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线索了?”林剑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方亭序。
他们正组织人手调查张宝昌及其相关社会关系,这才刚开始,方亭序就已经查到线索了?
难道说他的部门还不如一个大学生?
想到这,林剑不由道:“亭序,这事可不能乱说,你要有充足证据证明,要不然我们一旦走错方向,那就会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
刚说完,林剑便感受到赵娟冲自己投来的严肃目光,不由讪笑几声。
方亭序也很无奈。
自己跟他们部门的方法完全不一样,这就好比在做选择题,相关部门采取的是排除法,一个个把可疑人物排除出去,而自己只需要从无数个选项中找出正确的那个,效率当然不同。
面对林剑的劝告,方亭序无奈道:“赵姨,林叔,你们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咱们之前就说过,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没事,你说吧,我会让人去验证。”
有赵娟在旁边做保证,方亭序这才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和盘托出,顺便拿出从四毛手中买的文物。
“赵姨,你把这些东西都检查下,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如果是,那个四毛和疤脸儿就有重要嫌疑。”
“我马上去找人鉴定。”赵娟欣慰的看着方亭序道:“既然你已经跟他们接触上,还需要什么?”
“现如今他们要做的肯定是尽快把手上的文物脱手然后跑出去避避风头,不然这些东西就是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他们炸的封神碎骨!”
林剑秒懂:“你想让我们把燕京城其他的大卖家全都控制起来,让他们不得以只能跟你交易,这样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
“没错,他们现在一定比我们还要着急,跟公安火拼,还死了一个公安,这帮人绝对不会傻乎乎到坐以待毙,只有尽快把手上的东西换成钱,他们才好跑路。”
赵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吩咐道:“林剑。”
“到。”
“你去调查那个疤脸儿和四毛,看看他们跟张宝昌有什么关系,我去会会那些大买家,亭序,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要钱,如果他们真的跟张宝昌有关系,那他们手中的文物势必会是个庞大数字,没有一笔巨款是绝对拿不下来,另外我还需要一个身份,足以让他们投鼠忌器的身份,最好是某个大家族的后代,在南方经商,这样也能解释清楚。”
“大概多少钱?”
“起码四百万,少了根本说不过去。”
“我马上办,明天上午九点,你要的一切东西我都会准备好。”
赵娟不愧是在那个战火纷飞年代活下来的女中豪杰,面对方亭序的要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在商量一些细节后,方亭序从车上下来回到厂子里。
车内。
林剑沉声道:“赵局,您确定要这么做?那四百万可是我们局负责押运的赃款,就这么给他,我害怕……”
“你怕什么,天塌了也由我顶着,砸不到你头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没别的心思,可这件案子不能再拖,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在上级部门面前立下军令状了吗?完不成任务,我们都回家抱孩子去。”
“可这也太冒风险了,方亭序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跟天桥下的算命先生一样,这也太草率了吧!”
“那要不我把这个案子全权交由你负责,你能保证在七天之内破案吗?”
林剑哑口无言。
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超他想象,里面盘根错节,蜿蜒曲折,不知牵扯到多少重要人物,就拿他们针对张宝昌的调查来讲,才刚刚开始就遭遇到困难,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
他真的不敢保证七天之内将凶手抓捕归案。
赵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叹口气,已经许久不抽烟的她给自己点上一根,无奈:“我们没有时间,不赶紧抓住凶手,如何才能告慰那些牺牲战士的英灵?如何跟地下面的老祖宗交代?最起码到现在而言,方亭序都是胸有成竹,我们不妨试试,你去安排资金和人员,我来签字,出任何问题,我负责!”
与此同时。
四毛正跪在厅里,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肿的老高。
疤脸儿颐指气使的坐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投向桌上的钞票,喝道。
“这么说,对方还挺有钱的?”
“疤脸儿哥,他们绝对有钱,我看他们拿钱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而且他们离开的时候开的可是一辆皇冠!”
“真的?”疤脸儿眉宇间闪过一抹喜色。
皇冠车可不是谁都能开的。
“真的,我看的绝对真!”四毛畏畏缩缩上前,使劲给疤脸儿磕头哀求道:“哥,我把钱都给你,你就饶我这次吧,我就是一时糊涂,看在我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得份上,饶了我吧。”
“行了,滚吧。”
四毛瞬间喜出望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确认一遍后这才拔腿便跑。
房子顿时安静下来,一直关闭的卧室门悄然打开,张宝昌从里面走出来,刚才还嚣张的疤脸儿此时宛如鹌鹑样温顺,赶紧起身让开位置,熟练摆弄茶具,不消片刻便端上一杯热茶。
拿起扇子在旁边轻轻扇风,低声道:“昌哥,您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清楚。”张宝昌沉声:“燕京城大得很,偶尔冒出个有钱的年轻人很正常,南方那边的大买卖人花个几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区区几万块,也就是人家几顿饭钱。”
“那要不要跟他接触一下?咱的东西要尽快出手啊,这次的事情闹的太大,咱们要赶紧出去避避风头。”
“都是那个蠢货惹的事!”张宝昌愤愤不平的砸了下大腿,使劲把茶杯摔在桌子上,摔成碎片:“要不是他,咱们的生意就能继续顺利进行下去,他倒好,直接跟人家火拼,还打死个人!”
疤脸儿也是满眼埋怨。
“昌哥,气大伤身,接下来咋办啊?”
“先别着急,反正公安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们,等我先查查那小子的底细再说,越是紧要关头,我们越不能乱,出国的路线都安排好了吗?”
“全都安排妥当,只要我们能出燕京城,往东四十公里就有人接应咱们,立马去秦黄岛港口,那边有船接应我们。”
张宝昌满意地点头:“这次就咱俩走,别管其他人,留下他们正好当炮灰,尤其是我那个小舅子,他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