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点头哈腰:“我给钱让他回农村养老。不知为何横死于此。”
吕心兰挥挥手:“那就不用问了,定是周钰明所为,来个下马威,我了解他的行事手段。”
“妈,这可如何是好?”裴音有些担心。
瘸子这家伙,给了他足够的钱,回村就能好好活着,偏偏他不回,贪恋都市繁华,弄不好是别人看到他身上的钱财,图谋害命。
他浑身都是伤口,一看就是踢打所至,而且不是一两个人。
或许真被吕心兰言中。
他果然是个可怕的人,是个极其难对付心狠手辣之人。
裴音捂着胸口,阵阵恶心,觉得周钰明的暂时退让,不会长久,他定会卷土重来。
据可靠消息,苏佩雅是被他带走的,想要定罪也难。
“算了,我知道你留下瘸子这祸害,是为了苏家,反正目地达到,管他结果怎样,我来帮你善后。
你只要歇着,别伤了胎气就好。”
吕欣兰满不在乎:“布伦,你去想办法把尸体处理了。”
布伦急哈哈地往外走。
“等一等,把吕颂维给我叫回来,吕家出这么大事,他跑到外面去躲猫猫,赶紧让他回家。”
然后,吕新兰又堆起笑脸,扶着裴音上楼,帮她盖被。
一直到她睡着,才离开房间,皱起眉头,严阵以待。
吕颂维是当天晚上回来的,想是赶路有些急,一身狼狈,风尘仆仆。
“姑妈,我特意找借口,去国外看生意,就是为了让你们母女俩相处,培养感情,巴巴把我叫回来做什么?”
他总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怕当前,充满危机。
这句话让裴音如释重负,似乎他就是擎天柱,能扛住天,能扛起吕家的一切。
裴音偷瞄吕新兰一眼,看到她气得如同发火的恐龙。
裴音不明白,吕颂维有那么大的本事,自己也是他找回来的,吕心兰为何对他如此苛刻?
“家里的山都快倒了,你还在外面逍遥快活。是想做一辈子大少爷?”吕心兰的口气,不知不觉中柔和些许。
“姑姑,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我这时差都没倒过来,你想做恶毒的黑心老板吗,别生气,当心老的快。”
吕心兰照着他后背,锤了一拳:“去休息吧,先饶过你,明天开会。”
吕颂维冲裴音做了个鬼脸,就回房间了。
吕心兰与吕颂维的相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他们是姑侄,吕心兰对他却全无对裴音的温柔慈祥。
而是极其严厉,说话口气不容置疑,像是命令,他必须执行。
第二天,吕心兰正在楼下吃早餐,看到裴音下楼,急忙招手,让她入席。
“你老大不小,天天到处鬼混,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不想想自己的未来吗?”她冲着吕颂维说。
裴音坐下,吕颂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煎蛋和面包,两颊塞得鼓鼓,抬了抬眼皮,算是和她打过招呼。
好不容易把满满的食物咽下,咕咚喝了一口牛奶:“姑姑,给点面子好不好?堂妹在这里,你让我这个当哥的,稍微有些尊严。”
他举起食指和拇指,做成一捏捏的形状,表情十分滑稽。
又把两人逗笑了。
老实说,哪里有女的,他就忍不住演戏。
讨女人欢心,真是人见人爱的花花公子。
笑完吕心兰方说:“想让堂妹尊重你,得做出堂哥的样子,你结婚她肯定就尊重你了。”
吕颂维的牛奶,一下喷出来,他忙擦着嘴说:“姑姑,日子过的好好,干嘛说这个?”他又偷瞄了裴音一眼。
“吕家在京城并未站稳脚跟,随时随地都可能面临崩塌,而花城被周钰明搅得乱七八糟,回去作为主营战场也有风险。孰轻孰重,你总得有个考虑。”
“这我都知道。”
吕颂维插着汗,罕见地有几分慌乱:“可与我结婚有什么关系?”
吕心兰拿起一块面包,往上抹着番茄酱:“自然大有好处,找个京城名媛,与其联姻,不但对吕家事业大有帮助,还能让吕家根基稳一些,少奋斗几年。”
“我的天呐,姑姑,你可太抬举我了,让我当凤凰男。”
吕颂维的音调拔高,充满着讥讽。
“小维你别忘了,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吕心兰放下叉子,发出赤耳的叮当声。
“从前,你怎么胡搞乱谈恋爱,我都不管,你和白竹惹得那档子事,弄得吕家差点翻车,我不怪你,可你年龄不小了,已近30,总得为吕家考虑,日后吕家的产业,我是要交给你和音音打理的,如何让我放心?”
吕颂维闭目思考,双手扶着桌子:“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好,我也没贪图吕家产业,日后就都交给堂妹,我想做个逍遥神仙,不行吗?”
吕心兰猛地拍了桌子一下:“逍遥个屁,你想当甩手掌柜,那可不行,吕家有你一半,我答应过的事,绝不反悔,但婚姻这件事,必须听我安排,今天下午你就去参加相亲。”
“我不去!”
吕颂维起身,差点带倒面前的碗碟,一身强烈不满。
还真是,帮她把女儿刚找到,就想打发他。
“我没结婚打算,太突然了,吕家事多儿,还没有处理,周钰明那混蛋,留下一堆烂摊子,许多皮包公司还挂了我们吕家名号,你现在让我结婚?”
“正是这样,结婚可以把这件事翻篇,也可以借机结识京城上流社会,一举多得。”吕心兰依然坚持。
裴音看到两人就要谈僵,急忙拍了拍吕心兰的后背:“妈,你别逼他,好歹这么大个人,总有自己的打算。”
吕心兰眼睛发红,人不像平日里的精明:“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当年我若不管他,早就流落街头喂狗了,就这么个小小要求也不肯答应,你行啊!翅膀硬了。”吕心兰呜呜地哭了,不停地埋怨着。
“您别吵,别生气,我同意还不行吗?”
吕颂维见她哭了,也不敢再硬杠,终于在她的强势下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