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的突然且响亮,江启兰被吓了一大跳。
海涛怒目而视,一把将手里的书冲李俊卿砸过去怒喝:“李俊卿,你特么有病吧,都已经放学了你嚷个屁啊!”
“草,给你脸了!”杜欢拍案而起,撸起袖子:“老方你别拦着我,这王八蛋就是欠收拾,老子惹他已经很久了!”
李俊卿脸色铁青,但看着冲过来的杜欢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就要说话,可杜欢却不给他机会,一脚踹过去,李俊卿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杜欢还要动手,却被其他同学拉住。
“好了杜欢,别打架了。”
“杜欢你冷静点,你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都给我闪开,今儿老子要是不把他打的吐出来,就算他拉的干净!”
李俊卿躲在同学身后还不服:“我怎么了,你在班里面大吵大闹影响我学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
“都安静!”
方亭序发话,强悍的气势让众人闭嘴。
面对这位曾经出了名的“小霸王”,他们这些上过高三的人都知道厉害。
“方亭序,别以为你混过就了不起,这是学校!”
方亭序被李俊卿这副模样给气笑了,本来自己就是想在学校好好学习,谁曾想会遇到这种人?
指头一点,不容置疑的声音淡淡响起。
“李俊卿,我只说一句,过来给启兰道歉,别逼我扇你,或者你现在立马滚,从今以后别让我在178班看见你。”
“凭什么?你们刚才打扰到我了!”
“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要说打扰,你怎么不去怪下课铃?还有,刚才就我们几个在聊天?”方亭序眼神微眯,凌厉的气势犹如一把利剑直逼李俊卿,虎视眈眈的眼神刺得他心里发毛。
李俊卿知道方亭序不是开玩笑,慢吞吞走过来。
“江启兰,对不起,是我刚才说话太大声了。”
江启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李俊卿刚准备离开,却被方亭序一把揪住拉到跟前,一字一句道:“记住,你要想打破规则,首先要有制定规则的能力,否则就是个笑话,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我也欢迎你随时针对我,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把你那副臭架子收起来再说。”
“滚!”
方亭序一把推开李俊卿,和江启兰几人转身离开。
李俊卿挪回到座位上,看着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其他同学,李俊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曾几何时,他李俊卿也像这般高高在上的呵斥过别人,可现在自己却成了被呵斥的对象。
“俊卿,要不一块去食堂吧。”李俊卿同桌看他脸色不对,低声问道。
“不用了,我要回家,你自己吃吧。”
另一边。
方亭序和江启兰站在公交车站牌前。
“启兰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方亭序担忧的看向江启兰。
“不用,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江启兰摆摆手笑道:“方亭序,我还以为刚才你要动手。”
“就他?”方亭序无语道:“他还没资格让我动手,甚至连让我正眼瞧他的资格都没有,明明已经落魄至此,却还不能收敛好自己的公子哥脾气,早晚有一天要出大事!”
“所以对于这种人,能远离就远离,趁早别跟他沾边,免得被殃及。”
方亭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启兰,我今天考得还行,你要不要先叫个班长?”
“要叫也是你叫。”江启兰双手叉腰不服气道:“别忘了我还给你补过课,你应该叫我老师才对。”
“我叫行了吧,江老师。”
“这还差不多。”
“方亭序,我有点累了。”江启兰嘟着嘴说道,方亭序环顾四周,却连个石墩子都没看见,干脆自己坐在地上,拍了拍肩膀。
“万一让人看见怎么办?你被女人坐在肩膀上可不吉利。”
“让封建迷信滚蛋,我媳妇爱坐哪坐哪,实在不行坐我头上,你为我付出那么多,现在还有我的孩子,哪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
江启兰轻轻坐在方亭序背后上,金色的阳光打在二人身上,长长的影子出现在地面上,犹如一幅画卷,让人眼前一亮。
回到村子,把江启兰送回家后才回到新房。
“娘,我回来了。”
“洗洗手赶紧吃饭,今儿娘给你做了炸酱面。”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桌子上,中间是一撮红润的炸酱,肉香迎面扑来勾起人们的食欲,旁边是黄瓜丝和胡萝卜丝,看起来像是一件工艺品,几瓣蒜已经被剥好。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快速搅拌好,方亭序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劲道有弹性的面条搭配上浓郁的肉香在嘴里混合爆炸,再来一口蒜,香的方亭序直眯眼。
“儿子你慢点吃,锅里面还有。”
“娘,我爹呢?”
“你江叔找他喝酒,对了,这还有一瓶香菇酱,是老赵送来的,说是你给他们找了个赚钱的活。”
“这么快?”方亭序有些惊讶,“娘,你是行家,你尝尝这酱怎么样?”
操持家里三十多年,杜慧兰的厨艺可不简单。
“这酱一般,还有股怪味。”杜慧兰细细品味,失望地摇头:“这三人怎么回事,合起伙来弄出的酱还不如我做的好吃,纯属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儿子,你尝尝,这味道比之前老赵送来的差远了。”
方亭序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冷哼一声:“心不正,做出来的东西也不正,看来他们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这人怎么这样!”杜慧兰打抱不平:“你好心给他们找个赚钱的买卖,他们却糊弄你,一点也不厚道。”
“娘,我吃完了,我去找他们。”
方亭序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拿着香菇酱直接来到老赵叔家。
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老赵,你耷拉个脑袋干什么?”这是王大妈的声音。
“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咱们这次干的太不像话,人家亭序也是为了帮我们,要不然咱们连这种机会都捞不着,想翻身,那就得等到猴年马月!”老赵叔的声音沙哑,语气中满是内疚和惭愧。
“老赵这话说的对,咱们确实不该辜负亭序一番好意。”牛婶的声音传来,“这事太昧良心,太骗人了。”
“呦,你俩现在才想起后悔是不是晚了?事都已经干完了,后悔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