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序同意董映秋来京还没两天,董映秋便迫不及待的抵达燕京,方亭序和江启兰,董建章去机场接人,对了,还有翟安。
自从去年从纺织厂离开后,翟安和苗志学,连含香三人便拿着方亭序给的钱成立一家运输公司。
与江文浩不同的是,翟安是个非常善用关系的家伙,利用家庭的背景和关系,很快便打通周边几个城市的物流渠道,顺便和方亭序敲定合作。
方亭序自然也清楚对方实力,干脆把纺织厂周边几个城市的物流全都交给他们,也算是有个保障。
毕竟八十年代的社会治安还有点乱,有他们运输,自己心里也踏实很多。
等待期间。
连含香和江启兰许久未见,自然要好好叙旧聊天,翟安也走来递给方亭序一根烟。
“听说最近饭店生意很火啊。”翟安笑的很开心,饭店有他的股份,生意好,到年底自然很分到很多钱。
“当然,我做生意还没出过差错。”
方亭序自信满满的样子让翟安很是羡慕。
没做生意之前,他也觉得很简单,可当真正踏入这行才会知道,想要把生意做的稳赚不赔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别看他的背景深厚,但也不敢说这种话。
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方亭序确实是个奇才。
兰亭阁现在的生意很火。
周边几个大学已经全都默认这里是最佳的吃饭场所,尤其是每天晚上,从音乐学校请来的学生来演奏不同的乐器,不仅能够给顾提供别具一格的体验,更能让学生得到日结的工资。
从不拖欠。
因此每天都有人自告奋勇的前来报名。
光是上个月的利润就在19万元左右。
“方亭序,你说要不我们在其他地方再开几家分店?岂不是赚的更多?”
面对翟安的提议,方亭序微微摇头:“暂时还不要,我们饭店的定位跟其他的不一样,价格服务也不一样,再等等吧。”
其实之前方亭序也有过这种想法,但很快便打消这种念头。
眼下餐饮业还不是最发达的时候,很多地方需要各种票证才能吃饭,要是现在把兰亭阁开的到处都是,那很容易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说不定会被举报。
“那你还有什么路子,咱们可以合伙。”
翟安不想放弃,继续追问。
“我最近想弄点地皮,搞一个商场,你有这方面的路子吗?”
“地皮?”翟安没想到方亭序一出口就让他惊讶,思索片刻后有点为难:“这不好弄啊。”
方亭序当然知道不好弄。
在当下这个年代,想要以私人身份弄点地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中间涉及到很多部门,可话又说回来,翟安的身份摆在这,要是太简单的也不会找他。
“反正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帮我问问,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未来十年内,我们花出去的钱绝对能十倍,甚至百倍的赚回来。”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在这方面跟你开过玩笑,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可以合作,到时候还是老规矩,我来负责操办一切,你就坐等收钱即可。”
“好,你等我消息。”
方亭序说此事并不是无的放矢。
在今年12月份,羊城市将会拍卖一块地皮,这标志着无偿无限期使用国家城市土地时代的终结,而是让土地开始成为商品进入市场。
既然羊城能够实行这种规定,那就说明国家已经开始有这方面的提议。
也是可以进行的内容。
并不算违规。
“飞机到了!”
江启兰一句话让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出站口,刚才还在谈论生意的翟安快速从车上取下一束花,无视董建章的目光,站的笔直。
方亭序捅咕翟安一下:“我说你真的看上了秋姐?”
“怎么?你要跟我抢?”
“扯淡,我媳妇还在那呢,我是说这难度有点大啊,秋姐可从来没说过喜欢你,你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爱情是需要坚持的,我相信总有一天,董映秋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方亭序耸耸肩。
也不知道翟安这话酒究竟是真是假,而且他们何种二代子弟的身份,娶媳妇好像更看重的是门第。
很快,董映秋从出站口出来,只是在看到不断冲她招手的翟安时,脸色有点拉胯。
这次方亭序并没有表现得很热情,还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约定好晚上吃饭再谈工作的时候便转身离开。
走到停车场,刚准备上车,就听到背后有人呼喊。
“好心人,给我点吃的行吗?”
扭头看去。
一个背着孩子,满脸灰尘,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女人正捧着个破碗在冲自己伸手。
四目相对,愣在原地。
“你是……”
“恩人,大恩人是你啊!”女人激动到难以言表,上前一把握住方亭序胳膊,下一秒又跟触电般松开,赶紧给方亭序擦擦衣服。
“原来是你啊。”
方亭序这才认出对方,给满脸疑惑的江启兰解释一番,这才知道方亭序去年在车站救过她,不然她的孩子早就被拐走。
“恩人,恩人,我吴培丽给你磕头了!”
“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这么气。”方亭序赶紧阻拦,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诧异地问道:“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恩人,我叫吴培丽,来自北湖省。”
吴培丽?
难道是后来成为讯立集团的那个吴培丽?
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方亭序看着对方,思索这种情况的可能性。
“咕噜咕噜。”
还不等开口,女人背后的孩子肚子叫起来,声音大得很,吴培丽面色羞愧的赶紧拍拍儿子,却听见儿子不断低语:“娘,我好饿。”
方亭序大手一挥:“行了,跟我走,先吃饭再说。”
“不了恩人,我怎么能再打扰您,我马上走。”
“走什么走,你没听见孩子都饿了啊,天大的事先吃饭再说,上车。”
“那我跟着你的车跑就行。”吴培丽弯腰赔笑道:“我……我身上太脏了,弄脏你的车不好。”
“我都不介意,你说这些干什么,上车,吃饭。”
方亭序的话斩钉截铁,不容任何人质疑,吴培丽面露犹豫,可听着孩子不断吞唾沫的声音还是咬牙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