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夜辰温柔的将宋笑晚放在床上,又拿来了吹风机和毛巾,亲力亲为的照顾着她,瞧见女人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担心:“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不小心,进水里之前一定要把预热活动做好,今天有了这件事,这段时间你都别再游泳了,免得害怕。”
“嗯。”耳畔是夜辰温言软语的安慰,宋笑晚却没有半分的精神,她随口回应了一句,思绪还停留在心里的纠结当中,她不明白,刚刚廉臻明明那么担心她为什么又要离开。
“笑晚,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血?是身上哪里受伤了吗!”蓦然瞧见宋笑晚掌心里猩红的血迹,夜辰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赶紧拿起女人的手去看,发现是粘上去的血迹后又赶紧检查她身上的其他地方,确定没有伤口之后,才稍稍停下了动作,心里却仍旧很担心:“笑晚,你要不要到浴室里去检查一下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我看你手上的血迹还没干,应该就是刚刚受的伤才对。”
宋笑晚皱了皱眉疑惑的将目光看向自己的掌心,果然就看到上面染了一小片暗红,她愣了愣,视线在身上扫了一圈,然后陷入了疑惑当中。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受伤,可是手上的血迹又是哪来的呢?她记得……她记得廉臻在她醒过来之后将她抱进了怀里,而她当时也抱了廉臻,难道这血……是廉臻的!
这样的想法刚一在脑海里出现,宋笑晚整颗心就都揪了起来,她记得廉臻当时还穿着衬衫,如果流出的血都足以透过衬衫印到她的手上,那足以看出男人伤得有多么严重!
“夜,夜辰哥,我,我想自己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宋笑晚神情有些僵硬,呆滞的目光里泛滥着浓浓的担忧,说话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夜辰自然也看出了宋笑晚的异常,他拧了拧眉,关切的问:“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如果有受伤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强撑……”
“我没事!”宋笑晚有些着急的打断了夜辰的话,她知道夜辰是在关心她,可她却控制不住心里的烦躁,说话的语气疏离而遥远:“如果我自己应付不了,会跟夜辰哥打电话的,但我现在只想自己呆一会儿,请你先出去好吗?”
夜辰直接愣住了,他没想到有一天宋笑晚和他说话也会如此疏远的语气,隐隐听出宋笑晚话语间的不耐烦,夜辰不再啰嗦:“好,我先走,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宋笑晚轻声应下。
夜辰很快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宋笑晚一个人,他的视线随意的盯着屋子里的一个角落,愣愣的出神。
她在想,游泳池里并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廉臻应该不会受伤,那么严重的伤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有见面,所以应该不是这几天,如果是前些日子的话……宋笑晚猛的睁大了眼睛,她突然想起来那天金发碧眼的美女和廉臻在休息室里的情景,进去之前,她听到了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后来因为生气,所以没有细想。
现在想来,或许廉臻不是在和那个女人……而是她在拿工具为廉臻包扎伤口!
这样的猜测令宋笑晚心里难安,她甚至猜测廉臻会不会就是因为身上的伤,所以才会疏远她的,抱着这样的猜测,她迅速的换好衣服,去了廉臻的房间。
大概是因为回去的太过匆忙,宋笑晚来到廉臻的房间时,男人房间的门虚掩着,她默默吞了口口水,犹豫再三,还是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因为房间的格调都一致,所以宋笑晚很轻易的找到了廉臻的卧室,卧室的门事关着的,怕被廉臻发现,她没敢随便打开。
正犹豫着,就听房间里传出了一道隐忍而压抑的闷哼声,宋笑晚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心中的犹豫全都烟消云散,她白嫩的小手缓缓搭在门把手上,然后用力的往下一压,推开了房门。
“谁!”纵使身上疼痛难忍,廉臻却并没有降低了警惕性,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廉臻一手提上衬衫,一手握着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朝着来人的门面打了过去。
看清楚是宋笑晚,男人的拳头停在离宋笑晚仅有几厘米远的地方,廉臻幽深的黑眸里难得染上了一抹错愕,犀利的神情渐渐掩于平静的面孔之下,他故作无恙的转过身,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只是仔细观察的话,却能发现他系扣子的时候有些着急:“你来做什么?”
宋笑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廉臻的后背,一想到男人伤得很重,她就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像廉臻一样声音平静的抛出了心里的疑惑:“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廉臻系扣子的手微微停住,脸上的漫不经心被严肃所替代,各样的心思在脑海里翻涌而过,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廉臻的神情归于了平静,他觉得宋笑晚一定是故意在虎他。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廉臻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向宋笑晚,随后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宋小婉的面前,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宋笑晚的下巴,语气轻浮的问:“伤?什么伤?还是宋小姐,自恋的觉得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就知道我伤心?”
“啪。”
宋笑晚抬着白嫩的小手毫不犹豫的甩了两针一巴掌,看着男人被打偏的侧脸,眼底蒙上了雾气,说出的话既认真又严肃:“廉臻别总想拿这种随便的态度来敷衍我,我是不如你手段高明,但我不是傻,你背上受伤了不是吗?为什么要骗我!”
宋笑晚越说越激动,晶莹的泪水就这样扑刷扑唰的砸了下来,浓浓的心疼填满了她精致的眼眶,每一次神情都诉说着她对廉臻的担心。
廉臻唇角的弧度消失,足足愣了有一分钟,他才回了神,沉静的目光打量着宋笑晚伤心的模样,有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