始的兴高采烈到现在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屏幕，似乎见到了杀父仇人。
“霍东卫。”
方亭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撑不住就不要撑，现在你要是做交割，还能让自己的损失少一点，等股市收市，我怕你亏的连裤子都不剩。”
“哼！我霍东卫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霍东卫嘴硬吩咐手下：“去，马上调集资金追加保证金，我就不信恒生指数会一直下跌！”
“不行！”红姐此时还保持清晰的头脑，焦急道：“东卫，我们撤吧，现在这点损失还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再下去，我们的钱只能被扔到这个无底洞去，到时候我们真的会破产！”
“是啊，赶紧回去抱着秘书睡觉吧，股市不是你这种废物能玩转的。”方亭序火上浇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方亭序可不会妇人之仁。
激将法。
老套，但足够管用。
尤其是对于霍东卫这种性格的人而言，百试百灵。
果然。
霍东卫一把推开红姐，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呵斥：“公司是我的，不是你的，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穆文石！”
“霍总，我在！”早就满头大汗的穆文石赶紧来到身边。
“你跟我说，接下来到底会不会上涨？”
“……这个，应该，大概，可能，也许……”
“嗯？”
迎着霍东卫几乎要吃人的眼神，穆文石知道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而自己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
早在昨天，黄乐就曾劝过，却被自己直接否定，如果此时自己得出和黄乐一样的结论，那下场就只能被人大卸八块！
拼了！
“会，一定会上涨！”
“那就去给我调集资金，我要亲眼看着股市上涨！”
“是，我马上去。”
眼见对方入套，方亭序心满意足的静静看着大屏幕。
87股灾。
开始了！
周围人已经开始骚乱。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跌了，又跌了，赶紧把我手上的合约放掉。”
“这里有人昏过去了，救护车，赶紧找救护车啊！”
“谁要我手上的合约，便宜出了，我只要一半的钱！”
霍东来则表现的更加激动，双手紧握拳头，表情已经因为过度兴奋而失去管理，面容开始狰狞起来。
他的公司，他的别墅，他的豪车，他的未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几个数字里来回变动。
“跌，跌，跌！”
霍东来喃喃自语，脖颈上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在用尽全身力气，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估计哪怕天崩地裂都不会让他分心，这种从低谷直奔云端的心情，无人知晓。
方亭序冲萧嘉玲打了个响指：“你去叫人准备一点救心丸，通知救护车到位，免得霍哥一会激动的晕过去。”
时间过得飞快。
下午4点30分。
股市收市。
原本干净整洁的交易大厅此时如蝗虫过境。
虽然在下午有过轻微反弹，但整体还是持下跌态势，恒生指数收市在3804点，下跌45个点。
也就是说。
不到八小时。
方亭序在股市狂揽1亿4千6百万。
起身。
方亭序还如早上刚进来时的精神抖擞，拍了拍身边面如死灰的霍东卫笑道：“明后天是休息日，我们星期一，也就是19日接着玩，你可千万不要迟到，别让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