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序扭头看向三胖,三胖羞愧的低下头。
“又给别人花钱了?”
在方亭序注视下,三胖点了点头。
海涛在旁边纠正:“这次不是别人,是他女朋友。”
“三胖有女朋友了?”门外传来惊讶的声音,江启兰笑着走了进来,满脸惊讶的坐在方亭序身边催促道;“是谁啊?你们同班同学?海涛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给女朋友花点钱不很正常吗?
请吃饭,买件衣服当礼物,你总不能交女朋友还想一毛不拔吧,哪个姑娘能看上你?”
这话方亭序相当赞成。
大老爷们搞对象花点钱很正常。
最起码三胖花了钱还能见到真人,能够面对面的说话聊天,双方互相提供情绪价值。
放在前世。
有多少人钱花了不少,却连女方的面都没见着,整天捧着手机一口一个“宝贝”“亲爱的”叫着,逢年过节各种名牌化妆品包包一个不落,最后却成了“舔狗”“小丑”。
更有甚者,发现手机对面居然是个用变声器的抠脚大汉。
那真是哭都没地方。
“没错海涛,你这话说的不对,搞对象花点就花点,总比给宿舍那帮人花钱好。”
“你们先别急着下结论,先听听他对象是谁。”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看向三胖,三胖脸色通红,憋出个名字。
“赵静。”
“谁?”方亭序诧异。
“赵静,就是咱们都认识的赵静,嫂子的同学。”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在消化这个消息,江启兰更是疑惑不解:“赵静不是在长春师范吗?你们俩怎么会搞对象呢?”
“自从我考上大学后,我们两就一直写信联系,前些天赵静给我写信,说是喜欢我,我……我也就答应了。”
“然后呢?”
“没然后了。”
海涛闻言白了他一眼怒喝道:“序哥你别听这小子放屁,我来跟你说怎么回事,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因为赵静看他考上农大,比她强,因此想通过这种方式吊着他。
要是单单吊着他也就算了,这小子前几天跟我说家里面出事要用钱,我直接把身上的钱全都给他。
事后我跟家里面打电话才知道,他家根本没事,这些钱全都寄给了赵静!”
说着还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三胖一脚:“你行啊三胖,老子拿你当兄弟,你特么那我当傻子玩是吧,现在还学会骗钱了!”
“海涛,等下个月我妈把钱寄给我之后,我立马还你。”
“去你大爷的!”这话让海涛听的更加来气,起身使劲在三胖身上拍了两巴掌。
“钱算个屁啊,我赵海涛,你,还有序哥是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你家要是真有事,我肯定让我家全力帮忙,实在不行我去卖血,可你却骗我!”
方亭序表情同样严肃。
海涛说的话也是自己要说的,他们三个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三胖现在却时时刻刻把钱挂在嘴边,着实有点伤感情。
三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不对,一张胖脸涨的通红,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可惜嘴笨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不断重复“不是不是”。
“行了行了,三胖也没那个意思,海涛你也知道他嘴笨,这事就别计较了。”
还是江启兰开口让暴躁的海涛不在暴躁。
“都安静。”
方亭序终于开口,众人顿时闭嘴。
“三胖,这笔钱是赵静跟你要的,你的钱不够,所以才想出这个损招。”
三胖不断点头。
“她跟你要了多少?”
“一千二。”
“什么理由?”
“她说要买学习资料。”
狗屁。
什么学习资料能花一千二?
这可是1986年,一千二够城里面一家人生活一整年,还能顿顿吃肉,现在却直接被一句话给忽悠走。
方亭序觉得有点头疼。
比自己做数学题还疼。
前世怎么没发现三胖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如此差劲……自己记得他最后混了个政府单位的小职员,一直都是最底层。
好吧。
看来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遇上赵静这种段位颇高的女人,玩死他都绰绰有余。
明眼人都看出赵静根本不喜欢三胖,只是借用当年救母那件事在一直吊着他,希望以后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能利用一把。
“那她有说什么时候还钱吗?”
“说过,她说明年还我,我就说不用了。”三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你特么的倒是挺大方,自己揣着好几百块钱却连个肉菜都不舍的吃,一千多说送人就送人?”海涛鄙视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无奈和心疼。
看着好兄弟受罪,他是真的忍不了啊。
“媳妇,给他俩每人拿五百块钱,离寒假还有两个月呢,总得吃饭。”方亭序伸出一根手指:“三胖,我只有一个要求,写信告诉她,年前必须还钱,不然我直接上门跟她要。”
“序哥……”
“这事没的商量,要不我回去把你骗钱的事情告诉你娘?”
“别,别告诉我娘!”三胖的软肋就是老娘,这事要是让老娘知道,能气的直接昏过去。
“那就给他写信,就说是我说的,剩下的事情我不管你。”
“不是吧序哥,你难道就不再说他两句,那万一他还把钱寄给赵静呢,我老早就看她不是个……”海涛这才想起江启兰还在跟前,赶紧把后面的话憋回去。
“这事到此为止,赶紧过来吃。”
方亭序发话,海涛也不能在说什么,只能化悲愤为食量。
他们几个好久都没吃铁锅炖,现在面对家乡美食,一个个吃的不亦乐乎。
尤其三胖更是狼吞虎咽,似乎好久都没吃饱过饭。
“你们的课紧不紧?”方亭序咽下一块土豆,有点烫嘴。
“紧,老师说大一的课程最多,等到了大二就好些,我们现在要学的东西太多,尤其是我们畜牧专业,很多词我们都没听过,这些日子我俩都差点要住在图书馆。”
“还听得进去?”
“那当然,序哥我跟你说,咱们本来就是农村人,我和三胖还跟镇上的兽医学过半年,很多东西我们都是一点就通,对了,三胖还让化学老师表扬过,说他在这种课程上很有天分。”
“哦?”
方亭序看向三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