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萱自然也乐意在司蓉面前炫耀,当下一左一右的揽住了他们,当真是一副和和美美母慈子孝的好场面!

    可司蓉母女却没多给他们一个眼神,在他们刚开始摆亲密姿势的时候就直接转身走掉了。

    就像是,看到陌生人那样。

    沈苑都惊呆了。

    妈妈,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司蓉,是没有看到她跟黎萱的亲密姿势吗?

    沈苑确定,司蓉是看到的了。

    可是,怎么会?

    司蓉就只是这么个反应?

    她不是应该嫉妒伤心难过吗?毕竟以往的十七年自己都是喊她妈妈跟她这么亲密的啊。

    沈苑松开了拉着黎萱的胳膊,一个人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好像有些难过,但又不愿意承认。

    沈驰同样眉头紧皱。

    刚刚司蓉的反应就像是有人拿了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

    太冷漠了。

    就好像他们兄妹俩和父亲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其实身为男人,他是能理解父亲的。

    哪个真正的男人会对女人从一而终呢?

    即使他之前跟美西处对象的时候,偶尔也会跟别的女孩子暧昧。

    这很正常。

    可司蓉不愿意原谅父亲,那只能说明她不是真正的爱父亲,也不爱他们。

    真正的爱是包容。

    司蓉离开后,黎萱身边瞬间就空了下来。

    再看自己两个孩子包括沈澜的表情,好像连魂都被司蓉给带走了。

    刚刚那种阖家欢乐的场面好像只是黄粱一梦。

    黎萱有些不甘的抿了抿唇,提议,“小驰!小苑!你们跟妈妈一起去买春联好不好?”

    “你自己去吧!我想起来约了同学。”

    沈苑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驰同样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黎萱心里堵的难受。

    她觉得这两个孩子不像是跟她一样出来逛街买年货的,倒像是特意出来偶遇司蓉的。

    “沈澜,这两个孩子以前就这么我行我素吗?”

    黎萱问,其实她更想问,司蓉是不是没有好好教育这两个孩子?

    感觉没什么礼貌和规矩的样子。

    “以前很乖很懂事。”

    沈澜没什么耐心的把大包小包都丢给她,“孩子还小,你平日对他们要多上点心。这段时间我觉得小苑的鼻炎又犯了。”

    “鼻炎?”黎萱忘记了,“她那不是感冒吗?”

    “小苑从小身体就弱一些,得了很多年的鼻炎了,平日里蓉蓉都是……”

    这个名字一出,两人都是一愣。

    刚在一起的这几天,两人都有意的避开这个名字。

    虽然沈澜跟司蓉已经离婚了,但这个名字还是像根刺一样横亘在他们之间。

    沈澜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她每到秋季就会给小苑熬银耳梨汤,回头你也给小苑熬吧!”

    黎萱淡淡哦了声,心里却又开始嫉妒起来。

    司蓉还真是好样的,人都走了还有本事让沈澜时不时的想起她。

    说不定,那什么梨汤根本就没用,司蓉就是故意这样彰显自己存在感的。

    ……

    红围巾是在羊绒店里买的。

    正是现在比较火的一个外国品牌。

    一条要一百八,也算拿得出手。

    另外司寒从他的酒柜里又拿出了两瓶珍藏版五粮液。

    东西准备好,江骋就开着车上门了。

    他穿了一身长风衣,苍翠色如远山的一个颜色。

    司蓉觉得,他好像格外喜欢这种颜色。

    雾霭一般深重。

    穿在他身上,好像更添了些疏离漠然的气质。

    不知他穿些暖色调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江骋来接人是依着习俗带了八件礼。

    烟酒和各式糕点。

    甚至包括一些老式糕点,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已经把这些礼节化繁为简了。

    江骋倒是肯一一寻来。

    在正厅说了会话,江骋便带着司蓉上车离开了。

    “好了,别看了,”司寒知道母亲心里不舒服,哄着她,“这个江骋喜欢了小妹这么多年,肯定会好好对她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司母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江骋看上去倒是个好孩子,只是你小妹之前毕竟跟沈澜有过那么一段,江家父母不知道对你小妹是个什么态度。”

    想到自己感情跌宕的小女儿,司母心里就不就是滋味。

    想到别人可能会刁难她,欺辱她,司母就觉得自己坐立难安。

    “妈您老就放心吧,要是他们家对小妹不好,我开着车带上您咱们一起把小妹给接回来!”司寒许诺。

    司母被他哄得心情好了些,“还有你!大过年的也得对小畅好些!过完年都四十三的人了,过日子不能总吵吵闹闹的!”

    “知道了妈。”司寒拉着长腔。

    ……

    司蓉一路上也很紧张。

    她虽然有过一段婚姻,但之前跟沈澜并未按照淮阳的习俗。

    现在年近四十,却开始一板一眼的相亲走旧俗了。

    她也不知这过年去江家该如何是好。

    江家爸妈会不会嫌弃她是个二婚女人?

    还有,晚上睡觉的事情也很重要。

    她思绪流转,眼神缓缓落在江骋身上。

    流金一样的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眉眼上,侧颜精致挺括。

    只是可惜了,他不行。

    不行也不是没有好处,司蓉想,最起码晚上睡觉的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如果江家人安排他们睡一个房间的话。

    其实以江骋的人品,即使他行,跟他睡一个房间,他应当也不是会胡来的人。

    ……

    “爸,把你烟灰缸收拾一下,我哥的对象马上就该到了。”江喻有些无语的提醒。

    江父翘着胡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肯定是又为了逼我戒烟想出来的破借口!他能带个什么对象回来?”

    说着,江父又挑衅的点着了一根烟。

    刚吸了一口,就见儿子把车停在了门口。

    先自己下来,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缓缓迎下来一个姑娘。

    长长的头发,喜庆的红色羊绒大衣。

    再看他儿子鞍前马后的那股子殷勤劲儿,娘的!还真带对象回来了!

    江母见状,一巴掌扇在了江父还冒着烟的嘴巴上。